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秋又氣又心疼,伸手去觸他臉上的淤青。


    “疼嗎?看過醫生了嗎?”


    “看過了,沒事,都是外傷。”


    他不看她,眼神有些躲閃。


    蹲下身去撿起她扔在地上的袋子。


    裏麵是水果,巧克力和一個藍色的飯盒。


    宋皓與提著袋子,還是不看她。


    聲音有些顫抖。


    “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別亂說!”


    薑秋握住他的手,“又怎麽了?被鄭叔叔罵了嗎?”


    他低下頭,“我覺得我拖累你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宋皓與你胡說八道什麽!”


    薑秋紅著眼睛捏他的臉。


    “你再亂說話我要生氣了!”


    “...嗯,我不說了,我換了份工作,可能以後會更忙,沒那麽多時間來見你,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老是不按時吃飯,不要減肥,早點回去睡。”


    薑秋點頭。


    “你也是,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總是那麽衝動,不管是誰的錯,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


    他沒說話,一伸手把她拉進懷裏。


    不知過了多久,啞聲開口。


    “我愛你。”


    她抱住他的腰,“我也愛你。所以不要再這樣嚇我。”


    他低頭吻她,手指插進她的頭發,傷口抵在她幼嫩的肌膚。


    有模糊的痛感。


    薑秋回去時。


    他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


    記憶中他總是這樣遠遠看著她。


    他在想,自己都在說些什麽啊。


    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丟了工作的,背著高利貸的,到處被人追著打的傻叉。


    有什麽資格說愛她啊?


    害她沒能去想去的大學還不夠嗎?


    還要再耽擱她什麽?


    不是想好要來說分手的嗎?


    為什麽不開口?


    他又想起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看著月亮慢慢鑽進一片烏雲,又慢慢遊蕩出來。


    心裏空落落的。


    薑秋的假期過得算是多姿多彩,期間在老媽的極力攛掇下,還跟嘉蘭一起去了廈門和北京。


    在廈門的時候,逛了中山路,去了鼓浪嶼,還在廈大轉了幾圈。薑秋並沒有什麽興趣,那幾天她腸胃不舒服,吃什麽都沒胃口,連帶著逛街的時候也覺得沒什麽意思。


    臨走的時候到中山路買了幾罐花果茶,在一家並不起眼的小店裏發現一對很精致的銀質袖口,價錢並不便宜。


    薑秋猶豫一會兒還是買下了它們。


    很想送給宋皓與。


    在北京的時候,大太陽的被嘉蘭拉上長城,硬是走到最盡頭。從起點的人山人海到終點的寥寥幾個外國人,嘉蘭自我感覺超好地站在城牆邊大喊大叫。


    薑秋累的差點癱長城上。


    回去的時候下了瓢潑大雨,兩人淋了個落湯雞。


    回酒店洗了熱水澡,擦幹頭發以後,打電話給宋皓與。


    他的聲音有些疲倦,叮囑她把頭發擦幹,早點睡覺。


    薑秋把玩著那對銀質袖扣,嗯嗯答應著。


    他沒告訴她現在在做什麽工作。


    她也不想問。


    臥在軟綿綿的床上想。


    他這麽聰明,又這麽努力。


    一定在往更好的方向走吧。


    回家以後開始準備開學軍訓的事情,雖然在離家不遠的本省,收拾東西也一點不輕鬆。各種衣服,化妝品,護膚品,吹風機小家電,床單被褥什麽的,硬是塞了兩個箱子。


    然而對於薑秋來說,最重要的卻是防曬霜,隔離和麵膜。


    為了在軍訓大軍中不要黑的那麽明顯,她特意托姨媽從日本帶回來兩瓶安耐曬。身上則打算厚厚地噴水寶寶。再加上每晚的補水麵膜,應該不會黑的太誇張吧。


    盡快費盡心思,薑秋還是無可避免地黑了兩個度。


    這絕對得怪他們的教官。


    這個才二十歲的愣頭青堅持最大限度要學生們曬到太陽的原則。


    非要學生們隨時保持正對太陽。


    薑秋一邊在心裏罵他一邊默默垂淚。


    罵完又默默地把防曬再塗重一層。


    於是在軍訓完的時候,她很欣慰地發現,雖然自己黑了兩個度。


    其他人卻都普遍黑了七八個度。


    嗯,這才科學嘛!


    自己可是個一天補塗防曬至少四五次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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