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連聲都沒吭一聲,唇瓣就被有力的舌尖撬開,聲音全都被他吞進肚子裏,城牆上皎潔的月光被宋青書高大的身軀遮擋住,滿眼的黑暗中隻聽到彼此的喘息聲,近得分不清彼此,交織融溶成令人心底發悸的要命感覺。


    “唔,”喘息間以為他終於要退出去,才剛鬆開的唇腔又突然被他換了個角度吻得更加深入。


    被他壓得整個人都貼在城牆之上,身體緊緊貼著他火熱的胸膛,強烈的侵入感讓她明明確確沒有半分誤解更無一絲僥幸地感覺到宋青書的執念。


    那種仿佛整個人要被撕咬吃淨的顫栗貫穿全身,讓周芷若禁不住腿軟,卻被宋青書用有力的胳膊緊緊箍在懷裏,貼得如此之近,周芷若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被強烈的氣息打上隻屬於宋青書一人的烙印。


    宋青書在吻得周芷若嘴唇都要腫起來時才終於稍稍放開她,灼灼黑眸看著周芷若的杏眸,銀色月光照射下來透進那清澈的眼瞳裏,把裏頭流轉著的瑩瑩幽光看得一清二楚。


    “軟軟的,挺好親?”視線往下移,妥妥地落在周芷若的嘴唇上。


    周芷若聽到他的反問,原本就已經憋紅的臉更加不自在地熱得發燙起來。


    想要說話,宋青書的吻已經落了下來,不給她半點兒解釋的機會。


    輕柔的吻著滾燙的唇瓣,像是憐惜一般輕輕含著,卻又堅定不移地柔柔滑入,剛剛入侵過的地方半分沒有落下,動作卻是溫柔得讓人更加腿軟。


    “青書哥……”嚶音低語中透著求饒的意味。


    周芷若就算不是個純潔小白兔,也受不了他這般強勢又溫柔的親吻。從身體深處透出來的,怎麽也壓製不住的顫栗,實在是陌生又熟悉得可怕。


    “軟軟的?”宋青書輕啄著,不罷休的姿態明顯沒對白天裏的那烏龍事件釋懷,特別是周芷若竟然還真給他就與不同人親吻的感覺作了對比。如若趙敏是男人,那現在就並不僅僅是壓在城牆上親吻那麽簡單了。


    “你的比較軟。”腦袋被吻缺氧的周芷若又回答了一個自取滅亡的強調,她還真就白天裏不小心撞到趙敏嘴唇的感覺與剛剛宋青書吻她的感覺作了一個明確的對比,得出宋青書勝的作死答案。


    果不其然,下一秒周芷若便又被宋青書狠狠吻住。


    吻得凶猛,讓周芷若的嘴唇徹底被吻腫了,也再無法壓抑住身體深處幅動而出的顫栗。


    這種本不該在這個年齡就體會到的感覺……他到底有沒有考慮到她現在才多少歲啊!


    “青書,”周芷若終於能抽出一隻手來壯著膽子抵住他的嘴唇,除此之外周芷若沒敢再亂動了。


    要知道以她這個心理年齡要裝什麽都不懂的白兔小姑娘實在太為難她了好不?


    他是不軟,他都硬了!


    難道要她眨巴著一雙純真的水汪汪大眼睛好奇地仰頭問宋青書那硬梆梆的條形物體是什麽嗎?!還是用天真無邪地語氣問宋青書怎麽把匕首藏那兒了?張真人都忍了一百多年了,宋青書學學他老人家行不?


    周芷若覺得她快裝不下去了,不諳世事的小白兔什麽的……黑山老妖都快要現形了!


    “芷若,你何時才能長大……”低頭耳語。


    “距離十五歲還有一年零四個月,距離十八歲還有四年零四個月,距離二十歲還有六年零四個月。”心裏默默流淚的周芷若一本正經地數給他聽,希望他能冷靜一點。雖然說她長得高,看起來不像小孩樣,可年齡實實在在地擺在宋青書眼前。按現代的說法,法定最低結婚年齡都二十歲呢!換作了古代,再不濟那也還有一年零四個月的時間!


    哭死,再這麽下去,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臉俊條順的帥哥天天擺在眼前,這不是引人犯罪嘛……


    宋青書輕歎一聲,也沒繼續下去,隻是將周芷若重新抱在懷裏,兩個人坐在城牆之上一起看月亮。


    不舍得讓周芷若離開自己的視線,他便也沒讓她回去,就這麽抱她坐在大腿上,靜靜感受著涼涼的夜風。


    白天裏抗敵太過疲憊,周芷若最終還是扛不過睡神的降臨,眼皮眨啊眨,就不知不覺在宋青書的懷裏睡熟過去了。剩下宋青書一人低頭看著她的睡顏,目光是罕有的安靜祥和。熄了火的大魔頭,安靜得就像善守青犴。


