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溫良眉頭蹙起。


    “你們是親的關係嗎?”


    “當然是!”


    溫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那你們怎麽會有仇呢?”


    “這事說來話長...”


    錢中日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狠狠抽了幾口,眉頭擰在一起道:“我不是特別想說,反正我不能跟他見麵,溫哥,要麽咱們換一個人,要麽就讓別人演。”


    “不行。”


    溫良搖搖頭:“隻能是你,也隻能演給你爺爺看。”


    “為什麽?”


    錢中日顯得有些驚訝和不解,溫良歎口氣,問道:“你知道惡魔嗎?”


    “惡魔?”


    他愣了一下,轉而似乎想起了什麽:“哦知道,那個之前一直在喇叭裏喊來喊去的中二小子,怎麽了?”


    溫良聽到這話可以說是驚訝到了極點:“你對他了解嗎?”


    “傻/b一個!”


    錢中日吐出一口煙氣,隨後又轉笑道:“不過也挺牛逼的。”


    “為什麽這麽說?”


    “我是什麽身份?來南花也算有錢有權的,可我都沒做出過這種事來,讓整個南花人都知道自己是誰,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小子也夠牛逼的。”


    “...”


    溫良有些汗顏,他接下來用了十分鍾,以最快最簡單的方式,向錢中日介紹了惡魔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之後,又向他說明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以及為什麽要讓他陪自己向他的爺爺演習。


    聽完這些之後,錢中日都懵了,腦子裏嗡嗡作響,手中的煙捏不住“啪”一下掉在地上。


    他試著撿了幾下,顫抖的手都沒能撿起來,最後嘶聲道:“溫哥...你不是再跟我開玩笑吧?”


    “你覺得呢?我費這麽大功夫來找你,就隻是為了一個玩笑?”


    這下錢中日徹底不淡定了,起身臉色難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這時,小胖換完衣服回來了,斜著的米黃色露肩裝和一件白色熱褲,紮著馬尾,看起來十分有活力。


    她一進屋就看到錢中日慌張的樣子,還有屋內凝重的氛圍,一時間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錢中日看到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恐慌,直言道:“小胖,完了!”


    “怎麽了老板?”


    小胖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臉色也有些不安。


    “要世界末日了!”


    “啊?”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個不明白怎麽回事,一個嚇得不輕。


    溫良拉著他坐下,皺眉道:“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商量了嗎?”


    “可...這沒用啊!”


    錢中日不安道:“就算最後爭取到了五十萬的兵,但惡魔能夠操控人,不停的擴大黑紋的力量,在擴充軍隊,而且他的兵還不需要吃飯,不需要休息,簡直是人類版的永動機,我們根本比不過!”


    錢中日似乎對這種事情很有看法。


    “未必。”


    溫良聽完後,反對道:“他想要擴大黑紋的力量,就必須要找到另一個自己,隻要我們能率先阻止他,在很大程度上就等於遏製了他的兵力。”


    “可怎麽阻止他?你們四個人一起...都還打成這樣,其餘的人更不可能了...”


    他臉色難看道。


    “而且最麻煩的不是阻止惡魔,溫哥,我覺得最麻煩的事情,是南花的人,根本不知道惡魔是誰。”


    “就像我,連我這樣掌握著大量信息和權力的人,要不是通過你介紹,都不知道惡魔是誰,更不知道他意味著什麽,這也是到現在除了你們,沒有人站出來的原因!這場戰爭僅僅依靠你們,是打不贏的!”


    這句話像是一記醒鍾,狠狠的敲醒了溫良。


    確實如此。


    除了他們四人,沒有人站出來。


    從惡魔出現的那一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他們四個在孤軍奮戰。


    期間倒是計劃去不同的區域召集人手,可結果鬧出了不少笑話,反倒是人手一個也沒有召集到。


    這種事情無論換成誰,恐怕都難憑一己之力完成。


    “你說的我知道,但沒有辦法,惡魔在上個時代種下來的根,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可蟲人偏偏還存在著,他也存在著,那就意味著必須要有人站出來。”


    溫良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錢中日卻猛然豎起大拇指,叫了一聲:“好!這就是我崇拜你的原因!”


