黑影飄動,隊伍裏的人自也不是傻子,相反大多都是刀頭舔血的,頓時間感覺到不對勁,連忙握緊手裏長刀,準備拚鬥。


    另一名築基期修士徐老這時候也陡然睜開眼睛,猛然站起,手中長鞭如靈蛇一般抖動,氣勢磅礴,一聲長喝:“在下徐培勝,不知是何方朋友在此?可否給個薄麵,稍後定有酒水錢送上。”


    聲音雄渾,絲毫不見疲態,傳遍整個山林,半點不像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者能發出的聲音。


    “薄麵?區區築基二層,末等散修,連寒門都不算的東西,也配讓我們給麵子?老家夥,你算哪根蔥啊?”


    徐培勝剛剛喊完話,山林當中一個極輕蔑的聲音響起,聲音並不雄渾,但也清清楚楚地響在每個人耳中。


    黑風飄動,山林之中,數百人走出,領頭之人外表來看,約莫四十的樣子,留著八字胡,目光遊動,好似毒蛇一樣。


    “你這落草為寇的肮髒東西,難道還配得上豪門不成?”


    徐培勝萬萬沒想到得到這麽個答複,但是一張老臉氣的青紅相加,怒喝道。


    “夏蟲不足以語冰。乖乖的把所有東西和女人都送上,今日尚且能饒你們一命。”八字胡中年人目光陰冷,手中一柄淡青色寶劍舉起,劍光逼人,散發出有如實質一般的威壓,赫然也是築基境的修士。


    “找死!”


    徐培勝感應對方修為,也不過是築基二三品的修為,就算比自己強也強得有限,絕不會高明太多,哪裏肯讓?


    縱身一躍,手中長鞭抖動,如靈蛇躍出,雷光閃爍,霎時間,整個夜空都為之一亮。


    八字胡中年人麵色一變,心道,這老不死的還有點東西,手中長劍抖動,驟然斬出,數米長的亮白劍氣呼嘯,劍光雷光交織,八字胡中年人免於受難,但他身旁的山賊卻承受不了這恐怖雷光,紛紛炸傷。


    商隊護衛見狀,紛紛士氣大漲,手中長刀準備殺戮。


    許登仙麵色也帶著幾分驚訝,這兩人修為都不如他,但手中家夥都不簡單,應當都是人階的法寶,增長了他們至少三成的戰鬥力。


    想到這裏,許登仙就有些眼冒綠光,人階的法寶,就算是最差的,少說也要百萬兩銀子,還是有價無市。


    這裏竟然就有兩件!


    “我還道什麽高手?原來也就是個樣子貨!今日,老夫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長幼尊卑!”徐培勝一招得手,心中不免得意,一鞭又要抽出,漫天雷動,但正到巔峰關鍵之時,忽然間一口真氣亂竄,卻是提不上來。


    八字胡中年人乘勝追擊,一劍斬下,劍氣催吐,徐培勝直噴出一口鮮血。


    “徐老小心,我來助你。”


    一邊倒在地上的梁方驟然暴起,朝徐培勝趕來。


    徐培勝見狀心下稍鬆,兩個築基動手,就算對方有法器在身,也不會是對手,然而還沒有做出反擊,胸口突然一陣刺痛,低頭看去,見著胸口冒出的劍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奮力一掌拍向身後。


    身後梁方毫不畏懼地回以一掌,掌力相對,直打得徐培勝口噴鮮血,跌倒在地,連手中的紫鞭都脫了手去。


    “是你?你是內奸!”徐培勝不敢相信地看著梁方。


    “不然呢?老匹夫,為了算計你,我們下毒都分開兩回下,不過也成功了,該瞑目了。”梁方獰笑著一劍斬下,砍下徐培勝頭顱。


    與此同時,隊伍之中,許多修士武者突然暴起,拿起刀劍就朝著旁邊的同伴砍去。


    這些被偷襲的修士武者們哪裏想到這些個上一刻還是戰友的夥伴現在就變成了要他們性命的敵人?


