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揉了一下自己早已經僵硬的身體,向四爺的房間走去,今天無意間看到的這個秘密,他在思索片刻之後還是決定放在自己的心裏,畢竟他也不敢保證見綠怡的那個人就是個男子,而且也是無憑無據的,如果貿然的去跟四爺說了,可能會牽扯到自己的。


    經過多日的準備,四爺的生辰也到來了,府裏眾人從早上就開始忙碌起來,而四爺在上完早朝之後,便得到皇上的特旨,今天可以休沐一天。四爺下了朝之後,隨即就到永和宮去給德妃請安,蘇文和蘇培盛在後麵老實的跟著,但他們兩個還是能夠看到四爺放在背後緊握的雙手,可見去給德妃請安這事對四爺來說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考驗。


    四爺進去以後便行禮道:“兒子給額娘請安。”


    德妃看到今天四爺一下朝就過來請安,心裏頗為的高興,說道:“快起來吧,今兒個就是你的生辰了吧,額娘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一會兒走的時候別忘記帶上。”


    四爺聽到這,嘴角也放鬆了許多,從蘇文這些時日的經驗來看,現在的四爺心情很好,四爺坐下後說道:“兒子多謝額娘惦記了。”


    “你是額娘的兒子,額娘不惦記你惦記誰啊。”,德妃接過李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說道:“弘暉最近如何了?身子好了嗎?”


    四爺聽到德妃問到弘暉,身體僵了一下,才回道:“勞額娘惦記了,弘暉現在已經痊愈了,沒什麽大礙,過幾日,兒子讓福晉帶弘暉來給額娘請安。”


    兩人說了幾句話之後竟出現了無話可說的情形,就在這時,聽到聲音傳來:“額娘,兒子來了。”


    十四阿哥這一聲,可是把德妃臉部的肌肉給喊醒了,滿臉笑容的看著他,十四阿哥看到坐在一邊的四爺,先是行了一禮,便湊到德妃身邊,拿起點心就吃了起來,德妃拿著手裏的帕子溫柔的給十四阿哥擦拭嘴角的渣滓,說道:“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額娘,你是不知道,兒子今兒個早上起遲了,也沒來得及吃點東西就上朝了,可是把兒子給餓極了。”


    “你啊,弘春近來如何?你福晉身子也不便宜了吧?”


    十四阿哥又喝了一口茶水,拿過德妃的帕子隨意的擦了一下說道:“弘春才一歲多,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沒什麽意思,至於完顏氏,她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上次額娘還給了一大推的補品呢,她好著呢。”


    德妃滿意的點頭,看向一邊不語的四爺,說道:“今兒個可是你四哥的生辰,你準備了什麽壽禮啊?”


    十四阿哥對四哥笑道:“四哥,恭喜恭喜啊,弟弟這次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件很不錯的東西,等晚上宴會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四爺說道:“自家兄弟不必麻煩的。”,德妃看著他們兄弟兩人如此和諧,麵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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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之時,府裏陸陸續續的就抬進了諸多的東西,這些都是給四爺的壽禮,十三阿哥是最先來的,手裏拿著一個長盒說道:“四哥,看看,這是弟弟給你親自做的壽禮。”


    蘇文接過來,放在四爺的麵前,四爺把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卷軸,蘇文忙和蘇培盛兩人把這卷子打開,赫然是一幅巨大的奔馬圖,畫上的馬每一個都是形態各異,十三阿哥說道:“四哥,怎麽樣啊?弟弟我呢,手裏還真沒多少銀錢,便想著您是屬馬的,還是親手畫一幅奔馬圖,代表弟弟的心意。”


    四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蘇培盛,把這幅畫給爺裱起來,放在爺的書房。”


    十三阿哥笑道:“行,四哥真給弟弟麵子啊,咱們出去吧,依我看啊,馬上還會來人的。”


    四爺點頭便與十三阿哥出了房間,果然如十三阿哥所料,其餘的阿哥們也都陸陸續續的來了,一時間場麵便喧鬧了起來。


    八阿哥和大阿哥正坐在一起說著什麽,九、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也湊在一起拚酒,就在這時,便聽到傳話說是太子到了。


    眾人忙起身給太子行禮,太子笑道:“都起來吧,今天呢,是老四的生辰,咱們兄弟們不必如此多禮了。”


    太子在中間上座坐下後說道:“怎麽沒有看到你們點戲呢?”


    四爺忙回道:“太子既然來了,您就先點一出吧。”


    太子隨意的點了一出戲,眾人也都熱絡起來,蘇文看著戲台上表演,完全的沒有看下去的衝動,看慣了電視劇、電影,對這些表演還真的沒有太多的興趣,蘇文認為自己就是一俗人,完全欣賞不了這種高深的藝術。


    太子爺有些沒有精神,等到戲結束後說道:“我說老四啊,你這是從哪裏請的戲班子啊,怎麽都長成這模樣呢?”


    蘇培盛縮了縮腦袋,覺得很杯具,這個戲班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了,好多府裏請都請不到呢,怎麽到了太子爺的嘴裏就那麽的低廉呢?