    “那你現在願意幫忙了嗎?”


    “這...”


    一提他爺爺的事,錢中日臉上一陣犯難,可看著溫良那炙熱的眼神,他又實在不忍拒絕,最後咬牙道:“行吧,為了溫哥你,如今我就豁出去一次,以前發過誓和這老頭子老死不相往來,但現在不得不違背誓約,老天爺應該能理解我吧?可別等我回頭睡著了,一道雷劈下來,要了我的命!”


    “那倒不至於,自古以來,好人多磨。”


    溫良淡然笑了笑。


    事情談成之後,他沒有再猶豫,畢竟眼下的每一分鍾都極為緊迫。


    便準備帶著錢中日離開這裏。


    臨走時,錢中日叫上了小胖:“跟我走。”


    “去哪?”


    “去辦一件大事。”


    小胖那水靈的眼神眨了眨,似乎有些茫然:“什麽大事?錢多嗎?”


    “辦成了,你這輩子花不完。”


    “好,那我跟你走。”


    這姑娘傻乎乎的,卻也有種可愛感。


    隻不過溫良擔心會有危險,就偷著問錢中日:“帶上她萬一出事了,你就不怕她家人不放過你?”


    “這小丫頭哪有什麽家人,要不是我當初在下雨的街道旁碰見她,把她帶回來,早就餓死了。”


    錢中日點了根煙,抽著道:“外界都說我壞,這我不在乎,隻要我身邊的人知道我好就行。”


    他吐出一口煙圈,繼續道:“這小丫頭雖說笨了點,但有一點特別好,知道心疼人,有她在身邊,我過的舒坦。”


    “我看你這是養了一個小媳婦。”


    溫良笑了笑。


    錢中日搖搖頭,不置可否。


    離開黑市後,原本打算回2區,結果卻接到了張和衣的消息,說現在萊卡的士兵更猛烈的進攻著2區,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看這個架勢,如果天黑之前不能搬來救兵,別說是2區,怕是連大羽一族都要跟著覆滅了。


    情急之下,溫良沒有再回2區,而是和張安安以及白王商量好之後,於第二天兩人從西區裏趕回來後,直接冒雪開始前往北山。


    三人在進入北山的路上相遇。


    錢中日看見這兩隻蟲王時,興奮的差點瘋過去,在雪地裏打了幾個滾,要不是叫小胖的姑娘拉著,他能滾下懸崖。


    可其餘的人就沒有那麽好的興致了,溫良看到兩個人空手而歸,就知道在西區的事情不太順利。


    張安安歎了口氣道:“郭佬的女兒當真是個野性子,我們過去的時候,她人已經死了快一個月,你知道怎麽死的嗎?”


    “被殺了?”


    溫良好奇的問了一句。


    張安安咬牙道:“被男人上死的!”


    這個回答讓幾個人倒吸冷氣,白王那仿佛麵癱一樣的臉,也不安道:“這姑娘染上了毒癮,身上還有張家裏的卡,離開這麽久一直都在花家裏的錢,生活很不檢點,從我們調查的信息來看,她被檢查出來有艾滋病。”


    “所以後來,她幹脆找了幾個男人,然後騙對方說自己健康,開始不停的開房,之後有一次在開始之前,吸了很多毒,在過程中還沒結束,人就死床上了。”


    “臥槽...”


    錢中日抹著臉上的雪,震驚半天:“這比我還狠!那些男人豈不是虧了?萬事一次得了艾滋病,能後悔一輩子。”


    溫良歎了口氣,看著大雪紛飛的道路:“有些人因為自己作孽遭了報應,還總覺得怪社會,於是就選擇報複社會,生命會教她一個道理,怎麽來的,便怎麽走,她擋不住的,死的時候都沒人可憐,說起來這才是最讓人心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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