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燒了很久,一直到天微微亮時還在說著胡話,哼哼唧唧的,許夜不知道去哪兒了,陳肆隻能起身拿帕子給他擦擦,想讓他稍微好受點。


    “白嵐,你別沒死在戰場上,反倒死在這了,哎,說來也是突然,明明昨天早上咱們還在商量,起義成功之後,我要當將軍,你要當什麽,結果今天我們就成了逃犯了,真令人唏噓!”陳肆一邊說著一邊把白嵐沾有灰塵的臉擦幹淨,他平時最愛幹淨了,要是醒過來,看自己這麽髒又要鬧脾氣了。


    昏睡中的白蘭感覺有一隻冰冰涼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那感覺很舒服,他情不自禁的把臉往那物體上貼了貼,可對方卻很快收走了,他不滿的低估了一聲,最後還是抵抗不住疲憊,沉沉睡去了。


    陳肆坐在草垛旁邊,他支起長腿盯著人看了會兒,確定白嵐睡熟了才放心了些,怕他著涼,陳肆又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


    白嵐的衣服上粘的都是血,黏糊糊的,早就不能穿了。


    而許夜則是去給白嵐找療傷的草藥了,他的傷勢容不得耽擱。


    可他們在的地方實在偏遠,又要躲著官兵的抓捕,一直到天完全大亮,霧都散盡了之後,許夜還是一無所獲。


    現在的他早已有些精疲力竭,昨日從埋伏中突圍出來就一路騎馬狂奔,一直到現在他都滴水未沾,更別提吃些什麽。


    就在他以為要死在這裏的時候,一個提著草筐的老婦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她穿著粗布做的衣裳,臉上滿是皺紋,看到了倒下去的許夜驚呼一聲跑了過來。


    “救……救……”許夜話還沒說,就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等許夜再睜開眼的時候,他正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屋子裏的陳設都是木頭做的,就連身上蓋著的被子都打滿了補丁。


    正思索間,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許夜醒了立馬對著院子叫道:“娘,這人醒了。”


    “你是……救了我的人?”許夜的嗓子嘶啞的厲害,他忍住不適問道。


    那女子看見他這樣,拿起桌子上的碗到了半杯水遞過來:“你先喝點水吧,不是我帶你回來的,是我娘救了你,她還找了村東頭的狗蛋幫忙。”


    “多謝,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恩情的。”許夜柔弱的捂住胸口,先是受了傷,然後又走了那麽遠的路,他現在喘氣都艱難,“我還有兩位好友,就在附近的破廟裏,姑娘你能幫我去尋尋他們嗎,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恩情的。”


    秋花一直在村子裏長大,哪見過這種手段,頓時就被美男計迷的暈頭轉向的,蹬著倆大眼睛就答應了。


    許夜身上還帶了點銀子,他拿出來全都給了秋花:“姑娘,我們不能在這白吃住,這算是我們付的錢。”


    “不…不用…用不了這麽多的公子,你那兩位朋友我也會讓人去找的,”秋花拿走了一個碎銀,其他的又都還給了許夜,“我叫張秋花,你叫我秋花就好了。”


    “好的,秋花姑娘。”許夜點點頭,把剩下的銀子裝了起來。


    “哎呦,小公子,你身體可有好些,要不是我湊巧撿到你了,你說不定現在都被郎吃了。”一個老婦人進來了,正是許夜昏迷之前看見的那個人。


    “好些了,我叫程夜,你們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許夜自然不可能把真名告訴她們,畢竟外麵都是追殺的官兵,他靈機一動就編了個新名字。


    “好,夜郎你好好休養著,她爹去捕獵了,大概傍晚回來,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出去轉轉,我們這村子裏風景挺好的。”張母一邊說著一邊從袋子裏抓了把粉條出來。


    對於他們這樣的貧苦人家,隻有逢年過節才會拿出這東西招呼客人。


    “伯母,用不著特意招待的,我吃什麽都可以的。”


    許夜剛想勸阻,就被張秋花打斷了:“我娘就是這樣,程郎你習慣就好,娘,程郎說還有朋友在附近,我托人去找找。”


    “好,那你去吧。”


    張秋花取下圍腰,轉身出去了,她找到了村子裏跟她從小一直長大的胖虎。


    他經常去集市上賣糖人,對這一片也更熟悉些,說不定知道程郎口中的那個破廟在哪。


    胖虎聽完了之後撓了撓腦袋,方圓幾裏也沒聽說哪有個破廟啊,忽然他靈光一閃,激動的說道:“對,我記得山腳下好像有個破觀音廟我小時候跟我娘一起去過,都荒廢好多年了,秋花,你找那廟幹啥?”


    “我有兩個朋友在那,趁著時候還早,你幫我個忙,架著著驢車去把他們接過我家來,行不行胖虎?”


    胖虎暗戀秋花好多年了,在他心裏秋花那就是他以後的媳婦,他娘說了,男人一定要聽媳婦兒的話,所以他也得秋花的話。


    胖虎想到這立馬站起身來,去院子裏趕驢去了,他一邊拿鞭子一邊喊:“秋花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人給你好生帶回來,你回去等著吧昂。”


    “好嘞,你早點回來。”


    陳肆和白嵐在破廟裏等了很久,他猜測許夜可能是去找草藥了,也不敢貿然行動,過了很久,白嵐的體溫總算降了點,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對著陳肆模糊的身影喊“娘”。


    “我可不是你娘,生病傻了吧你。”陳肆把白嵐扶起來,心裏覺得自己真是命苦,到現在一粒米沒吃,還得給別人當娘。


    “主上呢?”


    “出門找草藥去了,不知道為什麽還沒回來。”


    “你怎麽放心讓主上一個人出去……咳咳咳……萬一……咳咳咳……遇到危險了怎麽辦……咳咳咳。”白嵐一用力就開始咳嗽,他的臉都憋的通紅,隻能半弓著身子小聲喘氣。


    陳肆看不得他這麽難受,一邊細致的一下一下摸著他的背幫他順氣,一邊耐心的解釋道:“許夜一個人悄悄走的,估計也是不想咱們知道,你這個病人在這呢,我肯定得留下來照顧你啊,別這麽激動,萬一傷口崩開了怎麽辦?”


    “主上現在在哪,不會遇到危險了吧,不行,我得去找他!”白嵐一邊說,一邊掙紮著要爬起來,陳肆察覺到他的意圖,立馬眼疾手快的攔住他。


    “唉唉唉,你可別亂動,你自己都受著傷呢,沒必要這麽衷心吧,許夜給你什麽好處了,你這麽為他賣命?”看到白嵐這麽賣命,陳肆眉毛一挑打趣道。


    “主上待我很好,這都是我該做的,哪怕付出這條性命,我都在所不惜。”白嵐語氣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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