    然而與此同時,沒有睡下的並不隻是宋青書一個。


    遠在向北的行莊裏,趙敏正對著燈光看手中的一把短劍。


    經過修飾的半長的烏黑發絲垂落在粉頰兩邊,其餘更長些的烏發自然散垂於後背沒有紮起,臉頰邊似有若無的輕微觸感一直都在提醒著趙敏白天那被人削去半個發髻的那一幕。


    縱是換回女兒裝扮,那帶著英氣的璀璨黑眸裏頭的專注使得她比尋常女子更多了幾分令人著迷的帥氣,如帶刺玫瑰般嬌柔又犀利。


    趙敏仔細琢磨著手中的短劍,精鋼所鑄,說不上是頂好的名器,倒也不失為一把鋒利的武器。


    “周芷若,”


    趙敏從手下匯報的情況中已然得知周芷若的名字,至於這把從她手中奪下的短劍,並不是削掉她一半長發的那一把。


    在王府裏自小有著數位高手教導武功,趙敏年紀輕輕就已練就令那些高手稱讚的武功,她自負高傲也是有本錢的。然而今天這份高傲卻被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女給輕易毀了去。


    一個人不會去輕易妒忌一個絕世高手,但若是那人跟自己差不多優秀,卻偏又高出那麽一點點,趙敏想要忽視她都難。


    因為周芷若那弓腰一削,趙敏便洞察周芷若的武功並不比自己低。那麽火急燎燎地逃進宋青書的保護裏,是太看得起她還是看不起她?


    專注的目光裏仍舊隻有那把短劍,手指捏著軟布輕輕摩挲著鋒利的劍身,趙敏那並未因一時失策而挫敗的心更加沉靜了。


    ……


    一覺到天明,周芷若發覺她已經被送回到客棧房間的床裏了。


    周芷若無聲笑了下,便斂起笑容到隔壁去看那個仍舊昏迷的丁敏君。


    昨天丁敏君挨了鹿杖客的一記玄冥神掌,想到她會跟張無忌小朋友一樣飽受寒毒之苦,她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這寒毒是張三豐都沒辦法能夠去得了的棘手貨色,就連張無忌小朋友也都是走運得到九陽神功才克化了這充斥經脈的寒毒,丁敏君攤上這倒黴事兒,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摩拳擦掌了好久準備要報仇,卻被告知仇人得了癌症晚期沒幾天活命了,這等無法報仇的憋屈,簡直就要將周芷若憋出一口黑血來。


    推門而進,周芷若發現丁敏君已經醒了,是被發作的寒毒給痛醒的,旁邊還有蘇夢清和宋青書。


    “丁師姐怎麽樣了?”周芷若看看宋青書再看看蘇夢清,隨後目光才落到丁敏君身上。


    “當真沒辦法嗎?”蘇夢清問著宋青書。


    雖說她也不喜歡丁敏君這個人,甚至還討厭她,但是畢竟是同門,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五師叔的兒子張無忌曾經也受過這玄冥神掌之傷,然而我師公帶他尋訪了天下名醫也無法根除體內的寒毒。如今無忌也下落不明,隻怕……”


    宋青書在人前的謙謙君子模樣讓周芷若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明明就小氣巴拉恨不得張無忌早死早超生,卻能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來,真是讓人惡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周芷若暗暗地蹭了蹭手臂,妄圖將雞皮疙瘩全蹭掉,心底倒是寧可宋青書在私底下變態,宋青書變態起來最多是讓她半死不活,總好過被宋青書在明裏暗裏陰死還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師公悲痛無忌,這些年來一直都有研究如何去除玄冥神掌寒毒。隻是這法子太過霸道,恐怕丁姑娘會受不住。”


    “是什麽法子?有救的話那趕緊啊。”周芷若替丁敏君問了出來,從丁敏君那注視宋青書的疼痛難耐的目光中不難看出她已經熬不住了。


    “寒毒真氣遊走在身體經脈之中,若要徹底消解寒毒,除了用法子將體內寒毒消去之外,還有個破釜沉舟的法子。那便是將全身內力散盡,引導寒毒流出經脈,隻是這般做的話,那人就徹底廢了,再無法使用武功。無忌還小的時候並未學武,也無什麽真氣可言,這法子並非是什麽上上之選。就算無忌學了武,也不是個什麽好法子。”


    “我當是你這麽好意,原來是包藏禍心!”滿頭冷汗的丁敏君啐了周芷若一口。


    “嗬嗬……宋青書是你的姘頭,難怪他會幫著你害我。”


    “丁師姐,你怎麽能這樣誤會小師妹和宋少俠呢?!”蘇夢清看不過丁敏君對周芷若和宋青書的汙蔑。


    “我誤會?是誤會的話,她就不會勾結外人來廢我武功!你以為廢了我的武功你就能當掌門了嗎?想都別想!我峨嵋派掌門輪不到不潔之人來做!”


    “丁敏君!”蘇夢清厲聲嗬斥。


    “芷若和宋少俠的婚事,你我都是她們的見證。更何況你的性命還是宋少俠從千軍萬馬中救回來的,你怎麽可以如此不知好歹!”被丁敏君氣得渾身發抖,蘇夢清隻差要掐死這惡毒師姐。


    “蘇師姐,不礙事。”


    反倒是周芷若這個當事人一點兒也不氣,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勸說蘇夢清不要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周芷若什麽話都沒多說,她隻是在蘇夢清看不到的角度,對丁敏君露出一個冷得沒得再冷的微笑而已。


    那是一種……冷漠地看著別人怎麽死去的惡魔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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