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飲一啄皆有定數,蘭因絮果必有來因。


    因果無形,卻真實存在。


    對其他人來說,看待因果,是以一種比較晦澀難解的方式去看,可寧凡看待因果,卻是以一種近乎科學的方式去看。


    大聖很強,視眾生如螻蟻。


    但是,你若是肆無忌憚,殺伐幾十萬,乃至百萬,必遭因果反噬。


    那是因為每個你所殺的人,他在死前的怨氣,必然會加持到你的身上,去影響你的神念,你的整個狀態,以及氣運。


    這也是為何,王朝中那些在外征戰沙場,功績彪炳的大將,很少有人能善終的原因,絕不僅僅隻是功高蓋主。


    當怨氣積攢的足夠,因果突現,就如同一柄刀,會狠狠的插到你的心髒!


    輕則誕生心魔,修為停滯,重則道心崩潰,導致身死道隕,這都是不無可能的,是會真實出現的。


    而如今,寧凡所麵對的,赫然便是因果殺!


    不過寧凡很明白,這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因果,這後方必然是有北莽的高人,施展了某種手段,強行引下因果,將要他滅殺!


    舊王庭。


    城下,已然沒有了一個士兵,這五十裏路殺來,遍地屍骨。


    寧凡他們在踩著北莽士兵的屍骨,踩在別人的命在往前走,他們的每一步,腳下都有著血腥!


    城下無人,城上卻是強者如雲。


    大軍鎮守城池四方,武者林立虎視眈眈,更不乏有大聖,其中寧凡能清晰的嗅到,有超過了五位以上的絕巔聖,在城內伏擊!


    十幾二十萬北莽大軍的命,隻是一個引子。


    接下來,才是大餐!


    “寧凡!”


    “你殘暴不仁,慘絕人寰,草菅人命,肆意屠戮我北莽,何止百萬之命!!!”


    “如此行徑,天地不容!”


    “如今,你膽敢再殺至我北莽舊王庭處,造下這無邊殺戮,天神大人在上,必要將你萬雷加身,將你碎屍萬段!!!”


    城牆之上,一尊大聖怒吼連連。


    這尊大聖的雙目,都有火光噴薄,渾身靈力咆哮,那陣仗似乎要將寧凡給生吞活剝都不解恨!


    “殺,殺,殺!”


    刹那,王庭之內,殺聲震天。


    氣衝雲霄,聲動八方!


    寧凡仰頭看了看愈發恐怖的天色,拎了拎手中天荒刀,忽的笑了起來,笑容是那麽的燦爛,可卻又那麽的輕蔑。


    “用這麽多人命,來換因果之力,值得嗎?”


    寧凡開口了,很是平靜,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仿佛就是在闡述一個很正常很簡單的事情而已。


    而寧凡的話,卻是令王庭內的眾人,瞬間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寧凡竟然會如此的平靜,且開口就將因果之力給講了出來,這分明是將北莽的手段,窺探清楚了。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因果之力,真能斬我?”


    寧凡挑眉,眸光深邃。


    “因果......斬不了我!”


    “你們那所謂的天神,同樣斬不了我。”


    “即便是天,也斬不了我!”


    “因為,我,便是天!”


    “人若逆,則殺人,天若逆,則誅天!”


    咚!!!


    寧凡的話很輕,可說著說著,他的聲音猶如擂動九天的戰鼓,震的舊王庭之內的所有人,都是心神震顫。


    因果,斬不了他,天神,斬不了他,便是天,也斬不了他!


    寧凡的狂妄,霸道,恣意,令所有人都是不寒而栗,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尊蓋世魔神,提刀在挑釁上蒼!


    “寧凡!!!”


    有大聖歇斯底裏,目眥欲裂。


    寧凡抬頭,望著那快速凝聚的因果之力,輕蔑發笑:“你們所仰仗的,無非便是頭頂的這片天!”


    “那我便,將這片天,徹底的打崩,也讓你們的希望,徹底絕滅!”


    話落,寧凡一步踏出,登天而行。


    呼!!!


    九字秘,在他踏步登天的那一刹,環繞周身,神秘加持,偉力盡顯,將他襯托的,猶如一尊神帝!


    再一步踏出,神象鎮獄勁,咆哮而生!


    寧凡體內的每一滴鮮血,都在此刻,仿佛化作了一顆顆的星辰,仿佛化作了一座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為寧凡帶來無窮之力!


    咚,再踏一步,他化自在法,傾瀉恢弘靈力!


    再一步,混沌體,荒古氣息彌漫而生。


    一步踏出,似是古老的神隻,在巡狩諸天,能令眾生叩拜。


    一步踏出,又如可怕的魔神,手提屠刀,要將諸天都給絕滅,打落深淵!


    一步神,一步魔。


    寧凡的每一步走出,他體內的氣勢,便發生翻天覆地的恐怖變化,仿佛是澎湃的浪花,越來越驚人。


    “寧凡,你敢挑戰蒼天?”


    有大聖滿臉駭然,可卻憤怒嘶吼。


    那可是蒼天啊,高高在上,神秘無比,以天道布局大世,統禦不知道多少生靈,一念之間便可令天崩地裂。


    如今,寧凡竟然想要挑戰蒼天?


    寧凡嗤笑,眼神卻並沒有往下看去,反而繼續前行:“武者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連挑戰之心都沒有,你便永遠是奴!”


    “更何況,我要做的,可不是挑戰,而是要誅天!”


    轟!!!


    寧凡腳掌一跺,身影仿佛化作了一記重炮,提刀殺入到了那厚重如山的烏雲之中,旋即一刀斬出。


    呲啦,刀光顯現,撕裂了長空,更是將那厚重如山的烏雲,給徹底的一分為二!


    轟隆隆。


    刹那,雷霆萬鈞,咆哮猙獰。


    無盡的雷霆,瘋狂的朝著寧凡狂轟亂炸,似乎要將寧凡,在頃刻間徹底的撕成碎片,將他鎮壓!


    那可怕的雷霆之光,已經將寧凡吞沒,沒有人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根本無法窺探。


    可上方所彌漫著的毀滅氣息,卻令下方的所有人,即便是絕巔聖,都感覺到了膽戰心驚,不寒而栗!


    太可怕!


    似乎其中一道雷霆傾瀉落下,就能夠將他們泯滅。


    “出手,斬殺大雪龍騎!”


    就在此時,城牆之上有大聖怒目狂喝。


    此刻寧凡在挑戰上蒼!


    那麽,斬大雪龍騎與燕雲十八騎,便是最好時機!


    隻要斬殺這兩支鐵騎,那便是剪斷了寧凡的雙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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