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等到四爺終於平複了自己內心的欲望之時,才算是平靜了下來,蘇文靠在四爺的懷裏,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四爺的呼吸由炙熱倉促而慢慢的緩和下來,心裏不由的鬆了口氣,雖說他也明白男人在這方麵是很難忍耐的,隻是他卻是有些自卑的。


    太監這類人,很明顯就是身體不是很健全的,雖說蘇文上一世是個十足的女生,但穿越過來以後適應的還是很快的,當然這也與蘇文這個身體本身的一些記憶有關,隻是適應是適應了,但多少還是覺得不太舒服的,總是感覺好像自己成了一個不完整的人。


    剛剛與四爺親密之時,他除了感覺很是害羞之外,驚醒過來以後還是有些擔心的,四爺喜歡他,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隻是他卻不敢肯定,四爺能夠接受他這副身體,偶爾洗澡的時候,蘇文也有觀察過自己的身體,那個地方還是比較醜陋的,一想到這些,蘇文隻覺得自卑不已也擔心異常。而四爺現在顯然還沉浸在戀愛之中,根本就沒有去注意到蘇文的緊張與擔憂。


    兩人相互坦白感情之後,都表示很滿意,隻是四爺的心底還是隱隱的覺得很沒有安全感,當然這一切的來源還是因為鈕祜祿氏對蘇文的那番懷疑之語,隻是四爺把他們都放在了心底。


    很快四爺就下了一個命令,那就是把鈕祜祿氏全麵禁足了,這個禁足與平常的妃子禁足是不一樣的,若是平日的禁足也隻是小小的懲罰而已,也許過不了幾日就能夠重建天日了,但四爺對鈕祜祿氏下達的這個命令是有著區別的,全麵禁足的同時永不能放出,這就代表著鈕祜祿氏已經被囚禁起來,永遠也不能再出來了。


    就在眾人心慌想要打聽四爺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把鈕祜祿氏圈禁的時候,卻又得到旨意,說是不得慢待鈕祜祿氏,一切的份例還是要按照以往來對待,這就又讓其他人疑惑了,就連正要進宮向四爺求情的弘曆也被弄迷惑了,最後認為自己的皇阿瑪隻是生額娘的氣而已,看現在還很是關心,也許等氣消了再去求情就沒問題了。


    弘曆在這邊想的很好,隻是被圈禁起來的鈕祜祿氏卻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做了這麽多的努力最後得來的仍然是這個結果,每日裏被關在這個房間裏,時間到了就有人送飯菜過來,鈕祜祿氏每每想要自盡之時,卻也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的宮女攔住了她,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兩個很是寵信的宮女原來就是四爺的人。


    在這陰沉的房間裏,沒有人交流,又不能自盡,鈕祜祿氏慢慢的覺得自己的神經已經變得越來越慢了,往往很多事情也開始想不起來了,甚至剛剛做過什麽轉眼就忘記了,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隻覺得還是睡覺最好了,什麽都不必去想,所有的快樂都可以在夢裏實現,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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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雍正九年,這一年八月份的時候,天氣正是最炎熱的時候,蘇文最近也有些不舒服起來,這個不舒服的原因是在四爺身上的,說來自從兩人把彼此之間的感情說破之後,小日子過得還算是甜蜜,隻是偶爾有些走火而已,但這段時日卻不知道為何,四爺總是忽然間就自己消失一小會兒,怎麽都找不到人,蘇文剛開始還以為是四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隨著時間的延長以及次數的增多,蘇文就不得不懷疑起來。


    這一日,四爺仍然是不打一聲招呼的就消失了,蘇文有點生起氣來,等到過了許久四爺出現之時,蘇文很想要開口問清楚,但隨即看到四爺臉色不太好,便又不想要無理取鬧,於是就自己這麽糾結起來。


    對於蘇文內心的懷疑,四爺顯然也是早已察覺到的,隻是卻並不開口解釋,他不是不敢說,而是不想要讓蘇文知道這些事情,若是蘇文知道的話,自己的臉麵就不太好了。


    兩人誰都沒開口說明白,結果就形成了彼此冷戰的情形,都說女人好奇心比較重,這話放在蘇文的身上也是很適合的,畢竟他骨子裏麵還是個女人,蘇文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已經抓住了四爺的行動規律。


    在又一天,四爺照常行動的時候,蘇文卻提前與四爺告退了,說是有事情要做,四爺沒怎麽當回事,正愁怎麽打發蘇文呢,結果機會就來了,於是忙點頭應允。


    蘇文一直都躲在暗處,跟隨著四爺,他明白其實四爺的暗衛壹早就發現他了,隻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壹竟然沒有阻攔他,甚至當做沒看到一般,任由他跟隨著,於是蘇文的行動非常的順利,隻見四爺轉了幾個彎道之後就來到了一間院子裏麵。


