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咬著嘴唇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成功了！
周圍是好久不見的床、幔帳和圓桌，熟悉的擺設，零又回到了自己的寵物空間裏。
零幾次被追殺的時候都沒有想到用這個，這次千鈞一發之際終於想起來了。
時間過了這麽久，江城子都沒上線，零還怕這裏已經沒有了呢！沒想到還在，得救了！
這下還似乎有了個最後關頭的逃命底牌，月娘再也不用擔心她被追殺到最後無路可逃了。
隻是不知道這個空間有沒有什麽限製，萬一到了什麽地方回不去了，那她就悲慘了。所以零不打算過度依仗這張保命符。
零掃視著周圍的擺設，手指擦過圓桌再抬起的時候上麵有一層灰塵，除了她這個屋子自然也不會有人來。
好久沒有回來過了，就像江城子好久沒有上線了一樣，零輕輕挑起嘴角，轉身向門外走去。
推門而出，外麵還是東坊的安全區，江城子就是在這裏下線的，所以她才會到這裏。
零快速掃視了一眼之後飛身而去，直接回到了月娘的院子裏。柳枝胡同裏還留著幾個人，但是都沒有注意到獵物已經從他們腦袋上飛過去了。
抬步進了花廳，零還沒開口月娘就撲進了她的懷裏，還沒把月娘環抱住，小丫頭就自己跑回去，又沒事人一樣的彎著銀絲，好像飛奔過來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零無奈一笑之後才開口朗聲道：“我回來了。”
“嗯，”月娘眼皮都沒抬，應了一聲。
夜聽殘荷見狀起身道：“姑娘坐吧，我去倒茶。”
零順從地坐在一旁。
直到夜聽殘荷離開，月娘才放下手裏的銀絲，正襟危坐地看向零道：“姐，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麽？”零應道，心裏卻對月娘的話題隱隱有預感。
月娘的表情很是嚴肅道：“抱歉。之前我騙了你，實際上我知道你說的那個王林。”
零直視著月娘的眼睛，點頭：“嗯。”
“是怕你一查到就會離開，我就……”月娘開始心虛地目光遊移。說到後麵也說不下去了。
零反而笑道：“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坦白。”
“你不生氣？”月娘霍然抬頭看零。
“本來你不跟我說我挺鬱悶的，現在你說完了，我就不生氣了。”零滿臉不在乎地笑盈盈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月娘別扭了好一會兒又追問了好幾個問題，零都是完全不在乎的回答了，之後月娘才講起來王林的事。
“我們王家是很大的家族，從這個宅子你也看出來了。王林呢，實際上是我家的孩子，隻是沒有被承認。”
零挑眉卻沒有插嘴。等著月娘繼續說。
“他是私生子，還在他娘肚子裏的時候就被攆出了王家，當然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他娘已經懷了他。”月娘有些慚愧地說著，之後還解釋道：“姐，我們這種家族。大體上都是外表光鮮內裏齷齪的。”說著還自嘲一笑。
零想了想道：“我以前的時候也到過一個大家族裏，他們家的家務事我雖然沒有資格插手，但是看也能看個大概，可以理解的。”
月娘感激地一笑繼續自己的話題：“後來，孩子生出來了我們才知道，但是這個時候再讓他認祖歸宗什麽的，家族的麵子上不好看。所以，我就做主把這個宅子的一個院子單獨圈了出去，對街上開了個門，給他們娘倆住，算是有所照應，對外隻說是都是同宗。”
零點頭表示理解。
“後來啊。王林這小子讀書上麵很有天賦，遺傳了他父親，但是我們隻能施恩市恩，不能讓他回來。”
零插句嘴道：“是啊，要是這個時候看他有出息了才認。給外人的印象就更差了。”
月娘點頭，繼續道：“後來他要趕考，一直考到了京裏，說起來他的父親還宴請過他跟其他的學子一起，不過他都不知道。回鄉的時候似乎是出了什麽意外。再後來又張羅著娶親，那個時候我還送了根簪子過去。”
後麵的事月娘不說零也知道了，被柔然人擄上了山，或者可以說是被蕭真擄上了山。零還是等著月娘繼續說。
“後來，他突然之間就不見了，他娘尋他無果，到我這也尋過幾次忙，最後投井自盡了。”月娘最後隻剩了一聲歎息。
零沒想到王林的母親最後竟然會自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沉默良久，月娘才又開口道：“當時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多看顧一些，也許她就不會自盡了。都是因為家族啊！”
