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五隱在建築後麵,一臉無語地看著一大幫人從他眼前氣勢洶洶地走過去,直逼桀的住所。


    在露麵還是隱藏兩個選項之間猶豫了下,他最終還是安靜地待在了原地。


    並非他膽小怕事,而是此刻的情景之下,他若是出去了,反倒橫生枝節,給簡海溪添麻煩。


    何況目前簡海溪和竇戈看起來還算能夠穩住局麵,他還不如趁著大部分人的視線還有火力都被這兩人吸引了,想辦法暗中多做點事情,等到真需要他的時候再出去也不遲。


    打定主意,焦五最後看了眼簡海溪的方向,再次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在腦海中快速整理了一下各種思緒,如今竇戈和簡海溪在一起,那麽營救阿卓的任務簡海溪必定已經交給了其他人,如果他猜的沒錯……


    焦五滯了一瞬,然後腳步一轉,朝之前見到簡海溪的那個衛生間跑了過去。


    剛一靠近,還沒看見裏麵的情況,他就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房間裏的氣息,也幸好這會兒沒有巡邏的人從這兒經過,否則但凡誰腦子活一點,絕對一逮一個準兒。


    他深吸了口氣,抬手在門板上輕扣了三下。


    黑暗中,這敲門聲仿佛有回音似的,從他手下,漸漸向更遠的地方擴散。


    焦五靜靜的等著,他知道此刻若是貿然闖進去,恐怕自己還沒站穩,就已經被對方一掌劈暈了。


    安靜了兩秒,眼前的門“嘩”一聲,快速地從裏麵拉開了。


    焦五眼前一閃,下一瞬,看著門裏窩在一塊兒的一堆人,嘴角不由狠狠抽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裏……”


    話沒說完就被影扯著胳膊給拽了進去。


    影謹慎地探頭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麽異樣才關好門扭頭看著他問:“你來做什麽?”


    “還說我呢。”焦五指了指旁邊站的一群人,“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怎麽還在這裏?還一窩蜂的聚堆兒,生怕人家發現不了怎麽的?把這兒當你們根據地啊?”


    他們即使說話也都是壓低了聲音,此刻好像在演默劇似的,看上去分外搞笑。


    可周圍的人沒一個能笑得出來,相反,他們眼中的神色沉重的厲害。


    焦五也意識到了不對,微蹙著眉頭道:“怎麽了?不是救到人了麽,你們為什麽還不離開?”


    他剛才也隻是因為擔心這些人的安危,以為他們是特意留下來等簡海溪,這才有些著急。


    此刻,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事情或許有些不對勁。


    以影的能力,他絕不可能不知道此時什麽樣的做法才是最好的。


    衛生間裏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焦五急得還想說什麽,沒等他再開口,就見影沉著臉讓開了兩步,他身後站著的手下也跟著他往旁邊移開。


    慢慢的,露出了他們身後,半躺在牆角的阿卓。


    看見那個虛弱的身影,焦五瞳孔驟然一縮,忙上前蹲下:“頭兒!”


    他一邊喊,一邊從上到下檢查著阿卓身上的傷口。


    在他被救出來的這段時間裏,影他們已經給他進行了簡單的治療,該上藥的上藥,該包紮的包紮。


    和被虐的渾身是傷的竇戈截然不同,那些人顯然沒有在阿卓身上用什麽慘無人道的刑具,所以他身上乍看起來並沒有多少血跡。


    當初影救到他時,還為此大鬆了口氣。


    隻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都錯了。


    阿卓是沒有什麽大的傷,他唯一的重傷,在眼睛上……


    看著雙眼包紮著繃帶,不停靠著耳朵想要去感知周圍動靜的阿卓,焦五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


    “怎麽……”他扭頭看向影,“頭兒的眼睛……”


    影沉著臉沒吭聲。


    他們已經給阿卓做了簡單處理,如今他們的情況最多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焦五雙手緊握成拳,好不容易才壓下胸腔中奔騰的怒氣,隱忍著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影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他他媽還想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一群人不是一直號稱都是兄弟嗎?


    是兄弟還下這樣的手?


    他冷哼道:“你一直跟著那些人,你不知道?”


    “我他媽要是知道讓我不得好死!”


    焦五眼睛都紅了,壓著聲音狠狠發毒誓。


    “不用發誓。”


    他話音剛落,阿卓就虛弱地開了口,摸索著伸手拍了拍他胳膊道:“我信得過你。”


    看著他在空氣中來回摸索的手,焦五一個大男人眼眶都忍不住泛起了酸意。


    麵前的人可是基地的老大,曾經在塔利琳娜去世以後一人獨自扛起了整個基地的重擔,這幾年來沒喊一聲累,有人說他胸無大誌,隻知道攀附著簡海溪和寧季維的勢力苟且偷生,他也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一個弟兄。


    可是如今……


    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被人毀了雙眼,這份痛苦,他連想都不敢想……


    “頭兒,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焦五雙眼赤紅,後槽牙咬得死緊,從齒間逼出了森寒的幾個字。


    那副樣子簡直下一秒他就要去把那人給撕碎。


    阿卓低著頭,不知是不太適應看不見,還是怎麽回事,聽見焦五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一旁的影涼涼道:“還能有誰?蚊子唄。”


    鬧事的是他,抓人的也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


    “不可能!”


    焦五下意識就否定道,“就算蚊子再不是東西,也不會對阿卓哥下這種狠手的。”


    他心裏又驚又氣,怎麽也不能相信這是蚊子做出來的事。


    畢竟阿卓和蚊子曾經可是搭檔。


    阿卓為人耿直義氣,大事上向來看得周全,但是蚊子多在心眼,經常能考慮地更加仔細,彌補一些不足。


    蚊子作為阿卓的手下這麽多年一起走過來,為基地操勞奔忙,交情不可能沒有……


    甚至,說是兄弟也不為過。


    蚊子怎麽可能下得去這個手?


    何況他能組織起這次造反,能讓基地裏這麽多人都服他跟著他,不可能是因為所有人都變成了白癡。


    他或許有很多缺點,但他不會對兄弟下狠手,絕對不會……


    焦五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低頭看向阿卓,一字一頓道:“頭兒,你告訴我,是誰對你動的手,難道……真的是蚊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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