    蘇文腦袋裏麵最先想到的竟然是‘金屋藏嬌’這個詞語,不過隨即就不在意了,他不認為四爺會做出這種事情,隨即,四爺就走了進去,蘇文看到壹在一邊意味深長的眼神,猛然間抖了一下,也跟隨其後走了進去,結果就發現,原來守門的人已經被壹給悄悄的放倒了,果然這次的事情很不簡單,若不然的話,壹也不可能冒著被四爺處罰的危險也一定要讓他知道真相。


    想到這裏,蘇文便躲在了暗處,院子裏麵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大鼎,就在四爺走進去的時候,忽然間就出現了三個道士模樣的男子,這三人先是給四爺行了禮,隨即四爺便坐在了大鼎的前麵的椅子上,似乎等待著什麽。


    這三個道士圍著大鼎轉著圈,嘴裏不住的念著話,一小會兒之後,其中一個道士走進屋子裏麵取了一團東西,先是給四爺看了一眼,等四爺點頭之後,便打開了大鼎,把東西扔了進去,隨即大鼎便一陣火花冒出,道士顯然很有經驗,不慌不忙的把鼎蓋了起來,然後三人便圍著大鼎坐了下來,念著經詞,而四爺也閉著眼睛,手裏不停的轉著以往是戴在手腕上麵的佛珠。


    看到這個場麵,蘇文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四爺明明是信佛的,為什麽又跟道士混在一起呢,而且古往今來,一旦帝王喜愛道士,那就預示著這個帝王是要煉製長生不老之藥了,隻是往往這些藥丸卻是最致命的,蘇文無論如何也不願去相信四爺竟然也開始迷信起這些東西來。


    就在蘇文胡思亂想的時候,這三個道士停了下來,站起身先是對著四爺行了一禮。然後又對大鼎鞠了一躬,其中一個道士上前把大鼎打開,這時,四爺顯然也很激動,猛地站起身來,隨即,那道士便從大鼎裏麵取出來了幾顆藥丸,藥丸呈現出金黃色,很小,但是顯然也很精致,那三個道士很是興奮的對四爺說著話,然後把藥丸呈給了四爺,這時的四爺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隻見四爺取過了一顆藥丸,毫不猶豫的便放在了嘴裏咽了下去,蘇文緊緊的握著雙手,心裏卻是又緊張又憤怒,緊張的是怕四爺吃下這丹藥會中毒,憤怒的是四爺一點都不謹慎,竟然隨便就吃這些害死人不償命的丹藥。


    四爺吃下去之後,坐在椅子上麵,閉著眼睛,臉色慢慢的好了起來,過了許久,睜開眼睛,站起身,吩咐了幾句話之後就帶著剩餘的藥丸離開了,而這時,壹回頭看了蘇文一眼,發現他果然一直在一邊看著,便放下了心,衝蘇文點了點頭,蘇文這才明白壹的一番苦心,果然,壹早就覺得這些丹藥不妥了,隻是卻不能勸阻四爺,隻能把希望放在蘇文的身上了,這才任由蘇文跟隨著地。


    等四爺他們都離開許久之後,蘇文才揉著發酸的雙腿慢慢的往回走,等到回到起居所之後,蘇文一直都沒有開口,他不知道該如何的對四爺解釋這些丹藥的問題,怎麽來證明這些丹藥是有毒的呢?


    隨後的兩天裏,蘇文在試圖想辦法找個活物讓它們吃下丹藥證明給四爺看,隻是蘇文苦惱的是該如何從四爺手裏取得丹藥,就在他苦惱的時候,卻發現四爺正在取丹藥正要吃下去。


    這時的蘇文哪裏還能忍耐的住啊,這些丹藥吃一次可就毒素積累一次,是會死人的,他沒多想上前就把四爺手裏的丹藥給搶了過來,四爺本想發怒,但看到是蘇文,臉色緩和了一下說道:“蘇文,你這是做什麽呢,趕緊把丹藥還給朕!”


    蘇文把拿著丹藥的手背在了身後說道:“皇上,這丹藥是有毒的,你怎麽能隨便吃啊?”


    四爺有些惱怒起來說道:“不懂就不要隨便說,這些丹藥是朕派人經過千辛萬苦才煉製出來的,還給朕!”


    蘇文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皇上,這些丹藥若是真的話,為什麽古往今來每一個帝王最後都是死去了呢,最重要的是,這些丹藥若真的有用的話,現在那些死去的人又算什麽?我沒有騙你的,這些丹藥裏麵的水銀都是劇毒,一旦吃多了,就會中毒而亡的……”


    看著越說越激動的蘇文,四爺顯然沒有放在心裏,他現在隻覺得這蘇文是在故意與自己作對,猛地上前,抓住他,想要搶過丹藥,蘇文看四爺仍然不死心,更是生氣,便把手裏的丹藥使勁的捏碎往外麵扔了出去。


    這一下,四爺是真的發怒了,他舉起右手衝著蘇文的臉就要打過去,蘇文看著他的動作隻舉得很悲哀,也許兩人就此結束了,隻是那巴掌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來,四爺一看到蘇文眼裏的決絕,就心裏一疼,最後,手卻轉了個方向拍在了桌子上麵,隨即,四爺說道:“你現在給朕滾出去!”


