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路出擊,蕩清反賊!


    而且,連日子都定好了,明年開春,天德帝便要以寧凡兩人,為手中雙刀,開始蕩清荊棘了!


    寧凡餘光看了薑瀾一眼,這位大周的靠山王,眼中卻是沒有任何的波動。


    很顯然,來之前他們兩人就已經商量好了。


    而這,也是天德帝令寧凡此次入京的目的!


    如果答應,那寧凡就不可能再盤踞在他的幽州,觀望天下大亂,就得強勢出擊,開始橫掃天下了。


    如此一來的話,寧凡想要坐山觀虎鬥,自己休養生息,苟著發展的想法,已經完全的破滅了。


    但是,如果不答應,他又該以怎樣的借口去拒絕?


    而且這其中,有一個寧凡都無法拒絕的福利!


    那就是一旦他答應,就等同於他手握尚方寶劍,無論他對薑天動手也好,還是楊霄動手也罷,都將是有理有據,代天德帝行之。


    這福利,放眼如今的大周,那些個起兵的家夥,是發了瘋的想得到。


    如今卻被天德帝拱手送上。


    “當為陛下效力!”


    寧凡思索刹那,便抱拳應了下來。


    過了年,天下務必是戰亂紛紛,屆時恐怕他想要抽身世外,也沒那種可能了,單一個楊霄,就不會讓他太痛快了。


    既然暴風雨要來,那便來的大一點,他要在這場暴雨之中,為執刀人!


    天德帝很是滿意寧凡的回答,可下一秒,他卻是表情微變,臉上露出了一種很是玩味的笑意。


    “天策上將,幽州大都督寧凡,對大周忠心耿耿,想必這一生,都會如此,不會生出狼子野心。”


    “不知道,朕說的可對?”


    天德帝的話,令寧凡心頭一顫。


    這老家夥,心思夠歹毒的啊。


    “陛下聖明。”


    寧凡再次拱手道。


    天德帝笑了:“這英武殿,乃是我大周數百年來,為功臣設宴之地,能入此地的,都是我大周的有功之臣。”


    “且,一個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以往眾臣,進入到這英武殿後,都會以心為意,告知上天自己的忠誠。”


    “如今,今非昔比了啊,我大周亂火延綿,早已經是世風日下了。”


    天德帝故作悲傷神色,苦笑不止。


    寧凡眼底,有一縷寒光忽的冒了出來,這老家夥,是逼著自己讓自己起誓,這一輩子都不反啊。


    嘖嘖,好一個天德帝。


    以往撲在柳月如身上的那股子昏庸勁兒呢,怎麽到了這兒,整個人就跟蓮藕似的,渾身都是心眼。


    “列祖列宗在上,此生,臣永為大周之臣,以臣之命,擁護薑家山河,若有反意,神魂俱滅!”


    寧凡雙手抱拳,斜舉頭頂,一字字義正言辭道。


    天德帝故作惶恐起身:“哎,愛卿,朕可不是這個意思,朕怎會猜忌愛卿對大周的忠心呢。”


    話雖如此,可天德帝的眼中,卻盡是滿意。


    一尊九重聖立誓,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說兩句就行。


    若是違背,嚴重的話,那可是會滋生心魔的。


    故此,寧凡當著兩人的麵立誓,瞬間便打消了兩人心中所有的疑慮與猜忌,就連薑瀾都是笑著點頭。


    可對寧凡來說,這破誓言對他來說,屁大點的約束力都沒有。


    他特麽的百毒不侵,又有菩提樹在家中開枝散葉,什麽狗屁的心魔,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浮雲。


    再說了,誓言這玩意,針對的是君子,這種人若是違背誓言之後,那才會羞愧難當,從而滋生出心魔。


    寧凡?


    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好人。


    誰家好人手染百萬鮮血?


    “來來來,喝酒,喝酒。”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天德帝滿意的很,故此衝著兩人喊了起來。


    片刻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天德帝才再度緩緩開口:“寧愛卿啊,你與柳家有些矛盾,看在朕的麵子上,就算了吧,罷手言和,如何?”


    寧凡這一次,卻罕見的沒有開口,隻是拱了拱手,不再說話。


    有些時候,並非是一貫的妥協,才會讓人滿意。


    人情世故這玩意,太深奧。


    若是寧凡麵對天德帝的任何決定,都無條件的答應,那才不符合他幽州大都督的身份,畢竟一個軟骨頭,怎能在這亂世殺出一條驚天路?


    “如今的柳家,日子也不好過,自從柳家那孩子死了之後,柳妃的哥哥,整日裏瘋瘋癲癲的。”


    “福王身子也是大不如前,雖說他們犯了滔天罪行,可他們也得到了報應啊。”


    “寧凡,就當給朕一個麵子,算了吧。”


    “若是以後,柳家再敢犯下什麽天理難容之事,用不了旁人,朕第一個出手,處決了他們!”


    天德帝苦口婆心道。


    柳家如今,在京城的日子可是不好過。


    自從天德帝被架空,不少重臣離心離德,就連伏龍書院這種大儒之地,都開始站在了天德帝的對立麵。


    柳家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這些情況,天德帝倒不擔心,畢竟在京城,哪怕自己被架空,可城外還有幾十萬大軍虎視眈眈呢。


    誰若是敢當著他的麵滅了柳家,那就是在挑戰天德帝的底線。


    但是!


    寧凡這貨可不一定啊。


    這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且身居要位,在這亂世之中,天德帝還得指望寧凡去平亂呢。


    一旦寧凡要是給柳家設了個什麽坑,柳家父子倆傻乎乎的跳進去,被寧凡一刀給砍了。


    那天德帝可就左右為難了。


    處理寧凡?


    那就是逼寧凡反!


    別看剛才寧凡立誓了,可若你逼著人家反,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不處理寧凡?


    後宮那位禍國殃民的柳妃,不得在天德帝麵前自盡?


    天德帝是越想越頭大。


    “陛下!”


    “柳家人,不可縱容!”


    可令天德帝沒想到的是,一旁久久未說話的薑瀾,都沉聲開口,站在了他的對立麵。


    妖妃!


    禍國的妖妃!


    這是所有薑姓皇族內心的念頭。


    “好了好了,不管怎樣,那都是朕的國丈,總得給朕幾分薄麵不是。”


    天德帝則是打了個哈哈笑道。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臨近深夜了。


    天德帝則是率先走了,看那猴急的樣子,應該是等不及去寵幸妖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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