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麽辦?


    板板麵前閃過的,除了嚴廳長的眼神外。還有著王城中,和李天成,韓司機等等。


    自己承認了的話。


    帶來的結果是什麽?韓司機的偽證可是逃不了了,這算什麽事情?


    何況,一個事情帶一個事情。恐怕自己一鬆口,後麵帶來的將是李天成王城中等人的徹底不信任。


    同時,將會帶出劉逼來。


    防線都是互相打破了的。李天成他們就算是嚴廳長不追究,到時候也會站到了另外一邊,抱著在領導麵前戴罪立功,同時徹底的整了自己的心思了。


    板板知道,情義很重,但是也很脆弱。


    而且,事情就算能夠過去,伴隨著的,也將是一生的麻煩。


    李天成等人如此對自己,卻換來了出賣。整個公安係統,乃至整個漢江對自己也變了樣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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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出賣兄弟不仁不義,老連長可在呢,還有趙鐵他們那群看的起自己的人。看重到失望,會不會清理門戶?


    自己也算半個大圈了吧?


    想著,自嘲的一笑。


    笑歸笑,可是該怎麽辦呢?


    想著想著各種可能,想到最後,板板頭大如鬥,李天成不和自己玩命才怪呢。


    收了自己好處的,自己卻是這種德行,他不滅了自己哪裏甘心?而且從此在領導麵前會什麽樣子?


    自己知道嚴廳長的真心話,可是李天成卻不知道。而且這種心意是對自己的,對李天成呢?他的未來呢?


    他媽的。


    板板大聲的罵道:“他媽的。”


    空無一人的房間裏,一句破口大罵在回響著,雖然消失的很快,板板的臉卻像比人抽了一下似的,微微的麻著。


    惱火的抬起手來,板板幹脆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死豬似的,重重的向後躺去。


    正進門,清楚看到了一切的護士差點沒跳了起了。當他發瘋了。


    本來倒下去就疼了傷口,正冒汗,又一眼看到門口的眼光,知道自己的樣子被人看到了。


    板板趕緊又要爬起了。倉促之下,再扭了下腰,鬼叫了聲,再重重的躺了下去。


    床非常痛苦的叫了聲。


    小護士吃驚的捂住了嘴巴,站了那邊半響。在床上打滾的板板伸出了手指著人家:“幹嘛?我鍛煉身體的。”


    抽臉算什麽鍛煉?


    對,這個家夥臉皮好厚的。小護士本來就對上次他保守秘密很不爽,回了神來,幹脆的走過去叉著腰鄙視起了土鱉:“你神經病啊?傷口沒好呢,就鍛煉臉皮吧,腹部肌肉不要鍛煉了。拉傷了不好。”


    板板鼻子都歪了,半天沒說話,眼睛直直的眨巴著。


    無視他的眼神。


    一個小男孩很純潔的四十五度角仰望自己,女孩子會充滿了柔情和愛。


    一隻大野豬很齷齪的四十五度角瞪著自己,哪個女孩子不憤怒?


    重重的在板板頭上打了下。反正也熟悉的很了,小護士瞪著他:“爪子呢?掛水啦,要噓噓不?快去下。”


    板板哭笑不得,對麵也是粗口級的。四十後保證也是個海豚音。


    心裏嘀咕著,板板艱難的爬了起來,向著衛生間走去。這裏是單獨病房,房間裏這些全有。


    聽著衛生間裏嘩啦啦的聲音。外邊的小護士大怒:“板板,外麵有女士你不知道麽?噓噓的時候開水龍頭知道麽?”


    板板氣的差點沒噴到自己手上。


    打開了水龍頭,衝洗了下手,然後瘸著身子走了出來,走到了床前,小護士虎著臉:“手。”


    “不是爪子了?”


    “蹄子。真是找罵,嗬嗬。”畢竟是女孩子,和他沒真怨氣,笑了起了。


    一邊幫著板板紮著皮筋,壓著血,然後掏出棉球給他消毒,一邊細細的擦著一邊問道:“板板,心情不好麽?剛剛怎麽?你去死。”


    轟的,對著板板頭上又是一下。


    然後狠狠的挖了他一眼,再把他手伸出來,給他擦了起了。板板嘿嘿的壞笑著,心情好多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他剛剛習慣性的,小拇指很淫蕩的摩擦了下護士的小手。


    這不是犯賤是什麽?


    板板享受著針重複刺進自己血管的滋味,三次以上,終於貼膠帶了。抽搐著臉,板板目送著小護士用棉球狠狠的擦了手。然後甩了他的褲襠裏,然後走了。


    不過門外倒是傳來了女孩子清脆的笑聲:“壞東西。”


    這個女人不能夠再勾搭了。不然一勾搭就上。


    板板渾身一抖。


    知道女孩子是算心裏有點動彈了。也怪自己,進來沒兩天,就嘻嘻哈哈的。估計人家有點好感了。


    肢體接觸最容易讓女孩子接受一個人。這是上學的時候,城裏傳到了板板鎮上學校的手抄本,泡妞七十二招裏的。


    不過當年板板吃了沒文化的苦,隻吃透了字麵含義,沒吃透精髓。看到了女同學覺得好看,他就牢記的這一點,上去就摸!