    蘇文形容不出來現在自己的心情,隻覺得疼痛難忍,正要轉身的時候,卻倒了下來,隻朦朧之中聽到了四爺的驚呼,然後就被一雙手臂抱住了,隨即沒了意識。


    四爺對於蘇文的那些話以及動作是真的生氣了,他之所以去吃這些丹藥也是有著原因的,雖然上次兩人坦白了,但蘇文自始至終都沒有說明白自己的身份,對於穿越者的事實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但四爺卻是心裏清楚的明白蘇文的確是最後一個穿越者。


    隻要一想到蘇文是個穿越者,四爺就心思複雜起來,偶爾安靜的時候,他看著自己的臉龐,又想起蘇文那仍然顯得格外年輕的臉龐,忽然間就害怕起來,他害怕有一日,自己慢慢的年老而死,而蘇文卻仍然年輕異常,他害怕有一日,蘇文會回到他自己的世界,更加害怕自己不能陪著蘇文慢慢變老。


    於是,四爺便動起了丹藥的念頭,他派人經過多方的查探才找來了這三個得道之人,等到終於煉製成功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吃下了一顆,果然覺得身體爽快多了,隻是卻沒想到還是被蘇文知道了,他不想讓蘇文知道的,這代表著自己的臉麵問題,他不想在蘇文的麵前暴露出自己的自卑與害怕。


    隻是哪裏想到蘇文的反應這麽激烈,四爺看著他倒下的身影,著實的是驚慌了,他還記得太醫曾經說過因為蘇中毒的緣故,不能再情緒激動了,這是第一次,他從心底產生了恐懼。


    “皇上,病情已經穩固下來了,隻是還是傷到了根本,恐怕會傷及到年壽。”


    四爺退後幾步說道:“會傷及到多少年壽,說清楚!”


    “回皇上,這、這一切要看天意,隻是今後身體卻是不會太好的。”


    擺手讓其他人退了下去,等到蘇文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床邊暗自傷神的四爺,四爺看到他醒了過來說道:“你先躺著,別激動,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會再去亂吃丹藥了。”


    蘇文雖不明白四爺為何這麽快轉變態度,但到底心裏還是放下了心,說道:“我不是故意與你作對的,隻是這丹藥真的是有毒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抓一隻活物來,試探一下,便都知道了,千萬不能隨便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蘇文清楚的知道後世關於四爺的死因是眾說紛紜,但其中最被人所認同的,一個是勞累而死,一個就是服用丹藥過多中毒而死,現在因為曆史的改變,有廉親王他們幫忙,四爺不至於再像曆史上那樣過多的勞累,那就在隻剩下了服用丹藥的問題了,他怕,很怕,四爺會就此中毒而死。


    四爺看著蘇文眼裏的害怕,第一次覺得自己太不信任蘇文了,兩人其實都是很在意對方的,隻是卻說不出口,現在看來自己該有些信心了,隻是想到蘇文的病情,心情也低落下來,說道:“蘇文,我現在覺得做這個皇帝有些累了,很累很累……”


    蘇文對於四爺的這話很是驚訝,四爺隱忍了那麽多年,經過這麽多的努力才登上了這個皇位,怎麽現在就覺得累了呢,便沒有回應。


    四爺仍然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想來,當年我拚命的去爭奪這個皇位也是因為自己的不甘心而已,佟額娘去世之後,沒有人管我,那個時候的我變得有些喜怒不定,總是希望能夠引起皇阿瑪他們的注意,隻是卻因此被皇阿瑪訓斥,後來我就想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越來越好,要證明給他們看,隨後我看到了後期的那些貪官汙吏,看到了很多受苦的百姓,又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狹隘了,也許自己應該為了更多的人去爭奪皇位……”


    說到這,四爺把蘇文扶著坐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繼續說道:“初登皇位,我是躊躇滿誌的,確實也做了很多的努力,現在一切都好轉起來,可是我心裏卻是覺得越來越累了。”


    他一隻手攬著蘇文的肩膀,一隻手握著蘇文的手笑道:“你看啊,現在弘暉很是爭氣,弘時弘晝他們也都是很不錯的,也許朕該放心了,你說等朕全部放下之後,咱們離開這裏如何?好像自從我登位以來便再也沒有出過遠門了,到時候啊,就咱們兩個人,先去江南那邊遊玩一番,那裏很是美麗,以前你沒機會看過的,咱們可以慢慢的去遊曆,四處賞玩風景,品嚐那些美味佳肴,豈不快哉!”


    蘇文閉著眼睛,聽著四爺的描述和安排,嘴角也浮現出笑意,雖不知道這些能不能實現,但隻要想著心情也是很愉悅的。


    四爺看著蘇文嘴角的笑意,眼神裏卻閃過掙紮,這些話他是真心的,他自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太好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執著於丹藥了,而現在蘇文的身體也不太好了,說來好笑,他們兩個人真是同命啊,都是快要活不太長得了,也許自己該放下這些枷鎖,陪著蘇文過完剩餘的時光,他不想讓自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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