零思慮良久道：“為什麽這個宅子裏隻有你一個人？”
月娘自嘲笑道：“你也知道我這個樣子是不會變化的，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要躲出來，完全避著別人。想起來，王林他娘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準備幻術陣，疏忽了她。”
“嗯，”零應了一聲，之後平靜道：“所以，我們現在在幻境裏？”
月娘噗嗤一笑道：“沒那麽誇張，隻有一小部分是幻境，為了跟外邊隔開。所以你偷偷進我家花園的時候我還納悶以為你是壞人呢！”
零也跟著調笑一句：“所以，你把我領進來就是要殺了我呀？”
“反正你是不死的。”月娘無所謂的聳聳肩。
“還有什麽要問的麽？”月娘轉而又變得嚴肅問道。
零想了想，直視著月娘的眼睛道：“王林，不你們家，有人在朝中為官麽？”
月娘的表情有些怪異道：“我想想啊，我們王家倒是曆代都有很多在朝中為官的，這一代的在朝廷裏是做什麽的我有點想不起來了。”
零一下子為之倒絕，月娘到底經曆了多少代啊？還是他們家到底是多麽煊赫？竟然到了還要仔細想想的地步。
零訕訕提示道：“最大的官是什麽就行。”
“最大的啊……”月娘遲疑著，突然想了起來道：“以前是一品宰相，現在已經變成太子太傅不掌實權了。不過倒是有後輩頂了個禮部尚書過去，皇帝待我們不薄了。”
零的手一頓，嘴角的笑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調侃道：“沒想到我這個妹妹還有著這麽強橫背景，以後我得在街上橫著走了。”
月娘看零誇張的樣子捂嘴輕笑道：“這種事情，一起一落的誰也說不準，我們王家壓對了幾次寶而已，這次的話，估計現在風頭正勁，皇上一駕崩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怎麽說？”
“沒辦法，皇上把太子放到我家那小子手裏，我們王家就自然成了太子黨。”月娘無奈解釋道。
“你知道蕭真麽？”零突然問了一句。
月娘對從零嘴裏蹦出來的名字一無所知，迷惑道：“我倒是知道蕭家，一直以來都是跟我們王家並駕齊驅的大家族，怎麽？是他們家新一代的青年才俊麽？”
零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蕭真賣了道：“我查到的是，蕭真帶著柔然人把王林綁上山，王林那小子還做了山賊頭領……對你們王家來說，關係一曝光的話，那就是不簡單的事了。”
月娘聽著臉色慢慢變得嚴肅，最後卻微微一笑道：“我們王家可不怕這點小風浪，姐你就放心吧。”
“還有個消息，二皇子要到了。”零突然想到這個消息，對月娘道。
“哦？”月娘現在的狀態極富自信，仿佛乾坤在握一般，淡笑道：“應該也跟我們沒什麽關係，這裏雖說是祖宅，但是大多數都遷到京城去了。王林那點兒事也不需要一個皇子出馬。”
零對這種朝堂之爭陰謀陽謀的不太懂，反正自己盡到了提醒義務就好。
至於任務，王林的身世算是查明白了，應該算完成了這一部分，隻是江城子沒有上線，她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辦，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零暗想著，看著月娘。這樣智珠在握的月娘眼睛都格外有神，看向零的目光仿佛利劍一般，令人心折。
零嘴角揚起微笑，沒想到剛剛那點兒心結被月娘這麽幹脆利落的解開了。一個人獨居在這裏的月娘應該也是有自己收集消息的渠道吧。
“謝謝你。”零走過去，揉了揉月娘的頭，看她眼裏的精光一閃而沒，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仰著臉朝零笑。
“那我出去了啊，晚點回來。”零收回手，站遠了幾步道。
“嗯。”月娘跳下椅子，送零出門。
零臨走的時候突然回頭道：“對了，不用替我擔心，我突然發現自己有一個可以隨時隨地進入空間。”
“啊？”月娘一愣沒反應過來。
零看著月娘符合她年齡的迷糊樣子笑了笑道：“那，我現在就給你看，你可要睜大眼睛，等我出來的空間就在安全區了，到時候我就直接走了。”
“哦。”月娘往後退了幾步，真的睜大了眼睛盯著零。之後隻覺眼前一晃，零就連影都不見了，原地研究了好久也沒有發現破綻。
轉過身來，月娘正好看到夜聽殘荷站在拐角的地方，手裏還捧著茶盤，走過去，不顧夜聽殘荷攔著，端起一盞茶來抿了一口才發現茶早就涼透了。