    大阿哥在一邊笑道:“太子眼光也太高了,這些戲班當然是跟您宮裏的那些人是沒得比的。”


    自從索額圖下台以後,大阿哥是滿心的歡喜,就差張燈結彩等著看太子倒黴了,可結果太子什麽事情都沒有,想想心裏就窩火啊。


    四爺隻得說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大家既然不想看戲,咱們就喝酒,來、來,滿上。”


    太子最近也有些煩悶,便沒有多跟大阿哥計較,場麵恢複熱鬧之後,眾人又是一陣的喧鬧,酒過三巡,三阿哥甚至即興做了一首詩詞送給四爺做壽禮,四爺忙命人謄抄了下來。


    三阿哥看著一邊不出聲的八阿哥說道:“老八啊,來跟三哥幹一杯,你可是出息了,聽說裕親王之前可是一直跟皇阿瑪誇獎你,咱們這些弟兄可就沒有你這福氣了。”


    三阿哥話一說出口,大阿哥臉上的笑容也沒了,自從得到這個消息以後,他就與八阿哥疏遠了一些,總是有種養白眼狼的感覺,而太子還是一頭霧水的狀態,便問道:“老三啊,裕親王與老八有什麽事情?怎麽我不知道啊?”


    “太子,您也知道以前裕親王是隻跟老八好的,多疼他啊,咱們就是一陪襯,去年裕親王沒了的時候還跟皇阿瑪說,老八是難得的賢能之人,做儲君的最佳人選呢。”,三阿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總之,搖晃著身體把這事全都抖了出來。


    八阿哥手裏的酒杯也打翻了,勉強笑道:“三哥是不是醉了,怎麽現在就說起胡話了呢。”


    四爺忙說道:“依我看三哥現在是醉的厲害,來人,把三阿哥扶到房裏休息一下。”


    因為三阿哥的一番話,使得場麵難看起來,太子笑道:“看來咱們可都是小看老八了,以後我可是要找個機會給皇阿瑪多推薦一下老八,不能埋沒了。”


    九阿哥看著一邊沒落的八阿哥,心裏不舒服起來,便說道:“太子這話說的對,八哥的才能可是很好的,這是有目共睹的。”


    一邊的十阿哥有些酒醉了,摸著頭模糊的看了看八阿哥,又看著太子說道:“太子爺,聽說您這次去巡河的時候還有了一場風流韻事啊,跟弟弟說說,那女子長的如何啊?我們家福晉可是管的太嚴了,哪有那個機會去見識一下啊。”


    十四阿哥似乎唯恐天下不亂,說道:“是啊,太子,您就跟我們說說吧,是不是真的屬於國色天香那一類型的?”


    大阿哥笑道:“你們這些人說的這是什麽話啊,一點都不知道廉恥為何物,那種女人給咱們提鞋都不要……”,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子眼裏的寒光給震懾住了,太子冷笑道:“你的那些女人也就配做個提鞋的。”


    太子現在心裏是非常不舒服的,他因為索額圖的死去,心裏一直都有著一根刺,每次在麵對皇阿瑪的時候,那刺就紮的更疼痛,這次巡河的時候,他意外之下遇到了文清,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是文清給了他安慰,也是文清撫平了自己心裏的傷口,隻是自己卻保護不了她,他苦苦的哀求皇阿瑪,希望能夠把文清帶在身邊,可是皇阿瑪還是如此的狠心拒絕了他的請求,想到這,心裏更是難受起來……


    一場宴會下來,每個人的臉上的笑容都沒了,眾人也算是不歡而散了,蘇文還以為四爺會生氣呢,畢竟今天是四爺的生辰,結果卻是如此結束,但沒想到回到書房的四爺竟然難得的麵帶笑容。


    鄔思道看到四爺臉上的笑容說道:“今晚的事情,主子想必是了解了什麽吧?”


    四爺笑道:“鄔先生說說今晚的事情吧。”,鄔思道在來書房之前早已經把今晚的事情給打聽清楚了便說道:“依奴才來看,這八阿哥現在已經被其他人給注意到了,大阿哥明顯對他是有心結了,以後他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的,三阿哥這個醉話說的正是時候,不過三阿哥這人還不足以被主子放在心上的,倒是八阿哥,主子該多注意一些。”


    “哦?那太子呢?”


    “主子想必也看出來了,太子對那個民間女子是很重視的,聽到大阿哥如此的侮辱那個女子的時候,還反擊了回去,由此可以看出這個女子在太子心中是有著一定的地位的。”


    四爺點頭認同鄔思道的看法,便對蘇文說道:“蘇文,你現在出去一趟,讓他們找到那個女子,並且要保護好,隨時的匯報消息。”


    蘇文應下,便出了書房,今晚聽到大阿哥如此的侮辱那個女子的時候,他在一邊真有種踹他一腳的衝動,怎麽會有這種男人啊,隻會衝著女人撒氣,可是後來聽到太子如此的維護那個女子的時候,蘇文心裏對太子的印象倒是好了一些,有仇報仇的性格倒是頗為的爽快,想到昨晚他自己早已經想好的扳倒陳皮的計劃,心裏就激動起來,自己的仇也是該報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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