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萬全的準備了嗎,為何突然要反,我以為你能等的更久些。”程曦知道許夜這次謀反絕對會成功,於是沒有勸阻,隻是問了個別的。


    因為前幾任皇帝連續修建各種大型的建築,國庫虧空,政府為了彌補缺口,不得不連年征收重稅百姓苦不堪言,流離失所,社會也更加動蕩,而現在的皇帝許昌榮卻知道吃喝玩樂,沉迷於美色,對於國家政務卻從來都不上心。


    當今的形勢需要一位新的君主,哪怕不是許夜,還會有張夜,陳夜,李夜,改朝換代是必然的,而許夜的謀反,就是這一切發生的最好的契機。


    “嗯,隻是覺得時機正好。”至於為什麽突然起義,許夜沒有回答。


    前幾日他正在禦書房代替皇帝審批奏折,突然聽到那老頭子說道:“老三你覺得,送長公主去和親怎麽樣?”


    聞言許夜正在寫字的手一頓,墨跡暈開染黑了紙張,“兒臣覺得不妥,和親本來就不是最佳的國與國交流的手段。”


    “長公主囂張跋扈,而且尚未婚嫁,是和親的最好的選擇。”皇帝根本不在乎許夜說了什麽,他本就不滿程曦良久,這次就是想找個由頭把她送出去。


    許夜的下顎繃得很緊,他甚至想把手裏的毛筆插進老皇帝的喉嚨裏,這樣他才不會繼續說那些讓他覺得不愉快的話,曦曦明明那樣好,根本就不是他嘴裏囂張跋扈的樣子!


    還想派她去和親,許夜極端的想,隻要他還有一口氣,程曦就不可能被送去和親!


    許夜突然越界的握住了程曦的手,這是兩人為數不多的親密接觸,她隻感覺到少年的手掌很熱,帶著對國家的熱忱,還有些朦朦朧朧說不清的情愫。


    “一定要平安。”說到平安,程曦突然起身打開了梳妝匣,那裏麵裝著一個她之前求來的平安符,她轉過身把平安符交給少爺,再次說道:“許夜,你一定一定要平安歸來。”


    許夜把那個紅色的平安符攥在手心,他想,有程曦這句話,他怎麽都死不了的,就算是死了,也得從閻王那爬回來見她一麵。


    那日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麵,許夜越來越忙,連住處都很少回,忙著招募軍隊和拉攏勢力,程曦都拿出庫房裏大半的財物去幫他,就連首飾都當了不少。


    皇宮裏的天越來越黑,所有人的臉上都是緊繃的,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中。


    程曦倒是悠然自得,上次把碧落打了幾十板子送回翊坤宮之後,皇後氣的臉都青了,她當然知道程曦這是在光明正大的打她的臉,可偏偏自己理虧在先,於是隻能梗著脖子咽下這口氣。


    從那之後,宮裏的妃嬪宮女都知道長公主是個狠角色,所以即使隻是遠遠的見她來了,這些人也都清一色的顫顫巍巍,連大氣不敢出,生怕說了什麽的得罪她的話,惹了她不高興然後丟了這條命。


    程曦心裏知道她們在怕什麽,所以為了不讓那些人擔驚受怕,她幹脆不再出宮門了。


    從上次讓暗五給自己講了一回故事後,程曦就驚奇的發現這小子是個說書的好材料,於是就幹脆安排他來給自己講話本,這不就是妥妥的古代版廣播劇嘛。


    暗五記憶力好,基本上隻要看一遍就能把完整的故事敘述出來了,於是他就天天變著法的給程曦講不同的故事,從窮書生和狐狸的愛情故事再到刺史和青樓的小倌的風流韻事,主打一個日日不重樣。


    長月傷勢也好了不少,為了報答程曦的恩情,一能下地走路就立馬跑前跑後的伺候她,歇一天都不肯,程曦見實在勸不動她,也就隻能作罷了。


    有了暗五在一旁說書,長月在身旁給她按摩洗水果,還有很多其他的暗衛陪她練書法,下棋,程曦每天的日子都快活極了。


    隻是每天都要和許夜安排宮女喝的藥,看著碗裏黑乎乎的還在冒著熱氣的東西,程曦的心理和生理都在抵觸,她捏著鼻子張大嘴把腰倒進喉管,好不容易咽下去,可一合上嘴巴還是能品出那種苦味。


