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三年剛開始,王府就辦了一場喜事,這喜事自然就是弘暉的大婚,弘暉畢竟是雍親王府唯一的嫡子,身份就擺在那裏了,四爺難得的與福晉操持起來這種事情,在蘇文看來,其實四爺還是很有做‘兒控’的潛質的,雖然在麵對自己兒子時總是冷言冷語的,但其實心裏比誰都疼兒子。


    雖然西林覺羅毓秀的家族現在並不是太盛,但四福晉還是給足了禮數,畢竟弘暉對這個福晉也是很滿意的,大婚過後的一段時日裏,毓秀成功的俘獲了四福晉的心,婆媳兩個現在的關係非常的融洽。


    康熙五十三年四月二十,康熙奉皇太後避暑塞外,命三阿哥、四爺、八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隨駕,是日自暢春園啟行。


    因為這次四爺是要帶家屬一同去的,所以在出巡之前府裏就開始了暗中的爭奪,自從綠怡一夜之間從後院消失之後,眾人雖有些懷疑,但卻沒有人敢去多說什麽,府裏鬥的最凶的就是年氏和烏雅格格了,而四福晉和李氏現在都轉移了目標,喜歡端著茶,坐一邊看好戲。


    弘暉也成了親,媳婦算是個知禮能幹的,四福晉心底無比的滿足,她現在隻滿心的盼著孫子的出現,而對於爭寵之事,心思淡了許多,最主要的就是,無論四爺寵愛哪一個都不可能越過她的,對這一點,四福晉是很有信心的。


    而李氏,已經從弘昀的死亡裏麵走了出來,而她的女兒訥敏格格,也早在康熙五十一年時已經出嫁,並沒有像其他的格格那般苦命的嫁到蒙古和親,而是很幸運的留在了京城嫁給了那拉星德,過的很是不錯,而李氏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也漸漸的看清了很多,隻一心的教養弘時,對福晉也越發恭敬了起來,不再與福晉爭寵,偶爾還會與福晉二人互相談笑風生。


    府裏兩大巨頭的‘罷工’,使得四爺曾一度懷疑過自己的吸引力,尤其是李氏,四爺甚至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陰謀,還讓蘇培盛派人到李氏身邊打探,結果就是他的大老婆和大妾對他都沒了以前的喜愛了,四爺為此還失落了許久,過了幾日,才又在年氏和其他格格那裏找回了以往的香餑餑形象。


    蘇文這個隨身侍從最近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自從四爺表示會帶女人一起去塞外避暑之後,那些女人雖不敢來接近書房,但卻總是接近四爺的起居室,每天晚上總是會有不同的人拿著所謂的補身湯,醒目湯之類的東西來見四爺,而得到四爺嚴厲拒絕命令的蘇文,隻得頂著各種刺骨的眼神送走她們。


    也許是四爺也煩躁了,很快就宣布,這次他會帶鈕祜祿氏和年氏兩個一起出去,不管其他人的表情,總之蘇文是輕鬆了許多。


    大隊伍很快就整裝出發了,這次四爺除了帶著兩個美貌的小妾之外,也順便帶上了弘暉和弘時,主要是因為康熙現在心已經有些老了,不太待見自己的兒子,卻很待見孫子,所以正處於新婚之喜的弘暉也被迫與福晉淚眼相別。


    一路上為了照顧皇太後的身體,隊伍行駛的比較緩慢,但仍然讓這些女人很受不了,也沒有了精神再去爭什麽寵,到達熱河行宮的時候,眾人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鈕祜祿氏其實也很無奈,她的兒子弘曆現在才三四歲,雖然她很喜歡能夠來到塞外避暑,但對府裏的兒子也是很擔心,所以心神不定之下並沒有心情去四爺眼前晃悠,但哪知道最近的四爺有些‘s/m’的傾向,越是不想搭理他的,他卻非要去臨幸,鈕祜祿氏無意間的行為卻使得她占了年氏的上風,這就讓年氏憤恨不已,加緊了時間在四爺的麵前嬌弱無依的飄蕩……


