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不說話了,你家老二那個水平都能來縣一中讀書,背地裏走了多少關係?花了多少錢,你以為我不知道!”


    “姓王的,別以為你當老師,我就不敢怎麽地你,你信不信我把你揍的滿地找牙!”


    陳老頭此言一出,村子裏的人頓時就不幹了。


    他陳家的娃娃現在都讀了縣裏的高中,這是用不著王老師了,可村子裏其他的孩子還指著王老師讓他們孩子改換門庭,跳出農家,鯉魚躍龍門呢!


    “老陳頭,你這老瘋狗,怎麽逮誰跟誰呲牙!”


    “就是,早看你們家不順眼了,我看除了你們家陳青峰,其他的都不是什麽好玩意!”


    “就你家老二那個水平,當初上學的時候還抄我作業呢!”


    “你能給我閉嘴,信不信我讓我們家老大抓你們!”


    “老陳頭,你說什麽,你以為我們公安是你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嗎!”


    “他敢罵王老師,鄉親們啊,他是想絕了咱們村的文脈,揍他!”


    在北方,你扯著村長鼻子罵可能都沒事。


    但你要是把村裏唯一的老師氣出來個好歹,那村民絕對不饒你。


    這年頭吃商品糧的和在鄉下種地的。


    待遇能差多少,農民都看在眼裏。


    而農家子弟唯一能夠飛出雞窩變鳳凰的機會就是靠著讀書。


    王老師就是村裏唯一一個能夠給村裏的孩子們帶來希望的人。


    這些年來他往縣一中送了多少人?


    有多少家庭的子女都是被王老師一手帶出了農村?


    就算是讀個中專,哪怕考不上大學,那也是別人家羨慕的對象。更何況現在當兵都優先挑選有文化的。


    ……


    一時之間大家群情激憤,不少人跑上前去,甚至有人撿起磚頭砸向了老陳家的玻璃。


    看著場麵越來越混亂,蘇援朝連忙出聲製止。


    最後靠著公安的身份才終於把憤怒的群眾給壓了下來。


    這下,他們陳家在村子裏徹底沒人搭理了。


    一個敢罵村裏老師的人,一家做忘恩負義的人,在農村這種注重名聲的地方,以後要是還想混下去,恐怕就難了。


    ……


    陳青峰被踢出了專案組。不過他知道這是古城市公安局同事們對他的一番好意。


    於是為了讓自己散散心,他選擇前往帝都。


    沒上車之前,陳青峰買了一些古城市這邊的特產。


    這裏香油做的不錯。


    陳青峰用自己手上的糧票換了一大桶香油。


    然後就坐上了前往帝都的列車。


    臨出發之前陳青峰發了一封簡短的電報。


    他也不確定電報到了帝都之後,陸文婷有沒有時間來帝都這邊接自己。


    這年頭火車很慢,從這裏出發,前往帝都,一路上花了得有十幾個小時。


    甚至連廁所裏擠的都是人。


    陳青峰坐在車上,他也不說話,腳下放著一大桶香油,可香油的香味卻打鼻子香竄的滿車廂都是。


    一時之間有很多人都用流著口水的眼神看著他。


    “師傅,你哪兒弄來的這麽一大桶油!”


    “用糧票換的!”


    “你不過了!”


    “沒事,我一個人沒有養活全家的任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正好去帝都看一個朋友,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就覺得老家這邊的香油還不錯!”


    如果換做後世,拎著一大桶香油去帝都看望,別人會被認為是小氣。


    可現在,這一大桶油卻正是合用的時候。


    火車上南來北往的人很多,有不少人都談論著報紙上的新聞。


    有的人吹噓著彭城那邊人們如何如何的富裕。


    有的人則羨慕溫州那邊做倒賣倒賣生意的人腦子有多麽的靈光。


    陳青峰聽著這些人的議論,心裏麵卻暗自想笑。


    不過想想也是,這年頭出差最多的就是各個國企的業務員。


    大概火車過了兩站之後,上來一個夾著皮包的男人。


    對方一路上蹭坐。


    等到陳青峰對麵的一個中年男人去上廁所的功夫,他就坐在了陳青峰對麵的位置上。


    “同誌,抽根煙吧!”


    陳青峰擺了擺手,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山海關。


    “我就抽這個別的煙我抽著咳嗽!”


    在火車上不吃別人遞過來的食物,不吸別人遞過來的煙,這基本上算是安全常識。


    不過這年頭人心淳樸,未必能夠想到這一層。


    陳青峰也給對方還了一根,對方一口東北口音,也許是沒抽過山海關,於是好奇的抽出一根點上了。


    “這是什麽味兒啊!”


    “你看,這就叫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有人覺得這裏麵有一股臭味,可我啊,就喜歡這個味道!”


    “謝了同誌,同誌,我看你穿著藍褲子,你是幹公安的?”


    “算是吧!”


    “那我可得說道說道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關外那邊都流傳著一件大事!”


    “什麽事兒!”


    “黑省那邊,聽說靠近邊境那一帶出來一個怪物,我說了你可別不信,好多人都看見了,那家夥專吃人的腦髓!”


    “怪物!是不是什麽野獸……”


    “肯定不是,都說是熊瞎子什麽的,可熊瞎子也沒有光吃人腦花的習慣呀!而且你說奇怪不奇怪,吃腦花就隻吃一半,還得剩一半,所以當地人都說可能是什麽黃大仙之類的!”


    “同誌,你又是從哪兒進來的!”


    “嗨!我在川省那邊當業務員,這不今年酒廠那邊缺一批高粱,我就去關外那邊問問,看看有沒有東北高粱,我這個人啊,平日裏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但你別說,關外的地方還真是邪乎,之前我聽他們講什麽出馬仙就一愣一愣的,後來聽他們說有吃腦子的大仙兒,而且還是真事兒,你是不知道我住招待所,半夜去尿個尿,我tm都覺得後背發涼!”


    都市傳說有的是,對方明顯是自來熟的性格,就在這時對麵上廁所的大哥已經回來了。


    陳青峰看他起身之後,不斷的活動著自己的雙腳。於是就跟那小子商量,大家輪流坐。


    反正坐火車就是這樣,坐久了也難受。


    一路上有個人聊聊天,倒也過得不算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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