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恩第二次推開了白銀寶庫的大門,約爾在他身後被煙塵熏得夠嗆,格恩以為有第一次的經驗,早早就憋了一口氣。


    白銀寶庫裏麵的光景和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或許幾十年間它都不曾有過變化吧。


    “查西米小姐!你在嗎?喂喂……”格恩朝裏麵大喊著,空蕩蕩的回音在房間內環繞回響著。


    “格恩,你說的那個人真的在這裏嗎?這個地方,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呀。”


    “真的……她是個……”


    格恩話音未落,他就感覺身後一陣涼風襲來,強風將大門重重合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就在兩人驚駭的目光當中,應該披襟散發的女人突然出現在大門前,宛如恐怖電影般的場景讓兩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上次已經和你說過了,不要打擾我睡覺,你知不知道足夠的睡眠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查西米刷的一聲貼緊格恩,後者嚇得直往後仰。


    “我……我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在睡覺呀……”格恩頭上冒著冷汗。


    “我想睡覺的時候就睡覺,憑什麽通知你,你以為你是誰呀?”查西米伸出尖銳的指甲在格恩胸口猛戳了兩下,卻發現他身上的披風宛如活物一般,將她指尖的力道都擴散開來了。


    “呦……”查西米驚呼了一聲,像是對這衣服很感興趣,“你這衣服蠻有意思的,借我玩兩天,我就不生你氣了。”


    “拒絕她!別把我交給那個瘋女人!”西格瑪透過鬥篷在格恩腦海裏拚命呼救著。


    “我也脫不下來呀,它就一直粘著我,趕也趕不走,還沒捂得慌的,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洗澡……”格恩叫苦不迭,之前是危急情況他沒有想那麽多,仔細想想這身魔力鬥篷還是挺麻煩的。


    “看來你不懂使用,隻要調整一下上麵的禁製,這樣……”查西米伸出手在格恩身後劃動了一下,她的精神力滲入鬥篷之中,格恩隻感覺癢癢的很想笑,也不知道為什麽鬥篷沒有發動反擊,或許是這個女人完美把控好了力道和念波吧。


    唰啦!格恩感覺一陣清風拂過,自己身上的鬥篷突然翻轉飛舞了起來,快速在空中打著轉最後變成一個紅圈套在格恩手臂上,變成了一條紅色的護腕。


    “想要激活的時候,你隻要在心中主動喚醒它就好。”


    “哇,好厲害,你怎麽做到的?”


    “小菜一碟……”查西米得意地笑著,透過長長的頭發,格恩看不到她的眼睛隻能看到一道上翹的嘴角,說實話有些詭異,“說吧,你到底來幹什麽的?你給我帶了新玩具,我不生你氣了。”


    “我想知道些關於血裔的情報。”格恩開門見山道。


    “血裔?”


    “那個前段時間血裔在學院裏鬧出事情了……您沒有聽說過嗎?拉撒姆博家族的人。”約爾補充道,他看上去有點忌憚這個神神道道的女人。


    “外麵的事情我不關心,我也不會插手,不過血裔的事情我確實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參加過血裔的內戰,當時我還很有活力呢,就算打得遍體鱗傷,回家躺躺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年輕真是好呀。”查西米癡癡地笑著,像是在回憶著什麽,格恩之前來的時候,也在她的收藏架上看到了類似於血裔的文字,這才想起她會不會知道一些古老的往事。


    “血裔內戰?德拉庫拉和拉撒姆博家族……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那個時候維瑟拉學院和德拉庫拉家一起圍剿拉撒姆博。”格恩聽弗米爾導師說過這件事情。


    “五十年前?不不不,我說的是奪血之戰,德拉庫拉搶奪先祖血脈的那一次內戰。”查西米笑著擺了擺手。


    “這……這怎麽可能呢,奪血之戰可是已經過去二百年了!”格恩一臉驚訝,可查西米的口氣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是呀,所以我才說是我年輕的時候。”查西米突然走上樓梯,勾手示意他們上來。


    “你們想聽血裔的往事,那我就告訴你們,不過這段故事又長又無趣,你們不會喜歡的,上來吧,我給你們看樣東西。”查西米有氣無力地走上樓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她今年該有多少歲了?可她看上去一點也不顯老呀……莫非她本人也是血裔嗎?這就難怪了,畢竟弗米爾導師也活了很多年了,看上去也隻是個普通的年輕人。


    格恩和約爾緊跟著她的步伐走上二樓,在白銀寶庫的獸臉大門對麵是一條漆黑的長廊,查西米走入長廊之中,她輕輕拍著走,走過的地方周圍的蠟燭便自行燃燒了起來,微弱的光芒照亮長廊,格恩能看到這裏擺放著不少書籍、畫像和雕塑。


    其中有關於血裔的,也有關於巨狼,關於天蛾人,甚至是深海之民的,這裏簡直就是一個異常研究部的資料庫,裏麵存放著海量關於異常的各種信息。


    “這裏是什麽地方?這些資料不是應該放到異常研究部嗎?”約爾也和格恩有著一樣的疑問。


    “洛斯特拉夫那個小鬼頭也想要,可我不給,想看就自己過來看,那幫愣頭青都不懂得愛護東西,這都是我保管了很多年的寶貝。”


    沒人知道查西米在白銀寶庫裏待了多少年了,奈樂覺得她小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在這裏了,而她父親也有同樣的記憶,不管什麽時候,這個女人似乎一直都在這裏,她不會變老,也不會死去,帶著這些寶物的記憶永遠停滯在了這一刻。


    “血裔的故事都要從這裏講起,這尊雕塑雕刻的是該隱,他是第一個受到血之詛咒的人,也是所有血裔的祖先,他們所說的先祖之血,就是該隱的血脈在他們身體中所占的比重,擁有越濃鬱的先祖之血,那個血裔便會越發強大。”


    “詛咒?”


    “對,血裔的由來,就是一種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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