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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長毛反了。”


    “反了?”


    “真的。”


    “為什麽叫長毛賊?”


    “他們都將頭發留起來了,不是長毛是什麽。留頭不發,留發不留頭,他們這是要往死裏磕啊。”


    “什麽往死了裏磕,這是造反,長毛都把永安打下了,這是要改朝換代了。”


    “就他們那一群長毛賊能改朝換代,他們祖宗的墳頭還沒有冒那個青煙。”


    “你家裏有田有地,當然不希望他們造反成功了,我家裏的田地三年前都成了張發財家的了,搞火了我,我也去參加長毛軍去。”


    有一個衣著鮮亮的青年走進了這個議論紛紛的天下第一樓,他耳中聽著門口一些小販在那裏講這些,便如風吹過手背一樣,帶不起他半點感觸。


    青年手的搖著白紙扇,直接朝樓上而去。


    一個清秀小廝在這吵哄哄的樓裏端茶送水,抹桌掃地。


    這人正是吳樂樂,她帶著一天比一天病重的父親四處尋醫,可是本來就沒有盤纏,隻得一路采些藥賣,然後一路尋些事情做來賺取路資。憑她的本事,想要錢則的話是輕而易舉的,然而她的父親卻早早的告誡過她,不許她任法術去獲得人間富貴,人間錢財更不可取。所以她一直努力的自己賺錢。


    她來到這長沙城已經近半個月了,打聽到了一個遠近聞名的大國手,據說此人祖上曾是宮廷中的禦醫,同時是醫道中修士。


    可惜這個醫道修士有一個規矩,普通人求醫隻需要銀錢,甚至可以分文不取,可若是修士前來求醫,則是要以一樣法術或靈物、法寶,又或修行功法為診金,當吳樂樂來到那醫館之時,醫館中有大夫開始隻是詢問了一吳樂樂一些情況,然而當一位年輕人從吳樂樂身邊經過時,年輕人的臉上便出現驚疑,隨之便是大喜。


    他簡單的問了吳樂樂的來意之後,便讓吳樂樂將她父親帶去醫館之中,當吳樂樂以為自己的父親有救了的時候,他發現事情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樣,這個自稱為醫館少館主的青年修士的目的是在自己。


    他的目的是自己的鮮血。


    吳樂樂知道這個之後,並沒有慌亂,而是問到底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父親,她心中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父親的病是來自於這個天地。


    對方當天便給吳樂樂的父親吳天官服下了一劑藥,當天吳天官便醒了,可惜時間醒來的時間並不長。


    那個年輕人就是現在這個進入這個天下第一樓中青年人,他在這長沙城也是一個名人,人稱小醫仙公子。他說要治好吳樂樂的父親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治好的。而每治一回,吳樂樂便要給他一些血。


    小醫仙公子說要吳樂樂住在他家裏,吳樂樂自然是不肯。其實在她的心中,這個小醫仙公子未必能治好自己的父親,她懷疑他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自己的鮮血而已。


    至今,吳樂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她隻知道是在樹下被撿到的,然後天生就會一些古怪的法術,並且許多法術隻要一點就通。她身上被割傷之後,能夠很快就複源,並且連疤痕都沒有。


    然而,盡管她的身上有許多特異之處,但是依然會餓,需要吃飯才行。所以她在這座名叫天下第一樓的酒樓之中當了一個打雜的,隻要三餐管吃就行,這年頭想要找一個這樣的事做還真不容易,她是從十多位想要在樓中做事的人中脫穎而出的。


    這座天下第一樓有一位長年占據著窗口座位的客人,但是他卻像是這座酒樓的主人。


    “喲,什麽風把王公子吹來了,來來,這邊請。”


    酒樓之中有酒保招呼道,那王公子正是修行人稱的小醫仙公子,他並沒有按酒保所指的方向桌子落座,而是直接上了樓,來到那個三樓的窗口位,在那個位看上去像是員外的老者麵前坐了下來。


    “家父讓我代他向真人問好。”王公子說道。


    那個坐在那裏靜靜的品著茶的員外抬著眼皮看了王公子一眼,又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她現在在我的地方做事,你的手不要伸的太長了。”


    “嗬嗬,真人可真會說笑,這整個長沙城裏,誰不知道她是先到了我們懷仁醫館的。”王公子說道。


    “我可沒有說笑,你也不要真人真人的叫,我不過是無門無派的孤魂野鬼,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受不起真人兩個字。”


    “真人您是知守觀的觀主,即使現在知守觀的靈力散去,但是隻要有真人在,我相信知守觀仍然有靈法匯集的那一天。”王公子恭維的說道。


    然而這位昔日的知守觀觀主卻隻是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沒有說話。他那種淡淡然的表情,讓王公子心中泛生一絲陰沉,他繼續說道:“家父說,此女之血藥用價值極高,既入懷仁堂,那便沒有視而不見之理。”


    “入我道場,萬物皆屬我。”知守觀觀主收回飄向遠方街道的目光,不緊不慢的說道,然而這話一出口,便有一種撲麵而來的霸道感。


    王公子麵色為之一怔,歎道:“人稱落毛鳳凰不如雞,觀主是否還是觀主呢?”