    來到熱河之後,他們就住進了四爺的新園子,這個園子坐落在山莊西北部獅子嶺下的獅子園,建於康熙四十二年,與山莊同時興建,原名獅子溝花園,康熙賜名獅子園,並且在康熙五十一年賜予四爺,作為其來熱河駐山莊的臨時府邸。


    蘇文這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園子,記得以前在野史上麵曾經就說過,因為弘曆誕生地是一個尚未猜破的謎,因而難免後世對他的生母為何人作捕風捉影之談。有關乾隆生母的傳說異聞紛紛而出,而人們尤熱衷於談論乾隆生母為避暑山莊宮女李氏。


    當然這個傳聞還是不可信的,但這也體現了獅子園這個園子在雍親王府的地位是很高的,一方麵這園子是康熙賜的,另一方麵,四爺是真的很怕熱,而這院子的建造園景和設計都很符合四爺的品味,所以四爺一來到這園子,除了每日必定的請安和公事之外都是窩在園子裏的。


    四爺閑來無事就會帶著他們一起的遊山樂水,飲酒弈棋,當然下棋這個活動幾乎都是四爺與十六或十七阿哥一起的,說來也是稀奇,這十六和十七阿哥並不像其他的阿哥那般的害怕四爺的冷臉,反而很經常來這裏找四爺遊樂,當然了,另外的十五阿哥似乎對四爺有些看不上,人家都是到三阿哥、八阿哥那裏的。


    四爺坐在亭子中,感受著清爽的微風,心情很好,便說道:“蘇文,你去廚房讓他們準備一壺酒,再準備一些小菜,爺今兒個就在這裏小酌一番。”


    蘇文看四爺的興致很高,便動作麻利的去準備,路上還遇到了年氏身邊的丫鬟喜兒,因為年氏最近一直都沒能爭過鈕祜祿氏,所以心情不是太好,而喜兒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鬟看到四爺身邊的蘇文時便上前說道:“蘇公公,奴婢是年側福晉身邊的丫鬟喜兒,您現在忙什麽呢?”


    蘇文走的正急呢,忽然間被冒出來的丫鬟給擋住了去路,皺了皺眉頭說道:“哦,是喜兒姑娘啊,雜家要給主子準備東西呢,先告辭了。”


    蘇文不顧喜兒的挽留,疾步的離開了,他可是吃夠了年氏和她身邊丫鬟的虧了,每次都是一大堆的話,最後總結起來就是要打聽四爺現在何處,在做什麽,想到這蘇文搖了搖頭,感覺這古代三妻四妾也是很痛苦的,這些女人哪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


    四爺端起蘇培盛倒好的酒,抿了一口,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的菜,邊吃邊看著湖麵上的風光,臉色也緩和了許多,看上去很是愜意。


    四爺指著對麵的那座山說道:“你們知道那山叫什麽名字嗎?”


    “回主子,據奴才所知,那山是叫做樂山,這座並不高大的山,原來沒有名,修建獅子園時,因園對此山,皇上從《論語》中“知者樂水,仁者樂山”之典故而命名,並把園內主殿定名“樂山書院”,所有這山名也由此而來。”,蘇培盛這一方麵顯然比蘇文做的好,他一來到這裏便把這周圍所有的人和物都打探了清楚,讓蘇文自歎不如,這蘇培盛如果放在現代,再多學習幾門外語,那真是比英國管家還要好用,會被那些有錢人搶著要的,至少不會像蘇文這般大學一畢業還奮鬥在找工作的行列中,這人與人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四爺注意到一邊崇拜的看著蘇培盛的蘇文,不知為何心裏有些不舒服,自從那天上藥之後,他心底總是會出現一種奇怪的想法,如果這蘇文要是個女子的話……咳咳,當然四爺的這個想法也就是一閃而過,但四爺也的確是糾結了許久,總覺得自己現在對這蘇文有些拿不準了,越來越信任他的同時,身邊好像也有些離不開他了。