    下場自然是很淒慘。


    後來被老頭子抓了去打棺材,不能說沒這方麵的原因。


    歡樂的時光就這麽過去了。


    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非常理智的把一段還沒開始的感情,當即哢嚓了之後。板板發現,煩心事情又上了心頭。


    人生就是這麽的苦多樂少吧。


    一邊嘀咕著,板板一邊靠在了那裏,微微架著手,看向了屋頂。眼角一道黑光閃過。


    板板大驚失色,一個翻滾。撲通一下落了床下。才反應過來,那是窗外的一隻飛鳥!


    門被匆忙的撞開了。


    外麵的警察和護士全進來了。幾個人麵麵相覷著灰頭土臉的板板。板板躺了那裏,渾身疼的發抖。


    “你,你是怎麽下的來的啊?”小護士膽怯的看著他。


    她覺得今天板板肯定神經病發了。


    “麻煩你了,幫我把嚴廳長叫來。”板板抬起了頭來,剛剛的心驚讓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啥子?”警察傻眼了,指著自己的鼻子。


    就,就我這級別,就就你這鳥樣,招呼廳長來?


    “哎呀,他和我說好的,你要他一個人來。不,不,帶李天成李局長來。”板板道。


    警察目瞪口呆著,點了點頭,先扶著他起來,然後才掏出了電話。


    “叫廳長?和我?”李天成放了電話,心裏一頭霧水。


    但是也不能夠怠慢,這個事情他不能阻攔,更不好在這個時候問。


    隻好隨即拿起了電話,按下了撥打鍵。


    “我知道了,我在醫院等你。”嚴廳長放了電話,卻是心裏也很納悶。


    他當然也奇怪了。


    按著自己的判斷,李天成肯定參合著幫了板板,他沒這麽純潔。問題是,這樣的話,板板說什麽就該避著他啊。自己話都丟了那裏了。無論板板是相信,還是不相信隻想做小人,他都沒理由叫李天成一起去的。


    要不,就是自己判斷失誤了?


    嚴廳長想著,對著對麵的韓司機點了點頭:“好,那就這樣吧,你注意休息。錢春,你去忙你的吧,我和李天成去看下板板,再談點事情。”


    錢春點了點頭:“好的。”


    韓司機送著兩個人走了。看著他們走了下去。回了頭,也繼續納悶了起了。剛剛嚴廳長和自己在扯淡,那邊錢春之前到現在就是在扯淡。沒什麽事情似的,就不鹹不淡的問了問大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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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韓司機搖搖頭。期盼起門口的大媽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坐坐才好。那護士長不錯,就是離婚過了。她之前個男人傻逼麽?非不吃糧食去吃糠?那麽好的娘們不要去找個小姐包著?


    二的到家了,便宜大爺。


    韓司機想著自己的優勢,有房,還有套在賺錢。有車,雖然是出租。馬上還升級當車老板了。


    再後麵,自己還有個大公司的股東呢。嘖嘖。條件多好?還不算老,看自己醫院裏孤零零的,也該正兒八經的找個女人了。


    就她了!


    啪的一拍大腿,正想到激動處的司機猛的聽到門口:“你幹嘛呢?”


    沒抬起頭,他骨頭已經缺鈣了。


    來了!


    是來了。


    聽著外邊的腳步聲,板板也在想著同樣的話。


    這句話,此時此刻這個星球上,也許有很多人在想,也許不多,但是對板板和韓司機來說。


    都是非常的有特殊意義的。


    板板做的這個決定,很艱難。做出了決定後,卻特別特別的痛快!


    門打開了。


    板板靠在那裏。


    臉上閃著一種解脫。


    這種光芒,一般出現在抵賴不了什麽,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和警察叔叔要了最後一根煙,抽完倒竹筒然後等死的犯罪分子身上。


    警察有點辦案經驗的都特別熟悉。


    一進門,看到鳥人這個樣子,李天成頭大了。他想幹嘛?李天成嘀咕著。當然他的表麵還是很鎮靜的。


    而嚴廳長也是特別的奇怪。


    多年的風雨下,他當然比李天成更沉得住氣。咳嗽了下,外麵的警察搬來了椅子,聰明的還給他們倒了水。


    李天成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然後看向了板板。嚴廳長開口了:“板板,想到什麽了麽?要和我們說說?”


