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朝顏花


    銀古慢慢朝榕樹走著,


    他看著從榕樹上垂落的一條條氣根,看著那巨大地樹冠,


    恍如夢中。


    “這太神奇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銀古看著正在圍繞薛鬆旋轉的小精靈們歎道。


    “這還神奇啊?在我老家這很平常啊!”薛鬆笑著回道,其實這也是打趣,因為他試過。


    這個世界的人是學不了大荒的法的。


    他曾經給阿平灌注過幾次,也隻能讓小男孩身體更加健康而已。


    薛鬆也能隱約猜到一些,正如,他無法直接看到蟲師們所說的蟲,隻能用靈力感知到一些強大的蟲。


    這個世界的人也無法像他一樣修行。


    也許就是世界規則的不同吧,他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所以沒有蟲師們的體質,或許他呆在這個世界夠長,也能夠像這裏的人一樣呢?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


    “真是不可思議,大荒到底在哪裏?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看看!”


    銀穀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欣喜的說道。


    “哈哈,以後會有機會的。”薛鬆回道。


    “對了銀古,你碰到過什麽植物類型的蟲嗎?”


    “這樣的蟲很多,前段時間我曾去往海外一座小島,碰到過一種叫做朝顏花的蟲。”


    銀穀回憶道。


    “那種蟲隻有一天的生命,


    新蟲的出生,伴隨著舊蟲的消逝,


    新舊交替時這種蟲會散發出異香。


    在那座島上,就有人就利用這種蟲來裝神弄鬼,


    用蟲來欺騙人們。


    他們用人來作為蟲的宿主,讓人表現出蟲一樣的症狀,在一瞬間衰老死去散發出異香,再起死回生。


    被蟲寄宿的人,會失去說話思考的能力。


    變成一個隻能靠本能生存的【活神仙】。”


    “哦,這麽厲害,後來怎麽樣了?你幫他們將蟲驅逐了?”薛鬆不禁問道。


    “沒有。”銀古搖了搖頭,點燃了一隻蟲煙。


    “我受到一個叫凪的男孩的委托,和他一起來到了島上調查,他本來也是一個信奉活神仙的人,


    後來母親生病去世後,發現活神仙散發的異香並不能治病,加上和他一起長大玩耍的小女孩,突然就有一天也變成了活神仙,就起了疑心。


    我和凪在島上,靠著蟲的特殊的習性找到了那些蟲生存的山洞,卻也不敢輕易的將事情揭穿。


    因為女孩的父親就是源頭,他依靠活神仙的名氣,在島上有著不小的勢力。


    我從周邊的動物身上找到了醫治蟲的方法,治好了凪的小夥伴,當我想要摧毀那些花時,被女孩的父親發現了,被他帶人困住了洞穴中,他們想等漲潮時淹死我和凪。”


    銀古抽著煙,情緒突然有點低落。


    “當我們被村民救起時才知道,是小女孩向村民們求救才發現了我們,


    他的父親,也因為事情暴露,被盛怒的村民們打死了,


    小女孩承受不住父親的死,又重新讓蟲寄生在自己身上,這樣她就能夠忘掉這些事情了...”


    “你怎麽不去先把那些人放倒了,再去毀掉蟲所在的洞穴呢。”薛鬆低頭逗弄著身邊的小精靈問道。


    銀古看了看薛鬆又黑又粗的胳膊大腿,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


    不禁歎了口氣。


    “我打不過!”


    “打不過就藥翻他們啊,你不是會做藥麽?”薛鬆似乎並不滿意銀古的回答,又問道。


    “我...”銀古被噎的有點說不出話來,


    這是關鍵嗎?


    嗯?


    關鍵不是我解決了蟲害嗎?


    為什麽總是問我奇怪的問題?


    銀古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子,看著遠方的山林,表示不想回答薛鬆的問題。


    看著銀古的樣子薛鬆啞然失笑,


    他倒是知道為什麽,銀古性子很溫和,溫和到有點迂腐。


    薛鬆對這種做法嗤之以鼻。


    當意識到自己會受到傷害之前,最應該做的是先把對方全部錘翻,再來慢慢解決問題。


    至少應該讓情況在自己的控製之下,


    而不是像銀古那樣,經常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地位,來試探人性的險惡。


    這樣遲早會被不講道理的人害死。


    “那裏的蟲還有多少啊?”薛鬆走到銀古邊上問。


    “你想做什麽?”銀古轉過身有點疑惑。


    “我去挖點回來種種看。”薛鬆確實有去那座島上挖點蟲回來種種的想法,


    因為這種東西說不定能給他帶來一些加成。


    “應該還有不少吧,


    我在那裏多呆了一個多月,幫他們治好了蟲病,


    不過總一些人會再次讓蟲寄生自己,我問過他們,他們說蟲附身時,他們過得每一天每一刻都是充滿激情的,


    遇到的每一個事物都是新鮮的,每晚沉睡時也無比的安心,而治好時,每天都會感覺時間無比的漫長,心中總是無比的惶恐。”


    銀古說道。


    “這其實是被蟲所影響的,他們經曆的每一天都是蟲的一生,每天醒來時,在他們體內蘇醒的,已經是一隻新的蟲了...”


    “那還真是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啊。”薛鬆是沒想到這種世界裏,也有獨品一樣的東西,能夠讓人心理上癮。


    “還碰到什麽其他有意思的蟲嗎?”從一個遊曆多年的蟲師那裏,獲得一些信息也不錯,能讓他找到一些目標去收集,


    遊曆時也不用像個瞎子一樣到處亂轉,卻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那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這座山的山主嗎?”銀古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在榕樹旁問道。


    “山主?是什麽?”


    “大山的主人,被大山選中的管理大山的存在,祂們是生命法則的代言,維持著大山的平衡,祂們能夠靠著【葎】來獲得山林裏的一切信息...”


    “不是,沒見過。”薛鬆搖了搖頭。


    山的主人麽?


    他也曾跺腳三次,嘴裏喊著“山神老兒,快出來...”之內的,結果並沒有人搭理自己。


    “那你是怎麽知道有人上山的?”


    “我看到的啊,我能清楚從山頂看到山下,我們那的人都這樣...”


    ...


    早晨,


    陽光灑下。


    因為篝火熄滅,被凍醒的銀古,裹著有點潮濕的被子,看著坐在榕樹下打坐的身影,盤旋的鳥獸,


    再看著無數從榕樹下垂落的藤蔓,深深的鑽進泥土中,不斷地翻土,後麵還漂浮著一些光球撒種的樣子時。


    “這是幻覺!”他裹了裹被子,縮緊了點,他準備再睡一覺,到時候情況可能就好一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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