成功了！
周圍是好久不見的床、幔帳和圓桌，熟悉的擺設，零又回到了自己的寵物空間裏。
零幾次被追殺的時候都沒有想到用這個，這次千鈞一發之際終於想起來了。
時間過了這麽久，江城子都沒上線，零還怕這裏已經沒有了呢！沒想到還在，得救了！
這下還似乎有了個最後關頭的逃命底牌，月娘再也不用擔心她被追殺到最後無路可逃了。
隻是不知道這個空間有沒有什麽限製，萬一到了什麽地方回不去了，那她就悲慘了。所以零不打算過度依仗這張保命符。
零掃視著周圍的擺設，手指擦過圓桌再抬起的時候上麵有一層灰塵，除了她這個屋子自然也不會有人來。
好久沒有回來過了，就像江城子好久沒有上線了一樣，零輕輕挑起嘴角，轉身向門外走去。
推門而出，外麵還是東坊的安全區，江城子就是在這裏下線的，所以她才會到這裏。
零快速掃視了一眼之後飛身而去，直接回到了月娘的院子裏。柳枝胡同裏還留著幾個人，但是都沒有注意到獵物已經從他們腦袋上飛過去了。
抬步進了花廳，零還沒開口月娘就撲進了她的懷裏，還沒把月娘環抱住，小丫頭就自己跑回去，又沒事人一樣的彎著銀絲，好像飛奔過來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零無奈一笑之後才開口朗聲道：“我回來了。”
“嗯，”月娘眼皮都沒抬，應了一聲。
夜聽殘荷見狀起身道：“姑娘坐吧，我去倒茶。”
零順從地坐在一旁。
直到夜聽殘荷離開，月娘才放下手裏的銀絲，正襟危坐地看向零道：“姐，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麽？”零應道，心裏卻對月娘的話題隱隱有預感。
月娘的表情很是嚴肅道：“抱歉。之前我騙了你，實際上我知道你說的那個王林。”
零直視著月娘的眼睛，點頭：“嗯。”
“是怕你一查到就會離開，我就……”月娘開始心虛地目光遊移。說到後麵也說不下去了。
零反而笑道：“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坦白。”
“你不生氣？”月娘霍然抬頭看零。
“本來你不跟我說我挺鬱悶的，現在你說完了，我就不生氣了。”零滿臉不在乎地笑盈盈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月娘別扭了好一會兒又追問了好幾個問題，零都是完全不在乎的回答了，之後月娘才講起來王林的事。
“我們王家是很大的家族，從這個宅子你也看出來了。王林呢，實際上是我家的孩子，隻是沒有被承認。”
零挑眉卻沒有插嘴。等著月娘繼續說。
“他是私生子，還在他娘肚子裏的時候就被攆出了王家，當然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他娘已經懷了他。”月娘有些慚愧地說著，之後還解釋道：“姐，我們這種家族。大體上都是外表光鮮內裏齷齪的。”說著還自嘲一笑。
零想了想道：“我以前的時候也到過一個大家族裏，他們家的家務事我雖然沒有資格插手，但是看也能看個大概，可以理解的。”
月娘感激地一笑繼續自己的話題：“後來，孩子生出來了我們才知道，但是這個時候再讓他認祖歸宗什麽的，家族的麵子上不好看。所以，我就做主把這個宅子的一個院子單獨圈了出去，對街上開了個門，給他們娘倆住，算是有所照應，對外隻說是都是同宗。”
零點頭表示理解。
“後來啊。王林這小子讀書上麵很有天賦，遺傳了他父親，但是我們隻能施恩市恩，不能讓他回來。”
零插句嘴道：“是啊，要是這個時候看他有出息了才認。給外人的印象就更差了。”
月娘點頭，繼續道：“後來他要趕考，一直考到了京裏，說起來他的父親還宴請過他跟其他的學子一起，不過他都不知道。回鄉的時候似乎是出了什麽意外。再後來又張羅著娶親，那個時候我還送了根簪子過去。”
後麵的事月娘不說零也知道了，被柔然人擄上了山，或者可以說是被蕭真擄上了山。零還是等著月娘繼續說。
“後來，他突然之間就不見了，他娘尋他無果，到我這也尋過幾次忙，最後投井自盡了。”月娘最後隻剩了一聲歎息。
零沒想到王林的母親最後竟然會自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沉默良久，月娘才又開口道：“當時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多看顧一些，也許她就不會自盡了。都是因為家族啊！”
零思慮良久道：“為什麽這個宅子裏隻有你一個人？”
