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象征著大地、地麵和土壤,所以鹽之門能讓我們掌控大地,在地麵上隨意移動,對應的星象大犬座。”


    查西米麵前是一張大大的羊皮紙張,上麵繪滿了各種複雜的占星術圖案,以及和其對應的星象圖,該隱和亞伯在一旁點著頭,一副半懂不懂的樣子,查西米是一個卓越的咒術師,可顯然不是一個優秀的老師,她講的東西很晦澀難懂,完全不是這個年紀的男孩能理解的,好在兩個孩子都天資聰慧,所以多少能接受一些。


    “我們剛剛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對,鹽之門,破解星辰的力量讓我們穿行在大地之上。”查西米點了點頭又指向另外一個符號,“這個符號是金,象征著生命力。”


    “這個我記得!”該隱得意地喊著。


    “然後是銀和汞,這兩個都代表著星象的本質,人的潛能,萬物的潛能,鐵代表的是血和力量……”


    “這個我喜歡,我會控製血,你看!”該隱的表現欲很強,迫不及待地想從查西米那裏學到那些神奇的本領。


    男孩手中浮現出一團血氣,在他手心裏變化成各種形狀。


    “那我教給你最簡單,最適合你的咒術,鐵之門,鐵對應的星辰是火星,火星常被看作是一個邪惡的星球,象征著殘忍、自私、欲望和戰爭,並渴望獲得主導地位,也被看作是‘統治者’。”


    “……”該隱沒有說話,童稚的眼睛中閃動著光芒,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當時自己的心情,可格恩看到了,這個時候的該隱眼中滿是渴望,他骨子裏流淌的就是對力量,對掌控力的向往,他生來就是被火星所賜福的殘暴之子。


    之後的故事格恩一直浮在空中看完了全程,查西米這次逃脫教會的追捕後,跑到一處隱秘的山洞中躲了起來,兩個孩子平時還照舊待在修道院中,一有機會便會偷偷跑到山洞中找查西米學習咒術。


    該隱去得很積極,亞伯相對來說更像是被動的,不過他也並不抗拒,比起該隱的渴望,他對於咒術的態度更像是好奇,或者說……他對這世間的一切其實都充滿了好奇,不過興趣又不是很大,沒人知道他到底渴望什麽。


    查西米一直暗中記錄著兩個男孩的進步,兩個“學生”沒有來上課的時候,她就一個人研究她的咒術和星圖,就像她說過的,像他們這樣的異常者都很孤單的,沒有人陪伴的時候,漫天的星辰永遠是最好的傾聽者。


    在她的指導下兩個孩子的進步異常神速,查西米分別教會了該隱和亞伯兩種咒術,一個是象征血和掌控的鐵之門,一個是象征變化和轉化的錫之門,時間過了一年,兩個男孩都掌握了這兩種星之門的用法,並且將它們和自己的天賦融合在一起。


    格恩也見證了血術和化形術誕生的時刻,經過一年的時間,該隱已經可以很精準的控製血氣了,更重要的是他之前隻能控製自己體內的血液,而現在他能夠控製別人的血了,該隱這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多麽恐怖的能力。而亞伯已經可以完全化形了,不過這個愚鈍的孩子想象力有限,每次都要查西米在一旁慢慢指導,他才能慢慢變形成功,讓他自由發揮的時候往往會變成一團混亂的肉團,每次都要被該隱一通嘲笑。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當然,格恩並沒有感覺度過了這麽長的時間,畢竟該隱不可能記得每天發生的事情,這個記憶空間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跳過的。


    很快,平靜的生活就這樣被打破了,該隱的力量和自信都在一天天膨脹起來,終於有一天還是闖出大禍了,該隱向往常一樣從查西米的洞穴回來時被牧師逮了個正著,這一次兩個人爆發了口角,該隱也受過了在修道院的生活,決定要離開修道院,和查西米一起旅行,而牧師當年是接了命令的,絕對不能讓這兩兄弟離開修道院,不然要立刻報告給神裁團將他們處理掉。


    牧師自然拿該隱沒有辦法,於是放了狠話打算通報神裁團,就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一道血色的尖刺從他胸口破體而出!牧師連劇痛都沒有察覺到就一命嗚呼了,該隱身手刺入他體內的一瞬間停滯了血液的流動,接著將對方體內的血液全從傷口抽了出來。


    這個十四歲的少年就這樣站在草地上,渾身沾滿血腥,臉上卻毫無懼色,甚至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爽快感。


