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打腫的女人似乎害怕鬧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她扶著牆壁站起來,朝自己的男人大喊:“李常!你想幹什麽?!”


    他打自己,和打別人,完全是兩個性質。


    打自己,隻要她不去報警,什麽事也沒有。


    但是打了別人,就不一樣了。


    盡管兩人日子過的不順暢,對自己說來,李常他就是個混蛋,就是個王八蛋,一點本事也沒有的軟蛋!


    但…


    終歸是她心軟,念及曾經所剩無幾的那一絲情分,喊了這一聲。


    想讓眼前這個被衝動擊昏頭腦的男人冷靜下來。


    然而,李常在聽到自家女人的呼喊聲後,不僅沒有冷靜下來,甚至更加狂躁,卻像是失控一樣,瞪圓眼睛怒道:“我想幹什麽?!用得著你一個娘們指指點點?!”


    似乎越勸越怒,男人撇著嘴大步走向溫良,揪住他的衣服,歪嘴狠狠道:“臭小子,老子在問你話,你看什麽呢?!”


    “你是不是瘋了?!把他放開!”


    女人掙紮著抓住李常的胳膊想要將其拉開,然而卻被對方用力一推,再次摔在地上。


    她的力氣比不過男人,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遍又一遍發出哀求聲。


    李常似乎徹底被激怒了,瞪著眼怒道:“你護著這小子幹嘛?!媽的,就知道你喜歡這種細皮嫩肉的!是不是背著我找過男人?”


    “李常!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女人崩潰的捂著臉哭了起來。


    此時溫良被人揪著衣服,脖子勒的很疼。


    但他的大腦依舊保持著冷靜和清醒,甚至在快速思考。


    首先,這個男人比自己壯了幾圈,要是真打起來,肯定打不過。


    其次,玲瓏先前告誡過,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切記不要惹是生非。


    最後,他料想這個叫李常的傻狗不敢真殺了自己,換句話說也殺不死自己的,最多揍幾下。


    所以此事幹脆不如忍一忍,讓他揍兩拳算了。


    一來能避免麻煩,二來也能不暴露身份。


    想到這,他直接開始服軟道歉:“對不起哥,我錯了,我就是想要倒個垃圾,結果一出門就撞見了…真不是有意,你就放了我吧。”


    卻沒曾想,李常這會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直接一拳揮了過來:“找打!”


    望著那衝擊而來的拳頭,溫良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內心做好了這一拳下來,自己鼻梁都有可能被打斷的下場。


    忽然,一道人影從旁邊衝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對方揮來的拳頭!


    抬眼間,那寬厚的背影,簡約的穿著風格,以及別出風格的氣質,讓溫良張大嘴巴,怔在原地:“大叔?…你要幹嘛?”


    “小夥子,咱字典裏可沒有挨打這個詞。”


    大叔莫名的一臉自信,握住男人的拳頭,開始發力。


    那名叫李常的壯漢此刻瞪眼望著自己打出去的一拳,明明麵前沒什麽東西,可拳頭卻像是卡住一樣,停在了半空,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抗衡著。


    不管是剛要掙脫還是用力前推,都紋絲不動。


    “怎麽回…”


    男人正疑惑間,忽然臉上“啪”一巴掌,被什麽東西硬狠狠扇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嘴裏直吐水。


    他急忙捂著臉後退,眼神驚恐不安的盯向麵前這個陌生的青年,內心也疑惑到了極點:“誰在打我?…是這個小子?可…他什麽時候出的手?不對…不是他!我清楚的看著,他沒有出手!是空氣!空氣裏有東西!”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麽,瞪著空氣,開始四處轉身,驚吼出聲:“誰!是誰?!給我出來!”


    另一邊,溫良目瞪口呆的看著大叔將腳上的拖鞋拿在手裏。


    光著一隻腳走到男人身邊,掄圓了直接一拖鞋過去。


    鞋底板扇在臉上,並沒有太大的響聲。


    然而那身材魁梧的男人,卻如同遭受重擊一樣,整個身子斜著橫飛出去,狠狠砸在門上!


    木質的門框瞬間斷裂崩散,木屑四濺!