    如果是以前四爺肯定會認為自己這是在懷疑下屬的忠心度,可是自從那次見到太子和太監的jq之後,便會不由自主的想歪,於是說道:“蘇文,你過來給爺倒酒。”


    蘇文正在心裏崇拜著蘇培盛的能力,悲歎著自己的無能的時候,聽到四爺這話,心情好了許多,看來雖然自己的能力比不上蘇培盛,但還是有些用處的,不算廢柴,便忙笑著走到四爺的身邊,頗為狗腿的給四爺倒著酒,四爺現在才從心底滿意的微笑,覺得好受多了。


    而另一邊的蘇培盛身體也放鬆了,他一說完那番話,就被蘇文那炙熱的眼神給看的全身不對勁,後來又被四爺冷冷的眼神給瞪得恨不得找個洞躲起來,看到蘇文接過了他的任務,四爺的臉色也好了起來,蘇培盛在心裏默默的流淚,這總管也不是那麽好做的,上麵有個喜怒不定的主子不說,身邊還有個呆呆傻傻的屬下,這人生真是苦逼啊……


    四爺被蘇文伺候的很是舒適,心底更是覺得這蘇文還算是個不錯的,至少沒有辜負自己這麽多年的調/教(咳咳,不要想歪了),說道:“蘇文,你現在字已經會寫了嗎?”


    蘇文無語,說起這個話題,他就百般的頭疼,作為一個現代大學生,也是辛辛苦苦讀了將近二十年的書,經過了無數次的大考小考和高考的獨木橋,終於在最後拿到了那個本科的小本本,再怎麽說也應該算是個有學識之人了,可是來到古代才知道,這些全部都沒用,就算是自己從小學到大的文字也是廢柴,這裏的文字都是繁體字,先不提有很多是不認識的,隻說寫吧,繁體字比劃實在是太多了,這讓他這個以簡體字為生的現代人情何以堪啊。


    “回主子,奴才現在正在努力練習中呢。”,蘇文有些大言不慚的回答,說來也是悲催,本來太監最好還是不應該識字的,但四爺身邊的人都是有用之人,而蘇文也是要接觸粘杆處的,所以是要必須識字的,於是就開始了苦難的識字練字生涯,這讓他經常有一種又回到了小學生時代的錯覺。


    四爺笑了笑,他有一次無意間看到過蘇文寫的字,那可真是慘不忍睹啊,先不提這字是不是對的,隻說那橫豎都沒有寫好,真是丟人啊,於是便為了四爺府的門麵著想注重起來,說道:“你要抓緊練習啊,千萬別給爺丟臉,哪天寫幾個字給爺看看,至少那字要橫平豎直的。”


    蘇文忙虛心接受,想到這就想到了毛筆,為什麽非要用毛筆寫字呢,這個東西用起來真的是很難掌握的,他甚至想起了以前清穿文裏麵提到的鵝毛筆和炭筆,可是結果總是讓他無語,他至今也沒有找到能用的炭筆,而且還弄的手黑乎乎的,更別提活著的鵝了,所以隻得苦命的練習毛筆。


    蘇培盛在一邊聽著這段對話嘴角有些抽搐,他跟了四爺這麽多年了,怎麽從沒有見過四爺這麽溫柔的對待下屬呢,又看了看一邊低頭委屈的蘇文,之前這蘇文還是很胖的,隻是可能是因為那一場處罰吧,身體便瘦了下來,整個人顯得格外的瘦小,有些可憐兮兮的,但臉頰卻是肉呼呼的,再配上那委屈的眼神,蘇培盛不可抑製的顫抖了一下,難道四爺就是被蘇文這個表情給打動了,才對他這麽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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