    “好苦……”程曦皺著眉頭,舌尖上殘留的苦味讓她忍不住吐出舌頭,長月眼疾手快的拿起一塊蜜餞放進少女嘴裏。


    “三皇子說,這藥是對公主身體好的,奴婢驗過了,沒毒,公主就安心喝著吧,良藥苦口,喝著苦那就說明這藥有效,是好東西。”長月坐在程曦身旁,一邊繡花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程曦哼唧了幾聲,等苦味完全過去了,才暫時忘記了這茬。


    另一邊的許夜過的卻沒有那麽順遂。


    他早就聯係上了母妃家族的勢力,又拉攏了幾個地方的官員,有了財力的支持,他很快在北部招募了一支大規模的軍隊,這些日子他悄悄抵達,就是為了操練這些士兵。


    陳肆撐著腰氣喘籲籲的站在一旁,這些日子可把他忙活壞了,他越想越氣,伸手抓住許也凶巴巴的說道:“等你即位了,不給我封個將軍,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許夜懶懶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陳肆心裏一驚,立馬放開了還抓著他衣服的手。


    “你這人真無趣,”陳肆雖然心裏有些發怵,但還是不怕死的繼續吐槽,“不知道哪位姑娘會喜歡你,姑姑要還活著的話,你肯定不會變成這樣的。”


    陳肆說到這裏就怎麽也說不下去,思緒也隨之飄遠了,他低下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許夜故去的母妃其實是白嵐的親姑姑,自從姑姑的死訊傳來,他爹日日盼著把妹妹留下的唯一的骨肉接回來,可那昏庸的皇帝老兒竟一直不肯鬆口,這件事也就隻能一拖再拖。


    後來許夜主動聯係到他們,父親又驚又喜,早三囑咐他一定要盡全力幫助許夜。


    “不必憂慮,我自會幫你。”陳肆看著許夜眼下的青黑,心裏也知曉他的憂慮,於是出聲安慰道。


    “謀反的事,來一次就夠了,要是敗了,咱們說不定就隻能陰陽兩隔了。”許夜突然有些傷感,他開玩笑的說道。


    “陰陽兩隔?咱們兄弟倆黃泉路上做個伴不行啊!”陳肆眉毛一挑,認真的說道。


    陳肆伸出胳膊攬著許夜的肩膀,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焰火的光照在他們臉上,柴火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遠方傳來將士操練的口令聲,這是密謀以來,獨屬於他們的,為數不多的笑容。


    那夜的“兵敗”,本就是一句好友間的玩笑話,沒人把它記在心上,但讓許夜和陳肆萬萬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了。


    許夜發動的起義敗了。


    敗的突然,連京城都沒攻下,就那樣草草的結束了,不明不白的,沒人知道。


    起義兵敗的消息傳的很快,皇帝震怒,下令捉拿三皇子及其叛黨,朝廷中凡是跟許夜有關的大臣都被關進了牢裏,一時京城中人心惶惶,生怕染上一身腥。


    程曦得知消息的時候,還以為長月在跟她說笑話,少女不以為然的翻了一頁手裏的書,不慌不忙的說道:“怎麽可能,又是在哪聽到的瞎話,三皇子怎麽可能會謀反?”


    程曦甚至還裝作對許夜謀反的事一無所知,她時刻謹記著自己的身份,愣是沒透出一點風聲。


    “真的,”長月一看她不信也急了,可手忙腳亂的比劃了半天,也找不出更有說服力的方式,“公主,我沒騙你,三皇子他真的敗了,皇上都下令捉拿他了,這還能有假!”


    程曦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對於長月的話她還是一點都不相信,反派怎麽可能會敗呢,劇情裏怎麽著都該是成功的。


    [姐姐,反派真的敗了,]擁有上帝視角的小雪球一邊尖叫道,一邊手忙腳亂的去翻劇情書,[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明明之前劇情裏沒這段啊,是不是位麵又出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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