    男人連帶著門飛進屋裏。身子重重摔在地麵,滑出幾米遠,撞到牆壁才停下來。


    歪著腦袋,滿臉痛苦吐出幾口血,躺那沒了動靜。


    溫良看到這一幕,腦子裏瞬間嗡嗡的作響,


    那哭泣的女人坐在地上,也愣住了,半天後回過神來跌跌撞撞衝進屋裏,抱住自己的男人急聲呼喚:“李常?!李常你醒醒!”


    然而懷裏不知死活的男人,卻沒有任何回應,毫無動靜。


    “你都幹了什麽!”


    女人朝門外的青年發出崩潰的吼聲,她顫抖著身體掏出手機,在混亂中撥打了急救電話。


    而此刻門外的溫良,正一臉驚恐的看著正穿鞋的大叔,眼珠子瞪的隱隱發紅:“大叔!…你幹了什麽?!”


    “打了他一巴掌。”


    “…你這一巴掌…”


    溫良崩潰了,抱頭痛苦道:“你忘了咱們答應過人家,不能惹事生非的!這才第一天!”


    “咱們沒惹事,是事兒惹的咱,放心吧,人死不了,最多殘疾。”


    大叔撓著癢,一臉無奈道:“小夥子,別人都打你臉上了,咱總不能就幹看著吧?你要記住,要活的像個男人一樣,不主動惹事,但事來了,也絕不怕事!”


    “那…你出手也不能這麽重啊!”


    “我都沒使勁…以前打我女兒就是這樣的,輕輕的一巴掌,鬧著玩而已,而且之前跟你說過,我勁很大的。”


    ……


    一棟裝修古老典雅的樓內。


    張澈坐在椅子上抽著煙,神色有些深沉。


    玲瓏在她旁邊捧著資料,點頭匯報著任務:“副隊,關於溫良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嗯。”


    張澈點點頭,他望著窗外的景色,眉頭緊皺,眼神逐漸凝重。


    西區一年一度,令人不安的“熱潮”就快要來臨了。


    在**月份,整個地方的溫度會達到一年最高點。


    城市裏最高能到達五十度,而荒野之地則更高,白天甚至達到六十度。


    這種天氣無論是對於西區的人類還是動物,亦或者植物而言,都是一個嚴峻的挑戰。


    但這並不是管理西區最難的地方。


    真正令人感到頭疼的難點在於“熱潮”期間。


    無論是遊走在外麵的荒客,還是那些躲在城外的不法分子,亦或者一些未知的恐怖事物,都會在此期間進入城市之中。


    屆時整個城市將會魚龍混雜,每年這兩個月裏,城內犯罪率都直線上升,甚至翻倍上升。


    現在,三隊的人手顯然不夠。


    此次前去東區帶回蟲人的目的之一,除了調查蟲染的來源之外,另一方麵也可以將其作為一種力量加以利用,治理西區。


    畢竟他們是不死之身,普通的不法分子是不可能鬥得過蟲人。


    但眼下,他隻帶回來溫良一個...


    而且實力也令人難言...


    顯然,人手還是不夠。


    自己的隊長,也是整個三隊的隊長曾雲星已經前往了北區。


    按照先前他們的計劃,三隊分成了幾波人馬,分別去往不同的區域,將可控的蟲人帶回來。


    但現在,大部分的重任卻都落在了他張澈一個人身上。


    總有分身之術,卻也無回天之力。


    這幾天,他著實感到身心疲憊。


    明天,又要去南區尋找可控的蟲人,據說那裏也開始出現不少奇特的感染者。


    要趕在“熱潮”來臨之前,把一切事項都布置妥當才行。


    東區、西區、南區、北區,這片南花陸地上的哪個角落,哪個區域不是風起雲湧?


    抽著煙,張澈深呼吸一口,對玲瓏道。


    “溫良是帶回來的第一個蟲人,他的行為對後麵的蟲人將會起到一種模範和引導作用,所以切記讓他不要惹事生非,樹立一個良好的市民形象,想要花多少錢,需要什麽,隻管說,一定要把他安置住才行。”


    “明白。”


    玲瓏回應道:“我已經和他說過這些了,溫良這個人…看起來還是比較實在的,應該不會惹出什麽亂子。”


    “嗯,那就行,你去準備準備別的事情吧,明天我要去南區,你就不用跟著了,你在這裏負責臨時管理西區,以便和溫良接應,有什麽情況,記得及時和我匯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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