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麽?”


    桑吉多表情有些古怪,不知道格恩是何目的,暗星的成員都不能透露薩斯的信息……誰也不想被那家夥報複。


    “你說的那個懷特,他回想起自己當初和薩斯說了什麽,他說什麽也想不起來了,你試試。”格恩說道。


    “怎麽可能,之前……”桑吉多原本記得很清楚,可仔細去回想卻發現記憶模糊一片,他甚至想不起薩斯說話是什麽聲音,他說過什麽,他之前明明什麽都記得,但現在卻完全想不起來,更說不出口,他上場之前薩斯才來找過他,讓他下手狠一點給格恩一個教訓……就發生在半個小時以前的事,他還記得那段對話的大意,但薩斯具體說了什麽他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桑吉多仿佛聽到了一個最為駭人的鬼故事一樣,這樣詭異的事居然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汗毛直立,一時間愣在原地冷汗直流。


    “看來你也是這樣。”格恩猜得沒錯,薩斯果然有類似洗腦或者催眠的手段。


    “我……我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之前的事情我都記不太清楚了,記憶都變得模糊了。”桑吉多捂著自己的頭,他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這些奇怪的細節,他本來就是個神經粗大的家夥,如果不是格恩點醒他,不知道要多久他才能意識到。


    “懷特說他本來不想殺人的,聽了薩斯的話之後他就不受控製了。”


    “殺人什麽的倒是無所謂,我可是深海之民,你們人類對我來說就是異類,隻是我很討厭被人這樣耍,靠,薩斯那個家夥到底搞了什麽鬼。”桑吉多像一隻野獸似的發出惱怒的嗚嗚聲。


    “你還記得他是怎麽找到你的嗎?”格恩又問道。


    “不記得了,我隻記得和他交過手,加入暗星的人都要和薩斯比試,他要看我們有沒有資格跟隨他,他強得離譜,我變身後也完全近不了他的身,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桑吉多努力回憶道,記憶已經碎成了一片片的碎塊,他隻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殘影,“之前我完全沒有發現,我是怎麽清醒過來的?”


    “血。”格恩回答他,“懷特說流了血之後他就清醒多了,你剛剛和我打的時候也流了不少血。”


    “你下手真是夠狠的,要不是我有深海庇護早就讓你砍死了。”桑吉多磨著牙,想起被格恩壓著打就很是不爽。


    “彼此彼此,你之後還想跟著薩斯嗎?”


    “我可不想讓人當成棋子耍,而且我都讓你刷下來了,估計也沒有錄取的可能了。”


    “你的實力很強,我覺得導師們會慧眼識人的,而且你是個異常,對學院來說很有價值。”


    “拜托,我可不想讓人當成研究對象,我來這就是來尋仇的,我的仇家在幫他們幹活。”


    “仇家?”


    “害我們一族隻能躲在世外之海的那群渾蛋,這詛咒……就是他們給我的。”桑吉多麵目扭曲,眼中滿是恨意。


    之後格恩也沒從他那裏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桑吉多的思維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據他說他來到人類世界也隻有兩年多的時間,之前一直活在世外之海,他的族人都隻能在深海和一個海邊漁村之間活動,他是少數能逃出這個詛咒的人。


    他不諳世事,又不懂現代的那一套規則,一直像流浪漢一樣在城市裏生活著,後來去當了地下幫派的打手,有一次事情鬧大了,他便被控製局的人給抓起來了,因為身份不明,又沒有念波抑製器,差點要被送去糾正所監禁,靠解放自己的能力越獄之後被一個抓捕他的光念士看中了,對方保釋了他,又讓他來參加維瑟拉的試煉,桑吉多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世人怎麽稱呼他們的。


    異常。


    第二輪對戰很快開始了,中間隻給了考生們很短的休息時間,有醫療隊給每個人進行檢查和治療,考生很快就能恢複正常,當然光念的消耗沒那麽快補充上來,不過持續作戰能力也是考核的一部分,正在上了戰場,可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他們休息。


    這一輪對戰的結果中規中矩,幾個種子選手都分配到了普通的對手,沒有像第一輪那樣打得如此焦灼,結果也都是在考官預料當中的,格恩碰上的是硬幣爭奪戰中見過的那個弗戈,一個滿臉雀斑的圓臉男孩,他之前是卡溫的得力手下,他的光念是布置陷阱,幫卡溫陰了不少人。