月娘自嘲笑道：“你也知道我這個樣子是不會變化的，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要躲出來，完全避著別人。想起來，王林他娘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準備幻術陣，疏忽了她。”
“嗯，”零應了一聲，之後平靜道：“所以，我們現在在幻境裏？”
月娘噗嗤一笑道：“沒那麽誇張，隻有一小部分是幻境，為了跟外邊隔開。所以你偷偷進我家花園的時候我還納悶以為你是壞人呢！”
零也跟著調笑一句：“所以，你把我領進來就是要殺了我呀？”
“反正你是不死的。”月娘無所謂的聳聳肩。
“還有什麽要問的麽？”月娘轉而又變得嚴肅問道。
零想了想，直視著月娘的眼睛道：“王林，不你們家，有人在朝中為官麽？”
月娘的表情有些怪異道：“我想想啊，我們王家倒是曆代都有很多在朝中為官的，這一代的在朝廷裏是做什麽的我有點想不起來了。”
零一下子為之倒絕，月娘到底經曆了多少代啊？還是他們家到底是多麽煊赫？竟然到了還要仔細想想的地步。
零訕訕提示道：“最大的官是什麽就行。”
“最大的啊……”月娘遲疑著，突然想了起來道：“以前是一品宰相，現在已經變成太子太傅不掌實權了。不過倒是有後輩頂了個禮部尚書過去，皇帝待我們不薄了。”
零的手一頓，嘴角的笑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調侃道：“沒想到我這個妹妹還有著這麽強橫背景，以後我得在街上橫著走了。”
月娘看零誇張的樣子捂嘴輕笑道：“這種事情，一起一落的誰也說不準，我們王家壓對了幾次寶而已，這次的話，估計現在風頭正勁，皇上一駕崩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怎麽說？”
“沒辦法，皇上把太子放到我家那小子手裏，我們王家就自然成了太子黨。”月娘無奈解釋道。
“你知道蕭真麽？”零突然問了一句。
月娘對從零嘴裏蹦出來的名字一無所知，迷惑道：“我倒是知道蕭家，一直以來都是跟我們王家並駕齊驅的大家族，怎麽？是他們家新一代的青年才俊麽？”
零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蕭真賣了道：“我查到的是，蕭真帶著柔然人把王林綁上山，王林那小子還做了山賊頭領……對你們王家來說，關係一曝光的話，那就是不簡單的事了。”
月娘聽著臉色慢慢變得嚴肅，最後卻微微一笑道：“我們王家可不怕這點小風浪，姐你就放心吧。”
“還有個消息，二皇子要到了。”零突然想到這個消息，對月娘道。
“哦？”月娘現在的狀態極富自信，仿佛乾坤在握一般，淡笑道：“應該也跟我們沒什麽關係，這裏雖說是祖宅，但是大多數都遷到京城去了。王林那點兒事也不需要一個皇子出馬。”
零對這種朝堂之爭陰謀陽謀的不太懂，反正自己盡到了提醒義務就好。
至於任務，王林的身世算是查明白了，應該算完成了這一部分，隻是江城子沒有上線，她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辦，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零暗想著，看著月娘。這樣智珠在握的月娘眼睛都格外有神，看向零的目光仿佛利劍一般，令人心折。
零嘴角揚起微笑，沒想到剛剛那點兒心結被月娘這麽幹脆利落的解開了。一個人獨居在這裏的月娘應該也是有自己收集消息的渠道吧。
“謝謝你。”零走過去，揉了揉月娘的頭，看她眼裏的精光一閃而沒，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仰著臉朝零笑。
“那我出去了啊，晚點回來。”零收回手，站遠了幾步道。
“嗯。”月娘跳下椅子，送零出門。
零臨走的時候突然回頭道：“對了，不用替我擔心，我突然發現自己有一個可以隨時隨地進入空間。”
“啊？”月娘一愣沒反應過來。
零看著月娘符合她年齡的迷糊樣子笑了笑道：“那，我現在就給你看，你可要睜大眼睛，等我出來的空間就在安全區了，到時候我就直接走了。”
“哦。”月娘往後退了幾步，真的睜大了眼睛盯著零。之後隻覺眼前一晃，零就連影都不見了，原地研究了好久也沒有發現破綻。
轉過身來，月娘正好看到夜聽殘荷站在拐角的地方，手裏還捧著茶盤，走過去，不顧夜聽殘荷攔著，端起一盞茶來抿了一口才發現茶早就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