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鈕祜祿氏被抬進了四爺府,又經曆了那一夜的波折後,府裏算是徹底的平靜下來,蘇文看著坐在書房看折子的四爺,心裏也更加的疑問,按理說,四爺好不容易才把鈕祜祿氏握在手裏,怎麽現在又把她晾在一邊了呢?不是應該多加利用嗎?


    蘇文邊想著邊看著一邊站的筆直的蘇培盛,低頭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功力太淺了,以後要多跟蘇培盛學習一下,光這份裝聾作傻的能力就夠他學習一陣的了。


    四爺放下手裏的折子,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道:“蘇培盛,你帶蘇文去尚虞備用處走一圈熟悉一下,再帶兩個人回來,安排在鈕祜祿氏身邊。”


    蘇培盛抬頭驚訝的看了四爺一眼,知道四爺這次是真的決定以後,才說道:“是,奴才明白。”


    蘇文被這話給弄的有些暈,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這時,四爺對他說道:“蘇文,你這些時日的表現也是不錯的,以後呢,跟著蘇培盛好好的做事,不要想其他的事情。”,說到這的時候,四爺又想到了上次福晉的事情,又嚴厲的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要清楚這府裏真正的主子是誰,不要給爺玩什麽花樣,明白?”


    蘇文雖不知道四爺如此說是什麽意思,但也知道這是四爺警告他要忠心,忙跪下回道:“奴才的主子隻有一個,那就是爺,奴才會時刻記在心上的。”


    四爺還算滿意,就說道:“你們現在就去選人吧,選兩個伶俐的人,爺要知道這鈕祜祿氏院子裏所有的事情,這事做的隱秘些,不要讓鈕祜祿氏發現。”


    蘇培盛和蘇文忙應下,便離開了書房,蘇文看著一臉嚴肅的蘇培盛,便沒有多問,本以為四爺說的地方應該是在府裏,哪知道卻走出了四爺府。


    兩人上了馬車以後沒等蘇文說話,蘇培盛便說道:“你算是熬出頭了。”


    蘇文聽到蘇培盛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有些摸不清頭腦,但還是笑道:“一切都是托主子的福,當然也多謝蘇總管的指點。”


    蘇培盛也沒怎麽在乎蘇文的回應,說道:“雜家這不是在奉承你,今兒個主子讓雜家帶你到尚虞備用處走一圈,也就代表著主子開始真正的看重你了,以後你好好做事吧。”


    “蘇總管,冒昧的問一句,這尚虞備用處是何地方,為何您如此的重視。”,蘇文現在是有些擔心了,上次他跟四爺走了一圈,結果自己不僅見識到了那些殘酷的刑罰還殺了兩條人命,那麽現在蘇培盛帶自己去的這個地方是不是也如此的殘酷呢?


    “這個問題即使你不問,雜家也是要給你說清楚的,這尚虞備用處隻是一處平常的院子而已,這院子是主子在京城的一處別院,每到夏日的時候都會去住上幾日,院子的內院裏麵長有一些高大的樹木,每逢盛夏初秋,繁茂枝葉中有鳴蟬聒噪,主子喜靜畏暑,便命門客家丁操杆捕蟬,所以這尚虞備用處還有另外一個簡單的名字,叫做‘粘杆處’。”


    蘇文聽到這卻是有些激動,這曆史上鼎鼎有名的粘杆處原來是如此而來的,這個情報機構可是非常厲害的,據說四爺能夠登上皇位,它也是起了重要的作用的。


    “那蘇總管,四爺讓您帶小的來這個地方是何原因?”


    “帶你到這個地方是讓你熟悉一下環境,最近府裏事情很多,鄔先生腿疾雖已得到控製,但主子仍不放心,雜家的事情也就多了起來,主子這次是看重你的,以後呢,這粘杆處消息的傳遞就交給你了。”


    蘇文聽到蘇培盛的話卻沒有激動之情,這粘杆處是如此的重要,四爺怎麽可能會交給他,再進一步來說,粘杆處消息的傳遞如果隻是靠一個小太監的話,那就是有些兒戲了,想到這忙說道:“蘇總管就不要拿小的說笑了,這粘杆處的消息如此重要,真的交給小的,這不是亂來嗎?如果出了事小的就是有好幾個腦袋也不夠砍得啊……”


    蘇培盛轉頭看向蘇文,眼睛裏麵帶著些欣賞,不錯,至少還算是有些頭腦的,沒有樂昏頭,便說道:“你雖是個傳遞消息的,但卻是個什麽消息都不知道的,粘杆處給爺的消息都是經過特別處理的,你隻要聽命行事就好,其他的就是你想知道也不會知道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到地方以後再跟你說。”


    蘇文本來心裏就七上八下的,又聽到蘇培盛如此的鄭重其事,更是擔心不已,總覺得自己過了今天也許就一切都不一樣了。


    馬車行駛了好一會兒,坐在車子裏感覺已經轉了很多圈了,蘇文有些暈了,便說道:“蘇總管,這路如此的曲折,小的也不知道路線,以後該如何行事啊?”