    他的意思之中有著數種不同的意思,其中有一種是諷刺,是說落毛鳳凰尚且不如雞,更何況你這個散了門派靈力的知守觀觀主。


    至少在知守觀觀主聽來他就是諷刺,但是王公子的表情卻隻有感歎的樣子。


    然後他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下了樓,下樓後自然的朝吳樂樂應該會在地方看了一眼,卻並沒有看到吳樂樂。


    他也並沒有在意,而是回朝懷仁堂而去。他之前聽說吳樂樂來到了這裏天下第一樓,就想著可能會出什麽不好的事,果然沒錯,這世上並不止是他們能夠看出吳樂樂不屬人類的體質,還有其他的人能夠看出。


    他準備把這事告訴自己的父親,隻有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對於吳樂樂多麽的看重,因為他父親即將煉的丹藥中缺了一味主藥,尋了十多年都沒有尋到,而這吳樂樂的血則是一個極佳的替代品。


    當他回到懷仁堂時,卻被一個驚慌的下人告知吳天官消失了。他立即想到了那個在天下第一樓中突然不見了的吳樂樂。心中猛的緊,暗道:“還是小看了你,可你以為這樣就能夠逃得了嗎?”


    王公子伸指一彈,指甲之中一點靈光飛逝而出,化為一隻蜜蜂,在空中一盤旋,便朝一個方向飛去,王公子並沒有急著跟上去,而是去找自己的父親,他擔心的還隻是有更多的人插手。


    ………………………………


    易言看著那密林,他對於兵法並不專精,曾以為法術可以決定一切,行軍打仗的兵法戰略於他根本就沒有用,然而現在這時看著這密林深穀,想著身後可能還有追兵,若是自己一個不慎,自己一個人或許能夠逃走,那麽他們則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生還,他突然後悔以前沒有多看看什麽戰例兵書了。


    當許多人的生命都交付到一人身上時,有些人會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了,會神采飛揚,而有些人則會覺得沉重,易言這一刻感到了沉重,盡管他對於生命死亡不再畏懼,但是當有許多生命可能在自己一念之間而遭逢大難的話,易言則有了一絲的畏懼。


    他看著那五百餘雙注視自己的雙眼,看著那一雙雙眼中充滿了求生**的雙眼。他下了命令,讓所有無法再戰鬥的老弱及傷者先去前方的穀中休息,而他自己則是帶著那些還能戰的煞兵去另一邊探一探路,並去尋找一些食回來,讓大家不用擔心,且留下了一些受傷頗重的煞兵以安人心,在離開之時再三告誡大家一定要小心,不得大聲喧嘩,從中選出了一個領頭人,讓他約束大家。


    易言看著那些慢慢進入山中的老弱,其中有女子,有老人,還有小孩,他們都是僥幸從那永安城中逃到這裏來的。他不由的想,如果自己的妹妹易安不是早已經被他偷偷的送去了廣州的一座洋人開辦的女子學校的話,此時自己或許也已經與她失散了。


    現在煞氣彌漫天地間,修行人無法看透天地,別的修士也隱藏著自身,法術不能用時,那隻就隻能去用大腦分析別人的心理。


    易言不確定這山中是否會有埋伏,所以他讓那些老弱先進去,而他自己則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但是又並不遠離,同時又用法術隱藏著煞後的氣息。


    若是身後還有追兵的話,山中又有埋伏的話,那麽易言肯定是就要帶著煞兵躲開。


    易言從李秀成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忍,但是他最終卻並沒有說什麽。


    突然,易言耳中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驚呼聲,隨之便是慘叫和喧囂。


    他心中猛的一突,他知道穀中果然是有埋伏。同時他的雙眼通過穀中一位小孩的雙眼看到了一切。


    那是一支四百餘人的煞兵,煞兵都是銘刻了二道符印的,個個身上的衣甲鮮亮,像是並沒有參加之前的那一場圍截戰鬥。


    突然,易言看到的東西消失了,因為那個小孩被殺死了,那麽他身外之眼這個法術就散了。


    盡管隻是很簡短的時間,但易言也已經明白這個埋伏在山中的修士是誰,他是當今帝師的門生周天爵,這麽久以來,清軍之中大多數的修士易言都認得並知道來曆。


    易言回頭看了看跟著自己的煞兵心中暗暗的估量了一下,心道:“這個山穀不過是用來埋伏那些躲入山中的小股兵馬的,應該不會再有大隊的人馬了,若能一舉偷襲,速戰速決之後,翻過那座山便是生路,不必再去走那邊的那兩條殺機四伏的大路了。”


    他心中想到這裏,一咬牙便低聲喝道:“前方有一隊清兵,隻要我們殺散了他們,就能夠徹底的跳出包圍圈,為了天國,為了還有機會與你們的妻兒相逢,跟我去殺光他們,殺……”


    易言的聲音在這近三百餘位的煞兵心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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