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的尖銳氣氛在這樣的聊天對話中稍作化解。


    有個問題,契少唐好奇了很久,趁著今天這個機會,他終於問出口:“你結過婚嗎?”


    “結過兩次,現在都成歷史了。”兆一鳴放下去筷子,喝一口茶,“我其實不適合婚姻。”


    “怎麽說?”


    “我自由慣了。”


    “屁,你那是渣慣了。”契少唐脫口而出,很不客氣。


    兆一鳴不置可否地聳肩。


    該是時候言歸正傳了,契少唐問道:“我說兆一鳴,你打算什麽時候放我出去?”


    一直以來,兆一鳴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什麽對兆鵬和契少唐的事情如此執念。兒子的另一半是個比他大十多歲的男人,真的讓人難以接受嗎?


    苦苦尋思良久,到最後兆一鳴才發現問題根本不出在這裏,其實自己真正在意的根本不是兆鵬另一半到底是男是女,年差多大,而是兆鵬選的那個人是契少唐。


    沒錯,契少唐本身才是重點所在,契少唐是他的前任,如今他的前任成為兒子現任,作為一名父親,兆一鳴始終沒法接受這樣的尷尬事情。


    一連幾天沒聯繫上契少唐,兆鵬心急有些發急,他經歷過一次契少唐的不告而別,對這樣的事情格外敏感。


    兆鵬這回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已經沒有任何事情隱瞞契少唐了,而且自從兩人相互坦白心意之後,感情一直挺好的,沒吵過架,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兆鵬本不願意往壞處去想,但契少唐失聯是事實。就連林子均和高俊都沒辦法跟契少唐取得聯繫,為此高俊還特意跑去契少唐母親家裏找他,始終沒見到人。


    坐立不安的兆鵬連遊玩的心情都沒了,他為了盡快找到契少唐,提前結束行程,獨自乘坐飛機連夜飛回來。


    契少唐的衣服和行李箱都在屋子裏,顯然不會是離家出走,兆鵬坐在沙發上,思緒混亂不已,他煩躁地薅了薅頭髮。


    突然之間,他腦海裏想到了一個人——兆一鳴。


    雖然兆鵬並不想懷疑自己的父親,但以防萬一,他覺得還是回家看看。


    回到家中已是淩晨兩點,按理說,平時這個鍾數兆一鳴應該已經睡了,但兆鵬發現書房的燈光依舊亮著。


    他放輕腳步,慢慢朝書房靠近,門是敞開的,裏麵沒有人。書桌上放著一本攤開的相冊,兆鵬走過去看了一眼,是他爸以前讀書時候的舊照,一群穿著籃球服的男生坐在操場上,朝鏡頭的方向看過來,邊笑邊比著v手勢。兆一鳴和契少唐是並肩而坐的,他們彼此挨得很近,看上去關係相當親密,估計當時是正在交往吧。


    雖然明知道那段關係早已成為歷史,但看著契少唐和父親過去的照片,兆鵬仍是心情微妙,為什麽老爸會突然翻出以前的舊照?他想不明白。


    除了相冊,桌麵上還有一台手機,兆鵬一眼便認出那是契少唐的,難道說,契少唐現在就在這屋子裏?


    兆鵬從樓上一直搜到地下室,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這棟屋子裏,就差兆一鳴的房間還沒查看過,去還是不去?兆鵬心裏矛盾不安,倘若契少唐真的在那房間裏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


    手心處黏糊糊的汗水將門把弄濕了,兆鵬屏住呼吸,先是開了一條細小的門縫,往裏頭張望,可是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便又將縫隙開的更大一些,裏頭似乎並沒有人。


    “你在幹什麽?”


    一個沉重的男聲突然說道,兆鵬嚇得整個人一怔,兆一鳴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


    兆鵬拿起契少唐的手機,舉在兆一鳴的麵前,質問道:“這手機是契叔叔的,怎麽會在你這裏?”


    兆一鳴掃一眼手機,並沒有馬上作答。


    兆鵬性子一急,往前邁進一步,揪住兆一鳴的衣領。


    “翅膀越來越硬了,敢對老子動手了。”兆一鳴顯得意外地淡定,“你想揍我的話,試試看?”


    兆鵬來氣得很,可再怎麽樣,麵前這個人都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父親,他不可能真的揍下去。


    “我和契叔叔的朋友這幾天一直聯繫不上他,是不是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做了什麽?契叔叔他人呢?到底在哪兒?”


    “你那麽喜歡他?”


    “我問你他人在哪兒,能不能別在那給我扯這有的沒的。”


    “你真要那麽喜歡他,你就自己把他給找出來,你要是找到他,我以後不阻止你們在一起就是了。”


    契少唐做了個春`夢,夢裏,他愜意地躺在私人海灘上裸曬,上方一片黑色的陰影籠罩下來,契少唐想轉過身去張望,兆鵬便欺身壓在了他的後背上,嘴唇緊貼在他的耳邊,壓低嗓音,用略帶急促的呼吸,喚道:“契叔叔”。


    契少唐當即就受不了,夢裏的他比平時積極的多,也主動的多。


    他們在細軟的幼沙上盡情做了很多遍,契少唐喊得喉嚨都發啞了,又痛又腫,興奮的感覺開始逐漸消失,痛感源源不斷地襲來。


    契少唐突然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水,他坐起身子,想去上個廁所,卻感覺渾身滾燙,原以為是剛才春`夢的後遺症,下一秒頓覺左腿陣陣劇痛,掀開被單一看,他的小腿肚腫得相當厲害,變成了深紫色,上麵有兩個顯而易見的血孔,被窩裏不知什麽時候竟然鑽進來一條蛇!


    房間的窗戶正對著一顆龍眼樹,契少唐想著是在二樓,加之安裝了防盜網,小偷想入室也難,也就不關窗戶睡覺了,結果人進不來,卻進來了一條毒蛇。


    這下完了,他既不懂的遭遇蛇咬的急救措施,身邊也沒有可以求救的人,完了完了。


    媽的,都是兆一鳴那個混蛋,要不是他強行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他至於碰到這種倒黴事兒?契少唐暗自咒罵,下次要讓自己再看見那傢夥,保準上去就是兩耳光。


    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契少唐情緒慌張,出於求生本能,他一骨碌從床上滾到地麵,疼痛不斷刺激著他的左腿,他想單腳站起來,但毒性已經開始逐漸蔓延,他身軟乏力,腦袋昏呼,隻能艱難地用爬的。


    外麵好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正在上樓,往這邊的臥室靠近。


    房門被人以粗蠻的方式打開,兆鵬風塵僕僕地站在門口,一臉的冒失表情。


    “契叔叔!”兆鵬大步衝到契少唐跟前,跪在地上,將他整個人攬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不放,“叔叔,我好想你,這幾天我一直聯繫不上你,快擔心死了,對了叔叔,你沒有受傷吧?我那臭老爸有沒有對你怎樣?”兆鵬緊張地詢問。


    契少唐拿不準眼前的情景是不是幻覺,他中毒了,現在腦子不是很好使,但肌膚相貼的灼熱感,汗水的味道,以及兆鵬送過來的吻,這一切都讓他感覺無比真切。


    他捧起兆鵬的下巴,往兆鵬嘴唇上輕輕舔舐一下,傻傻地咧嘴笑道:“果然不是幻覺。”


    兆鵬聽不懂他的意思,但他注意到契少唐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以為他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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