    “這你不用擔心,以後自會有人告知你的,好了,到了……”


    車子終於是停了下來,蘇文忙先下了車,然後掀開車簾,伸手把蘇培盛扶了下來,他這才有時間打量起眼前的情景。


    這個地方的四周有很多的院子,但感覺卻是異常的安靜,仿佛這些院子裏麵沒有人一般,而蘇文眼前的這處院子也是平常就可見到的,跟著蘇培盛走了進去,的確像蘇培盛所講的那般,院子的正中處有著幾棵高大的樹,因為現在已經是入冬的緣故,樹上的葉子已經都掉光了,但看這樹的外形也知道夏天的時候最是容易有蟬蟲的。


    就在這時,忽然間院子裏麵多了一人,這人將近四十多歲了,身材有些矮小,留著長長的胡須,有些微微的駝背,但麵上倒神采煥發,這人走到他們麵前先是看了蘇文一眼,這一眼似乎是極其的平常,但蘇文卻感覺仿佛全身的毛細孔都打開了,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蘇培盛看到這人,忙笑道:“李拜唐,許久不見了,您還好?”


    這人也笑道:“勞蘇公公惦記了,在下還不錯,主子是不是有什麽吩咐?”


    蘇培盛說道:“主子今兒個叫雜家帶新人來走一圈,順便再帶兩個人回去。”


    李拜唐聽到這便把他們引進了正房,一走進去的時候就發現這房間是非常的異常的,房間裏麵什麽都沒有,空曠一片,那李拜唐不知是做了什麽動作,房間裏麵就多出了幾個人,李拜唐說道:“這幾個就是我們最近培養好的,主子的要求如何?”


    蘇培盛給蘇文使了個眼色,蘇文知道這是蘇培盛給蘇文親近他們的機會,忙說道:“小的叫蘇文,主子這次吩咐說是挑兩個比較伶俐的,做事嚴密的,最重要的是女子。”


    李拜唐又看了蘇文一會兒,點頭說道:“嗯,那你們這次就帶小二小三吧,她們兩個已經培養了好一段時間了,算是這裏的老人了,能文能武,最是符合主子的要求。”,說完就拉著蘇培盛到一邊說話。


    蘇文被這兩人的名字給嗆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子,他就明白了李拜唐話裏的驕傲,這兩個女子算是中人之姿,沒什麽特點,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這樣的人才最不可能引起懷疑的。


    李拜唐不知與蘇培盛又說了些什麽,回來的時候對蘇文的態度就好了起來,擺手讓其他人退了下去,什麽話都沒說隻帶著他們到了裏間,李拜唐從裏間的一個小盒子裏麵拿出了一個小瓶子,說道:“這個瓶子裏麵是一顆藥丸,這顆藥丸呢,凡是接觸過咱們這個組織的都要服用的,今天你也不另外。”


    蘇文這才知道蘇培盛來時所沒有說出口的那件重要的事情,怪不得四爺放心讓他來接手這傳遞消息的工作,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李拜唐又說道:“你放心這藥平時是沒有什麽作用的,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做事,每半年主子都會給你一次解藥的。”


    蘇文沒有猶豫,拿起藥瓶,把裏麵的那個藥丸直接的就吞了下去,李拜唐看蘇文的動作很是滿意,又從懷裏拿了一枚藥丸說道:“這枚藥丸呢,是我們這裏特別煉製的,你把它放在自己的懷裏,以後要是做事的時候不幸被人發現了,而你又覺得自己撐不過那些逼供,就把它吞下去,你也就解脫了。”


    拿著這顆藥丸,蘇文心裏有些悲哀,看來四爺真不愧是未來的皇帝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計算好了,連這自盡的藥材都給提前準備好了,真是算無遺策啊。


    李拜唐看蘇文收了起來便帶著他們到了另外的房間,說道:“這個房間呢,就是我們做事的地方,我們這些一般的人員都叫做‘粘杆拜唐’,像我,我姓李,所有人稱李拜唐,而我們粘杆處的上頭,叫做‘粘杆侍衛’,你現在才剛剛進來,所有是沒有見他的資格的。”


    蘇文倒沒有去在意這些,他隻關注消息的傳遞,便問道:“那以後小的來傳遞消息的時候該如何做?”


    李拜唐說道:“一會兒我會給你一本冊子,這冊子裏麵有著機密的,以後主子有了吩咐,你就按照冊子裏麵的指示把消息的內容寫好,然後交給我就好了。”


    參觀了好幾個地方,蘇文依然有些不明白,總覺得這粘杆處太複雜了似乎每個地方都是尋常至極的,但尋常處又總是帶著一些不同,蘇文拿著李拜唐給的冊子,帶著那兩個女子跟隨蘇培盛回到了四爺府。


    四爺看到他們回來說道:“嗯,既然你已經都了解了,那麽以後這事就交給你來做了。”


    蘇文忙回道:“奴才多謝主子栽培,以後定全力做事。”


    四爺說道:“蘇培盛,你去把這兩個人帶給鈕祜祿氏就說她們是爺賞給她的。”,蘇培盛答應下來帶著這兩個女子便出去了。


    晚上回到房間後蘇文拿出那個冊子看了起來,這冊子一邊是數字一邊是文字,他研究了半天才明白這就是現代所說的密碼,把消息翻譯成數字交給粘杆處,粘杆處的人再按照冊子上的指示翻譯成文字,這樣的話,消息就非常的安全了,蘇文拿著冊子不得不感歎這古代人的聰明,這個時期就出現了所謂的密碼。


    蘇文又猛然的想起了自己吃下去的藥丸,便走到一邊使勁的挖著喉嚨嘔吐起來,但最終還是無能為力,那藥早已經在肚子裏消化了,蘇文又拿出懷裏的那顆□□,看了又看,心裏有些悲哀,這一枚小小的藥丸就掌控著他的生命,他也終於知道了用□□來控製手下的手段不光是電視劇、小說裏麵會出現的,原來這個時期也是真實存在的,而他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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