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月的一天,莫修錦像往常一樣,帶著喬安寧出門去玩兒。


    這一段時間,這已經成了他們的規律,每隔一周,他就會帶著喬安寧出去玩兒一次,或者遊樂場,或者看電影,或者逛公園……


    同行的人還有趙頊和墨睿檸。


    可這一次,毫無征兆的。


    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剛開始,到了他們該回來的點兒卻不見人時,尤金斯。閻臉色黑的鐵青,派了很多人出去找,甚至還派出了自己的近衛。


    可後來一隊又一隊的人回來,帶回來的消息卻都是同一個:“沒有人,沒有蹤跡,沒有任何消息……”


    直到最後一隊人回來時,尤金斯。閻整個人反而靜默了下來,沉默地坐在沙發上,像一尊一動不動的刀刻的雕塑。


    冷硬的側臉,和周身隱隱包裹著的寒意,讓所有手下都望而卻步,沒有一個敢上去問一聲,還要不要接著找……


    桀坐不住,後來自己親自帶了隊出去找人,最後一直到淩晨一點半才回來。


    整個人疲憊的像熬了好幾個通宵。


    今天明明是最平常的一天,如果是往常,這個點兒喬安寧或許已經在尤金斯。閻旁邊香甜的睡著了。


    可是此刻,整個城堡卻仍然燈火通明。


    尤金斯。閻坐在沙發上,依然是桀臨走時的那個樣子,沉默地坐著。


    他身邊擺著的是喬安寧常玩的玩具,麵前的茶幾上,已經倒了兩個空酒瓶。


    桀走進去,滿屋中飄散的都是酒味。


    他看了看尤金斯。閻,終是一擰眉,沉聲稟報道:“閻,哪裏都沒有找到他們。”


    他說:“我帶人去了他們所有可能去過的地方,甚至把莫修錦最近一個月去過的所有地方都翻了一遍,可一點兒蹤跡都沒有發現。”


    如果莫修錦有意藏人,那麽最近一個月他去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是踩點兒。


    桀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將那些地方跑了個遍,可別說蹤跡了,連根毛都沒有看見。


    聞言,尤金斯。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抬手仰頭,又灌下一杯酒。


    見他仍舊隻是沉默,桀不禁著急起來。


    從四個人失蹤的消息傳來以後,尤金斯。閻就一直是這副樣子,除了命令人出去找,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他催促道:“閻,接下來該怎麽做,你倒是說句話啊,總不能就讓他這麽跑了吧?”


    尤金斯。閻放下酒杯,咧了咧唇,自嘲一笑:“不必找了,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登上去湘城的飛機了……”


    “什麽?!”桀頓時大驚。


    等反應過來,臉上頓時升起了怒色,擰著眉狠狠捶了下拳頭道:“這個莫修錦!果然還是養不熟他!”


    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事先沒有過任何的預兆,所以直到剛才,他都以為莫修錦隻不過是找個地方藏了起來,再伺機脫身。


    隻是沒有想到原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這人竟然已經妥善安排好了一切,用這麽快的速度就逃往了湘城。


    他看向尤金斯。閻,蹙眉問道:“那現在怎麽辦?難道就這麽輕易的讓他們走了嗎?”


    他們幾年的心血,難道就要這麽輕易的付之一炬嗎?


    尤金斯。閻雙眼已經布滿了紅血絲,不知道是因為熬夜,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聽著桀的追問,他緩緩深吸了口氣,抬手撫摸上旁邊喬安寧的玩具,手中漸漸開始用力。


    那是喬安寧最愛的玩偶,她每晚都會把它擺在床頭或者抱著它睡覺。


    可她還是沒有猶豫地丟下了它。


    就像拋下他這個父親一樣……


    慢慢的,他唇角緩緩咧出了一抹陰森鬼魅的笑容:“走?你見過誰能從我手裏走掉,還不用脫層皮的?”


    聽見他這麽說,桀頓時鬆了口氣。


    他剛才雖然那樣問了,但內心卻忐忑的很,畢竟以尤金斯。閻如今的心軟程度,要決定放了自己的女兒,他也並沒有多驚訝。


    他笑了笑:“我還真怕你說要放了他們。”


    尤金斯。閻沒吭聲,勾了勾唇角站起來。


    他喝的酒有點多,起來時腳步竟然踉蹌了一下,但這絲毫不妨礙他的眼神充滿殺氣。


    “告訴湘城那邊,立刻行動,別的人都不要管,隻要拿住蘇日安就夠了。”


    相比起戒備森嚴,人手充足的喬家和莫家,蘇日安一個瞎子自己住,是再容易不過的下手對象。


    而且尤金斯。閻知道,一旦蘇日安遇難,喬雅一定不會不管。


    一個套一個,一環扣一環,隻要喬雅開始參與其中,那她身後的整個喬家,還有簡海溪他們就不會袖手旁觀。


    見他如往常一般雷厲風行,沒有任何猶豫,桀眼中漸漸漫起了一抹笑意。


    這樣就對了,這才是他想看見的尤金斯。閻。


    他點點頭:“是,我馬上就去通知他們,你放心,這次一定把蘇日安那瞎子結結實實的綁到我們手裏。”


    尤金斯。閻繼續下命令:“至於竇家,還有塔利琳娜那個礙事的基地,兩邊的人你讓他們看著辦,盡最大限度的給我把事情鬧大。”


    “這沒問題。”桀心中瘋狂和激動已經隱隱被激了出來,獰笑著搓了搓手,激動道,“這一天可終於要到了,兄弟們不知道都憋多久了,早就想要撒潑了。”


    其實最憋的夠嗆的人是他才對。


    眼看著尤金斯。閻最近越來越“佛”,他心裏都不知道急成什麽樣子了,如今可終於又回到過去那樣,能讓他們痛痛快快的鬧一番了。


    “拿下這兩個地方或許難,但是要把事情鬧大,可就容易的多了,你就等著弟兄們的好消息吧。”


    相比起桀的激動,尤金斯。閻則要冷靜許多。


    他緊皺著眉,一條一條地排布著計劃:“我記得我們還找到過一個簡翊他們在這裏的據點對不對?”


    “不錯。”桀點點頭,“這件事沒跟莫修錦說,現在來看,還好我們沉得住氣,沒有將這些提早透露給那個白眼狼。”


    “那好,點清堡裏的人手,一共分成三路,也不必費心追他們,直接毀了那個據點。”尤金斯。閻沉著聲音吩咐。


    四周夜色寂靜,他像一個暗夜中的王,排兵布陣。


    這種時候,桀對他便是唯命是從,從不提出絲毫的抗議。


    桀點頭:“好,我馬上去辦。”


    他說完,見尤金斯。閻沒有接著再說,不由問道:“那剩下兩路呢?”


    “剩下兩路……”尤金斯。閻頓了頓,說,“一路留下,準備迎接客人,還有一路……”


    他看向桀,深沉的眸色像窗外的夜色,微眯著眼道:“你帶走吧。”


    桀本能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好,我帶著……”


    愣了愣,他又看向尤金斯。閻:“我帶人往哪兒?是暗中追人嗎?”


    “不,我是讓你帶著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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