    猝不及防之下,大半修士武者便刺中要害,無辜丟了性命,少數反應過來的也是身受重傷。


    許登仙當即把孟欣欣護在身後,讓秦素衣蒙住眼睛,免得今晚做噩夢,留下陰影。


    “梁方,你在幹什麽?”孟夫人麵色一變,她同樣沒想到梁方竟然會突然動手,厲聲喝道。


    “幹什麽?”梁方看著孟夫人豐腴玲瓏的嬌軀,獰笑一聲道,“等會兒,你就知道我要幹什麽了?”


    “她是我的!”八字胡中年人突然道。


    聽著中年人的聲音,梁方臉上獰笑頓時一改,變作諂媚道:“是,自然是給溫爺,溫爺用完了,有點殘羹冷炙,再分給小的。”


    “孟言馨,當初讓你痛痛快快跟了我,做我小妾,多幹脆,偏要扭捏。現在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跪在地上朝本公子爬過來,做本公子的奴隸,本公子還能饒你和你的胖女兒一條命,否則我這上百個兄弟都要好好享受你的滋味了!”八字胡中年直看向孟夫人,笑容淫蕩,看著竟還是認識的。


    身後數百山賊看著孟夫人絕美的容顏和凹凸有致的身形,頓時目光火熱,咽了好幾口口水,恨不得現在就能衝過去,把孟夫人衣服扒個精光。


    許登仙聞言,麵有古怪地看了眼孟夫人,女兒叫欣欣,自己叫言馨,這名字不怕叫重了嗎?


    “原來是你,溫步行。堂堂七星門長老之子,竟然做起打家劫舍的勾當,也不怕辱沒了七星門。”眾狼環伺之下,一雙雙有如實質的目光緊盯著,好似要透過孟夫人薄薄春衫一般,孟夫人卻怡然不懼,平素一雙柔和的剪水雙瞳此刻皆是堅毅果決。


    “撲~”


    孟夫人話音落下,許登仙卻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溫不行,溫不幸。


    這名字,真是爹娘親生的嗎?


    是希望你不行呢,還是不幸啊?


    “小鬼,你死到臨頭,還笑什麽?”


    這時候,萬籟俱寂,許登仙的笑便顯得格外突兀,溫步行一臉不悅地看著許登仙道。


    “溫爺,這人來曆不簡單,已經是築基境界的,雖然修為不高,偷襲我也沒有打傷我,但是這個年紀就築基二層,來曆不簡單。”梁方提醒道,雖然心中對許登仙是一萬個不滿,但假如動手,溫步行就會發現許登仙的修為,到時反倒會來責怪他,是以不得不開口。


    “築基二層?”溫步行麵色微變,看著許登仙的目光當中帶著幾分忌憚,築基二層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年紀就有這個修為,怕是出身什麽豪門大家,不禁客氣幾分道,“不知小友,是哪方豪門出身?”


    “長生門。”許登仙麵帶自豪道,更沒解釋自己修為。


    方才雖然不爽梁方,但也不至於因為這麽件事情,就下殺手,加上當時不知梁方身份,覺得多少也是個助力,所以沒用全力,讓梁方誤認為他隻有築基二層。


    “長生門?”溫步行眉頭微皺,這玉陽郡但凡有金丹修為的修煉門派,他都有印象,可怎麽都沒有聽說過這什麽長生門?


    不過也有可能是什麽八品門派突破極限,溫步行麵色轉為溫和道:“原來是長生門的高徒,在下溫步行,為七品豪門七星宗執事,大家見麵,就當交個朋友,閣下可由離去。”


    “這便放我離開?”許登仙道,不要滅口的嗎?


    “自然,你我皆是出身豪門,自然和這些下賤的泥腿子不同。”溫步行麵帶高傲,對地上死的人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哦?”許登仙眉頭微挑,看向孟夫人笑道,“他說,我可以走,我能走嗎?”


    “我付過錢的。”孟夫人美眸看著許登仙道。


    “那可是有金丹強者的修仙門派,七品豪門,高手如雲!”許登仙鄭重道。


    溫步行聽得麵露喜色,小賤蹄子,真以為美色可以說動一切嗎?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誰會理會你?


    說到底,不過是低等的下人罷了。


    孟欣欣聽著許登仙的話,心裏也是一怕,麵上有些畏縮,唯獨孟夫人依舊從容淡定,目光直直看著許登仙,丹唇輕啟道:“我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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