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麽?”


    高盛蘭緊張得支支吾吾起來。


    明明燙傷好的差不多了,但此刻她那一張五官精致的臉,紅得就跟煮熟的螃蟹一般。


    別看她已經結婚了,年紀也老大不小,但戀愛經驗卻還是空白呢!


    高盛蘭從小就是個聽話乖巧的孩子,沒有過叛逆期,一切都遵循家人和老師給她製定的道路去走。


    就連結婚,也是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相親第二天便匆匆領了證,上午辦婚宴,下午還得帶隊抓逃犯。


    要說談戀愛嘛,31歲的高盛蘭完全是一張白紙,甚至遠不如25歲的羅仁有經驗。


    “盛蘭,你不拒絕,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羅仁一邊說著,一邊湊近了身子。


    越是這種時刻,他越要維持一貫的不要臉作風,主動出擊,往往會有奇效!


    否則的話,若是幹等著高盛蘭這塊榆木疙瘩對他動心,怕是藍星都快被喪屍占領了,他也夠嗆能等到!


    “我……”


    高盛蘭隻覺得大腦宕機。


    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貼上了羅仁寬厚結實的胸膛。


    她是一位思想很傳統的女人,至少這30年來都是如此,但此刻腦海中感到一種深深的罪惡,身體卻很誠實地沒有將羅仁推開。


    【叮!檢測到江海市總隊長高盛蘭,對宿主的忠誠度為80,請繼續努力,早日收服】


    “蕪湖~爽!才認識不到兩天就有80好感,這已經成功一半了啊!”


    羅仁暗道一聲痛快。


    不過,這段經曆也確實太危險了,差點兒把命都賠進去,有80好感他也一點兒都不意外!


    權當是富貴險中求吧!


    蹭蹭!


    他正想進一步探索高盛蘭的承受極限,伸出一隻邪惡的大手,剛剛攀住山峰的飽滿邊緣,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傷員休息處進來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位男性治安官,皮膚黝黑,一張國字臉五官方正,約莫三十六七的年紀。


    身後還跟著兩個穿白色抗菌服的醫護人員,應該是來給羅仁檢查身體的。


    “哎!你個兔崽子幹嘛呢!放開高隊長!”


    國字臉警官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指著羅仁的鼻子說道。


    他的職位應該不低,但高盛蘭僅僅是背對著他,就已經散發出強大的氣場,令人不敢有絲毫冒犯。


    因此,縱然他滿眼的妒火,恨不得將羅仁揪起來暴打一頓,也終究是強忍怒意,僅僅是給予了言語和神色上的威脅。


    咳咳。


    高盛蘭尷尬地站起身來,當著眾人的麵,她不得不與羅仁保持距離。


    與此同時,羅仁敏銳地注意到,高盛蘭在看向國字臉警官時,目光明顯躲閃。


    似乎麵帶愧疚之色,隻是用上位者的氣勢給遮掩了大半。


    “盛蘭,這位警官是?”


    羅仁好奇地問道。


    他的視線在國字臉警官的身上稍微打量,很快就發現對方的右手無名指上,佩戴著一枚鑽戒。


    並且,瞧那戒指的款式,竟與高盛蘭手上的鑽戒如出一轍!


    他心中大概有數,眼珠子滴溜一轉,也不知在盤算著什麽傷天害,哦不,什麽好主意呢!


    “額,他,他是我的丈夫,餘賢。”


    高盛蘭麵對羅仁火熱的目光,頗為不好意思,訕訕地抿了抿嘴。


    這副忸怩的模樣,頓時令一旁的國字臉警官看傻了眼。


    餘賢是驚怒交加啊!


    結婚7年,妻子一直是座冰山,他還從未見過冰雪消融,陽光明媚的一幕!


    然而,高盛蘭卻對一個小夥子,露出這般忸怩含羞的態度,著實叫餘賢嫉妒得發狂!


    尤其是他身為丈夫,不管家裏家外,都稱呼高盛蘭為“高隊長”。


    兩人的相處方式,也是上下級從屬的關係。


    莫說是喊一聲“盛蘭”了,結婚7年,就連床笫之事,亦全憑高盛蘭做主。


    但對方是天之驕女,一心為國為民,凡夫俗子是誰都看不上。


    即使聽憑父母安排,相親成婚,卻始終都空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


    他心知自己是高攀了,再加上對高盛蘭的愛慕之情,因此毫無怨言,隻盼有一天能感動這位冰山女王。


    直到此刻,一位渾身裹著繃帶的臭小子,張口就喊他老婆“盛蘭”!


    他的一顆癡情舔狗的心,瞬間布滿裂痕!


    高盛蘭向羅仁介紹完畢後,又轉頭麵色不善地凝視餘賢,笑臉立時切換成冷臉:


    “餘隊長,這位是羅仁,昨天正是他,把我和那個孩子從火場裏救了出來。”


    “人家都傷成這樣兒了,你還大呼小叫的,簡直給我們治安所丟臉!”


    “馬上給羅仁道歉,回去以後寫500字檢查,下班之前交給我的助理!”


    哢嚓~


    在無人聽聞的角落,傳來男人心碎的聲響。


    “是!”


    餘賢臉色鐵青,無奈應聲領命。


    他是市北區第一中隊的隊長,手下管著上千人,威風凜凜。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老婆大人可是總隊長,地位幾乎能與老所長平起平坐!


    就連江海市眾議院的議長,都對高盛蘭無比器重,他一個小小的中隊長,哪兒敢頂撞?


    “羅仁,剛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餘賢恨恨地瞪著羅仁,咬牙切齒,九十度給他鞠了一躬。


    “噢沒事沒事,都是自家人,那麽客氣幹嗎?”


    羅仁嘴角一勾,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說到“自家人”這三個字的時候,他還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高盛蘭。


    高盛蘭想起方才兩人擁抱的畫麵,以及胸口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又將目光移向別處。


    “還有兩位醫生,辛苦你們了,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不占用治安所的醫療資源了。”


    他說罷,遂站起身來,手腳麻利地朝門外走去。


    “哎?羅仁,你的傷還沒好呢,這是要去哪裏啊?”


    高盛蘭在後頭急切地喊道。


    但羅仁的體質遠超她的想象,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燒傷還真就恢複了七八成。


    再加上他的速度屬性也不差,轉眼工夫,就已經走出了給傷員臨時搭建的棚屋。


    高盛蘭想要追上去,但又因為剛才跟羅仁親密接觸的事,害臊的勁兒尚未褪去,便紅著臉指使餘賢:


    “餘隊長,你還愣著幹嘛?都怪你惹惱了人家,這可所長特意交代了要招攬的人,還不快去追!”


    “記住了,這次態度要好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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