    這是他第一次不受限製地使用血術,這麽多年來對他的壓抑反而讓他釋放天性後感到更加的爽快,該隱完全沉溺其中,從這一刻開始他意識到,血術就是他的歸宿,他要用一生去貫徹自己的道路,他要體會更多……這般令人愉悅的感受。


    殺死了照料自己多年的牧師後,該隱把屍體拖進林中,偽裝成是被野獸殺死的樣子,還用控製血液的能力在地上製造出野獸的血足跡。


    當晚他便決定要永遠離開這裏,並且和亞伯坦白了一切。


    該隱本來以為弟弟會跟著自己一起離開,畢竟從小到大,對都是自己的跟屁蟲,自己去哪,弟弟就會跟去哪裏,可這一次,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格恩倒是早就知道結局了,畢竟查西米告訴過自己一切,這段記憶和查西米的故事完全一致。


    亞伯聽到該隱說自己殺死了牧師後愣在了原地,過來許久他才轉身走向自己的床,隻見男孩從自己的床底下拿出了一片幹麵包,麵無表情地走到該隱麵前遞給了他。


    “不用帶吃的了,老師會給我們準備的,趕緊走吧。”該隱擺了擺手。


    “不,我不走,這個麵包是你當年給我的,那個時候,你每天就算挨餓也要分我一半吃的,因為我怎麽吃都吃不夠,你說你是哥哥,永遠都要照顧著我,所以我也要跟著你,因為我是弟弟,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你,我也不能背叛你。”


    “對,難道不是嗎?”


    “從今天開始……不是了,你走吧,這個麵包我還給你,今後如果我再見到你,我會毫不猶豫與你為敵,該隱,你走得太深了,比老師還要深,你已經不再是人了。”亞伯的表情從未如此嚴肅過。


    “哈?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該隱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他從未想過弟弟有一天會和自己這樣說話。


    “查爾牧師對我們不好,我知道他隻是來看守我們的,我也不喜歡他,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隨便殺人,突破了這個底線,你就已經淪落成魔鬼了,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以後會變得更強,會禍害更多的人,那個時候,我會找到你,並且結束這一切。”亞伯說道。


    “別開玩笑了行嗎?”該隱有些害怕了,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亞伯。


    “我沒有開玩笑,你走吧。”


    “哼,那就別等那一天了,現在就殺了我呀。”


    “你走吧。”


    “我也沒在開玩笑!”該隱說著突然怒吼一聲衝向亞伯,手中兩團血氣猛地激發而出,那是他剛剛才從查爾牧師體內獲取的鮮血。


    亞伯的反應遠比該隱想象中的要快,他避開哥哥打來的攻擊,彎腰伏地,雙手迅速變成獸爪,身影一閃便爬上了旁邊的牆壁。


    該隱則緊追不舍,揮舞著雙爪發出一陣陣血氣利刃,在牆壁上留下大片野獸撕扯般的痕跡,亞伯全程都在閃躲,沒有任何攻擊的欲望,該隱終於拿出了殺手鐧,他完全惱怒了,發誓要好好教訓一頓弟弟。


    “鐵之門!控血!”該隱伸手鎖定亞伯的身體,猛地握緊拳頭,十幾道鮮血從亞伯體內被抽出,瞬間刺穿他的皮膚和肌肉。


    亞伯則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雙手展開朝著哥哥倒了過去,他的身體在半空中發生了變化,離開身體的血液又重新流動著回到體內,他的身體也像泥巴一樣扭曲變化著,化作一隻巨大的雄鷹,在該隱頭頂掠過,利爪劃過對方的肩膀,在上麵留下一道血痕。


    該隱止住自己傷口流出的血,氣急敗壞地發出血氣攻向亞伯,一直以來亞伯都表現得很笨拙,沒想到他的化形術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境界了,該隱感覺自己被玩弄蒙騙了,變得愈加憤怒起來。


    亞伯這次也不再閃躲,血氣刺穿他的身體,他又控製身體變形讓傷口自動愈合,快速靠到該隱身前,沒等對方做出反應,亞伯的手便快速變形成長劍的形狀抵著哥哥的脖頸。


    勝負已分,這個時候的該隱還不是不死之身,如果被一劍斬首,等待他的下場也隻有死亡。


    “我說過了,你走吧,下一次,我一定會斬下去的,現在你還是我哥哥,你走出這扇門,我們從此就是陌生人了。”亞伯的語氣中毫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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