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一懵,他倆住在一起快半個月了,秦百川每四天值一次班,不值班的時候,晚上也會被醫院叫過去,有時候電話後半夜來,他就得後半夜去。


    掛了電話,秦百川挺抱歉地跟何其說:“我的一個病人,大咯血,正搶救呢,我得過去。”


    何其點點頭:“那你快去,別耽誤了。”


    秦百川過來親了他臉頰一下:“等我回來。”


    何其把他送到門口,門一關,家裏靜悄悄的,又剩下何其一個人。


    掛鍾滴答滴答響,何其回到餐桌前,沒了胃口,仰頭對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


    “啊啊啊啊啊……”


    他有種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既視感。


    晚上十點,秦百川給他發簡訊,說病人的情況不太好,讓何其別等他了,早點睡。


    何其回說,好,你別太累了,餓了記著吃東西。


    秦百川:( ̄3 ̄)/


    何其無話可說,把手機扣在床頭櫃上倒頭就睡,然後就失眠了。


    天知道他準備多久了,就像中學的時候為了期中考複習了整整一星期,然後碰上教委下來檢查,考試取消了。


    真是讓人腦殼痛。


    早晨四點天蒙蒙亮了,窗外的鳥聚在樹上,見到光亮就開始叫,嘰嘰喳喳連成一片。


    何其失眠到現在腦仁疼,爬起來吃了早晨的藥,躺回去終於睡著了。


    八點鍾秦百川回來了,他今天休班。


    屋裏沒有動靜,他悄悄推開何其臥室的門,看到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何其埋在被子裏,滿屋都是睡覺的氣味。


    秦百川輕手輕腳挪到床邊,挨著何其躺下了。


    畢竟一晚沒合眼,何其迷迷糊糊地轉身過來抱他,他也隻來得及哼了一聲“乖”,然後就陷入了深眠。


    倆人睡醒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秦百川是被餓醒的。


    昨天的晚飯熱一熱,總算把肚子填飽。


    何其往廚房收拾著碗筷,問秦百川吃飽了沒,沒吃飽客廳茶幾上還有蘋果,秦百川說不用。


    他又問秦百川晚上想吃什麽。


    秦百川端著兩個盤子進了廚房說:“想吃你。”


    何其手一抖,碗掉進水槽裏。


    秦百川把他抱到流理台上,不由分說地吻他。


    何其已經有點會接吻了,欲拒還迎地放秦百川進來,蜷起舌頭跟他捉迷藏。


    問題是秦百川今天有股狠勁,他招架不住,很快就喘不上氣了,四肢無力,最後隻能軟在秦百川懷裏讓他為所欲為。


    “……啊!”窒息到極限,何其終於主動叫停,側過臉去喘氣。


    秦百川看到他泛起血色的嘴唇,扳過他的臉又要吮,被他擋了一下。


    “……別在這,”何其說,“這不行……”


    秦百川舔了他嘴角一下:“沒問題,在哪兒你說了算。”


    何其不是很清楚自己在緊張什麽。


    要說是怕疼,他確實怕,但根據這段時間收集的信息,他確信疼痛是可以控製在一定範圍內的。他準備得很充分……了,秦百川肯定不會橫衝直撞,他自己也能努力配合。


    要說是害羞……他一開始確實挺害羞的,秦百川拷給他的影視資料,他隻敢自己看。不過後來他就見怪不怪了,跟秦百川一起看都沒問題,隻要口味別太重……


    要說是擔心安全問題,秦百川是個醫生,比他還愛幹淨。


    所以他到底在緊張什麽呢?各方麵都沒有風險,這件事有百利而無一害。


    可能他怕的就是“未知”吧。一件從沒做過的事,它將會給你什麽感覺,根本無法想像。


    就像何其從沒想像到,自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還會用手去抓秦百川的後背。


    秦百川疼得皺起眉,把何其的手拉下來按在床上。


    何其掙了一下,沒掙出來,隻能求他:“別……別按著我……”


    秦百川沒鬆手:“為什麽不剪指甲?”


    何其腦袋昏昏,理解他這句話也吃力,輸出的接近亂碼:“忘了……嗯……上周,上周剪過……”


    秦百川俯身吻了吻他:“乖,下次記得剪指甲,剪了指甲就讓你抓。”


    何其想說我現在剪行不行,沒說出來,秦百川的吐息搔著他的臉,引誘著他所有血管的末梢都在和心跳一起搏動。


    那感覺,何其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單細胞生物,在溫暖的大河中隨著激流翻滾,然後和另一隻單細胞生物相遇,融合在了一起。


    傍晚了,何其從半睡半醒中掙紮著醒過來,摸了摸身邊,秦百川不在。


    他喊了一聲:“百川?”


    嗓子啞了,聲音低微得他自己都聽不到。


    扶著腰坐起來,何其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聲:“百川?”


    這次聲音發出來了,秦百川也聽到了,推門進來,帶著一塊蛋糕。


    何其愛吃甜,歡天喜地接過來,拿小叉子戳著上頭的黃桃問:“怎麽想起來買蛋糕了?”


    秦百川不假思索:“慶祝你成年呀。”


    “你……”何其氣結,偏偏不知該怎麽反駁。


    秦百川又道:“真的,這是好事,該慶祝一下的。”


    何其想了想:“也對,是得好好慶祝……下次咱倆換換位置怎麽樣?”


    “行啊,”秦百川麵無懼色,“今天晚上我就能在下邊。”


    “……”何其白了他一眼,一口一口把黃桃都吃掉,然後才說出來一句:“滾。”


    第17章 17.宴席


    6月5號,又到了何其複診的日子。


    吃早飯的時候,秦百川說:“要不你把就診卡給我,我直接開了藥給你帶回來,你就不用來回跑了。”


    何其本來想答應,想想又覺得不妥:“我還是得化驗吧,一旦肝功能腎功能有問題呢。”


    秦百川想說化驗而已,你在社區醫院化驗一下也行,轉念一想,今晚他值班回不來,何其去複診,他倆今天就能再見幾麵,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7點50他倆一塊到了醫院,秦百川去診室換衣服,何其去掛號。


    8點鍾開診,何其第一個進來,瞥了秦百川一眼,把掛號條放到張達桌上,問了一聲“張大夫好”。


    張達幸災樂禍地去看秦百川,秦百川露出慚愧的微笑,假裝抬不起頭來。


    他們現在是因為介紹對象而鬧翻的老同學,得好好演下去,不能在張達麵前露了餡。


    下午何其取了胸片和化驗結果,到診室一看,張達沒在,秦百川正給別的病人開藥呢。


    何其就坐到張達桌子旁邊問:“秦大夫,您知道張大夫去哪了嗎?”


    秦百川偷空看了他一眼,答道:“來了幾個發熱的小孩,張大夫幫著篩查去了,你等一會吧,再有十分鍾他就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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