    板板點點頭:“這是個秘密,但是說之前,我有點要求。”


    李天成眼前發黑著。


    嚴廳長看著板板:“隻要是合理要求,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好。謝謝嚴廳長了。首先,我想麻煩下您,下令,這個門口不要站人,站的遠點,免得聽到。因為這個事情,我隻想和我最好的大哥還有您說。”板板一字一句的道。


    李天成扶住了床,努力堅持著,然後在嚴廳長古怪的眼神裏,站了起了,打著擺子向外麵走去:“你們站遠點,互相監督著,也看著,任何人,包括護士,不許靠近這個門一步。”


    “是。”外邊答應的幹脆。


    速度到李天成思考的時間也沒有,他行屍走肉般的走了回來,心裏七上八下的,就擔心板板這狗日的神經病發了,把自己賣了的底朝天。


    “我知道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也知道他是誰指使的。”板板的話石破天驚!


    李天成和嚴廳長全跳了起了。


    案件最關鍵的地方就在這裏。因為徐福貴的死很蹊蹺,誰幹的?


    “錢春。”板板的話繼續刺激著人。


    嚴廳長想罵人,但是忍耐住了。李天成直直的指著板板:“你狗日的!”


    “讓他說。”嚴廳長氣急反笑了。


    板板苦笑了下:“李哥,你覺得我是瘋子麽?嚴廳長,您覺得呢?”


    兩個人看他這種表情,好像無奈,好像又哭笑不得,不由得麵麵相覷起來,是呀,他神經病麽?


    緩和了下自己的心情。


    嚴廳長認真的看著板板,提出了警告:“你要對你的話負責的。”


    李天成死死的看著板板。


    板板直接點了頭,然後道:“指使的是錢春,而指揮下手的人叫張正。一個開發公司的老總。至於那個死去的辦公室主任,是錢春直接派人下手的。因為他是聯絡著徐福貴和他之間,一個紐帶。相信你們已經發現少了點東西。另外徐福貴死的時候,那些人也非常的專業。”


    現在,板板在唱主角。


    嚴廳長和李天成,瞪著他,隻是瞪著。


    板板掏出了香煙,分了下,然後點上了:“我怎麽知道的,等會告訴你們,因為我的理由,需要個證明。而隨後嚴廳長,你就能夠知道一切了。現在我現說說。”


    “這個錢春。”板板忽然對李天成道:“李哥,麻煩你吩咐下,就是錢春來,也要攔住。聽到了就麻煩了。”


    李天成半信半疑的站了起了,嚴廳長權當隨便,點了頭。李天成出去了再次吩咐起來:“任何人,包括顧主任,錢春等,全不許靠近,來了就匯報。”


    “是。”


    然後李天成一屁股重重的坐下了。


    坐在了那裏,瞪著板板:“繼續說。”


    “徐福貴占領著漢江市場吧,我分析的,錢春這個人喜歡玩手段。幫徐福貴事情過。但是張正要開發這邊,找機會。而同時錢春又有人好像要找張正有事情。於是錢春就想到了,因為徐福貴為兒子的事情找他的,他隨即想到了這點,幫一個人然後再幫一個人,互相之間拿好處,於是。就有了神秘電話,和這些事情。”


    “你在放屁吧?說的什麽鳥東西?”李天成破口大罵起來。


    結果便是的嚴廳長卻道:“繼續。”


    板板看著他,李天成也愣了。嚴廳長心裏閃過了點陰影,板板說的做事風格和錢春往日有時候的風格很像啊。


    他聽的明白,雖然板板說的亂。


    李天成不了解,當然一頭的霧水了。


    “這個說吧。”


    板板沒好氣的,迎接著李天成鄙視,加蔑視,加可憐的眼光,李天成現在不擔心他出賣自己了,擔心他瘋了。


    看著他那樣子,板板惱火的:“因為要對付我,你是我大哥,他們要對付你呀。找了錢春問問啊。結果這個機會被錢春抓到了。張正想進這邊市場呢,他錢春的什麽人又要找張正辦事。你明白了?”


    看著李天成,板板繼續:“犧牲了徐福貴,然後幫了張正!然後通過張正,幫了自己的人。他錢春什麽事情也不做,就得到好處了。兩頭的好處。”


    “證據。”李天成吐字鏗鏘。


    板板吐字有種:“沒有。”


    “什麽?”李天成真要發火了:“混小子,你看看那是誰?你當你和我麽?”


    “你剛剛是不是想我發瘋了?”


    是不是?


    板板回了頭又看著嚴廳長:“嚴廳長,您剛剛在想,我說的和錢春做事風格,還真有點相似呢,看我又不是瘋子,莫非真的有證據?”


    嚴廳長和李天成目瞪口呆!兩個人不敢相信的對看了一眼,從彼此的臉上證實了板板的說法。


    於是更加的目瞪口呆!(全本小說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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