    不過在這樣視野開闊的地方,弗戈的能力受到很大的限製,完全沒有施展出來就被格恩打下台去了,很快第二輪對戰結束,這次的休息時間更短,隻給了他們十分鍾的時間,接下來的戰鬥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第三輪的對戰不再讓他們群體上陣了,隻剩下二十一名考生,兩兩對戰也隻需要十一輪,於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台子都合攏到了一起,組成了一個麵積巨大的大型決鬥台,剩下的人要依次上去對戰,考官也能給出更加客觀的評價。


    “轟隆!”石台移動發出巨大的碰撞聲,一個更大的場地轉眼間便被構築了出來。


    不知道這個試煉場本身是不是也是一個異常,不知道是什麽力量在驅動它不斷變化著,看上去完全不像什麽科技產物,可如果是異常……為什麽場地本身沒有任何念波反應呢?如此巨型的異常,它的念波反應應該和黃金之館一樣巨大才對。


    格恩不得其解,下一場的對手名單也已經出來了,格恩看了一眼屏幕,發現自己是輪空的那一個,畢竟隻有二十一個考生,也就是說他要和一個前輩對戰了……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壓力。


    第一個上場的是薩斯和鮑裏斯,格恩還記得他,鮑裏斯是亞瑟一隊的,之前一起去金幣區襲擊卡溫的時候,他的防護係光念擋住了敵方不少火力,是個很可靠的家夥,不過不知道他的盾能不能抗住薩斯的無形利刃。


    兩人走上巨型決鬥台,考官立刻宣布了開始。


    薩斯依舊用那條黑色圍巾擋住了半張臉,風把圍巾的下擺吹了起來,他冷酷無言地站在場邊,像極了電影裏的忍者形象,他的行事作風也和忍者一般,簡單無情,不問對錯,不管緣由。


    戰鬥開始,鮑裏斯立刻展開自己的光念屏障,他見過薩斯的戰鬥,知道對方的招式快速而隱蔽,必須時刻小型。


    果然,薩斯上來便揮手釋放出大量無形的刀刃,眾人都看不見他發出的攻擊,可鮑裏斯的屏障上震起了層層的波動,像是頂著暴雨撐開的一把雨傘一樣,激起的漣漪越來越密集,鮑裏斯臉上的表情也愈發艱難起來。


    “擋下來了!”亞瑟在看台上振奮的喊道,他一直為鮑裏斯捏了一把汗,見他擋住了薩斯的攻擊才鬆了口氣。


    “不過看上去撐不久,而且他沒有反擊的能力。”


    “那是你太小看鮑裏斯了。”亞瑟搖了搖頭道:“他隻是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跟注重保護隊友,他的光念並不是隻能防禦。”


    隻見屏障上的漣漪靜止了下來,鮑裏斯整整抗下了一整輪的攻勢,薩斯接下來便沒有動作了,那麽反擊的時候就到了,鮑裏斯手中的屏障朝手心匯聚,化作一把半透明的矛錘,舉起錘頭朝前方砸去。


    矛錘出手的瞬間便變大了數倍,化為一輪碩大的虛影朝薩斯砸去!


    鮑裏斯這一擊是有打算的,剛剛承受攻擊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薩斯的攻擊威力大,但沒有什麽衝擊力,他一步都沒有後退,對方的無形刀刃應該是無法用於防禦的,他是抗不下這一擊的傷害的!


    “轟隆!”鮑裏斯全力揮出的錘擊猛擊在地麵上,決鬥台的地麵震碎出一道錐形範圍的裂痕,而薩斯卻不見人影了。


    矛錘的輪廓立刻消失,鮑裏斯將光念收回化作屏障重新護住自己,剛剛那一瞬間他看見了,薩斯向後一退之後整個人就消失在原地了!


    莫非他還有隱藏身形的能力?鮑裏斯快速搜尋著場邊的情況,完全沒有看到任何人影,薩斯像是直接蒸發了一樣,他的光念是隱形的,莫非他把光念覆蓋在自己身上……和藤女一樣的用法。


    薩斯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移動到了鮑裏斯身後,他伸出一隻手,就在眾人都以為他又要用那古怪的無形刀刃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道熊熊燃燒的火柱在決鬥台上升起,火柱螺旋轉動著,將鮑裏斯連帶著屏障一起吞噬了進去!


    “什麽?”格恩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他第一次見到有人能使用兩種光念的。


    “糟糕了……”亞瑟臉上滿是擔憂:“鮑裏斯的屏障承受爆發的能力強,但是對火焰這種持續攻擊的抗性很差,他擋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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