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機是個稀罕物件, 便是這麽大的廢品站也就三台報廢收音機,且壞的幾乎沒有返修的可能, 哪怕買回去重新組裝都非常困難。不過賀博言還是把它們買了,弄回去拆些零頭八碎的配件,今後或許能用到。


    看門老頭發現賀博言的動作,馬著臉踱步而來,負手站在賀博言身後,粗聲道:“不用再看了, 自行車好的時候值錢, 報廢了也就一堆爛鐵,這堆廢自行車、廢收音機你們都買走吧。”


    聞言,賀博言站起身子,眼裏閃過笑意,“謝謝, 老伯!”


    順便把手裏正在查看的配件扔在地上,既然全部買回去, 什麽時候查看它們倒無所謂了。


    幾人又來到堆放廢舊家具的地方,顧羨眯起眼睛,嗬, 好多爛家具。


    賀思璿也被嚇了一跳, 她發現裏麵很多家具根本沒壞掉, 甚至完好無損。既然沒有壞掉, 他們為什麽把這家具扔了呢?這些城裏人可真糟蹋東西, 一點兒不會過日子。


    小山般的破舊家具, 他們肯定不能全部買走。賀博言隻撿些能用的,木料好的家具買回去。


    幾人挑挑揀揀不到半小時的功夫,差不多就選購了賀博言要用的家具,牛鵬的車一趟拉不完,看門的老頭打量眼他們挑揀的家具,讓他們晚上再來拉。


    那些報廢自行車倒可以先拉回去。


    這些東西以前再好,現在成了廢品,也不值什麽錢,連著舊家具看門老頭收了十塊錢。


    顧羨掏出了十二塊錢給他,看門老頭眯著眼睛打量眼顧羨,不動聲色的把錢接了過去,還跟他們說,晚上九點之前過來拉,他在這裏等他們。


    回到家裏鄭海洋和孟琴報到還沒回來,他們把廢品卸下,沒來得及等他們,就去了國營百貨商場,他們手裏有工業劵,臨來的時候賀博言找張姐換了不少工業劵,爺爺又給了他幾張。


    家裏有個炒菜的鐵鍋,顧羨打算再買個熬稀飯蒸饅頭用的鋁鍋,她婆婆給她帶了竹篦子,竹篦子蒸出的饅頭非常香,顧羨賀博言都喜歡吃。


    顧羨剪了點毛線量了量竹篦子的大小,打算可著竹篦子來買鋁鍋。


    牛鵬很忙,把他們送到商場就走了。顧羨三人先把國營百貨商場逛了一遍,摸熟了商場的情況,才開始慢慢選購需要的物品,鍋、鍋鏟子、勺子、麵擀子還有洗衣服用的胰子,他們都一一仔細挑選著買了。


    碗他們從家裏帶了三個,顧羨考慮到今後或許會有客人上門,又買了兩個碗加五雙筷子,還買了幾個小鐵盆,裝菜用的。


    又去稱了五斤大米、十斤細麵、十斤粗麵,粗麵細麵混合著吃,口感就沒有那麽難以下咽。國營商場都是散裝油,顧羨他們沒有油壺,當下就買了個油壺,打了二斤油,鹽巴稱了半斤。最後還買了幾個蘿卜、兩個大白菜。東西買完後,他們才意猶未盡的拎著東西回家。


    鄭海洋兩口子帶著孩子在院子裏滿地方跑,看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顯然對鄭海洋的學校很滿意。


    鄭海洋瞧著他們大包小包的往屋裏拎,想著自家也什麽都沒有,中午吃飯都成了問題,向賀博言打聽了國營商場的位置,拿了兩個尼龍口袋,抱著孩子和媳婦就出了門子。


    昨天從隔壁王嬸那裏買了二十塊蜂窩煤,分給了鄭海洋十塊,昨晚就用了兩塊,還剩下八塊。顧羨愛潔,每晚都要燒水擦身子,每天至少準備五至六塊煤才夠燒,今天不來煤到能堅持一天,明天再不來,他們該停火了。


    晌午了,顧羨在新鍋裏熬上了稀飯,賀博言修好的案板,顧羨昨天就把它洗刷的幹幹淨淨,今天可以用了。和了麵在案板上貼了幾個麵餅子,炒了個蘿卜絲,簡簡單單的吃了午飯。


    煤還是沒到。


    顧羨和賀博言就去隔壁王嬸家問問送煤的事兒落實沒有,王嬸這會兒不在家,隻有位二十歲左右的姑娘站在院子裏,這姑娘的麵相和王嬸很像,想來是王嬸的女兒,長得倒是秀氣,見兩個陌生人進了院子,臉上帶了點防備,語氣不是很好,“你們是誰,來我家做什麽?”


    顧羨和賀博言無奈的相視一眼,“我們找王嬸有事兒,不知她在家沒有?”


    聽到是找她媽的,那姑娘神情微鬆,“我媽沒在家,你們找她有什麽事,跟我說也一樣,等她回來我會告訴她的。”


    顧羨見女孩十分警惕他們,也不好再糾纏,“我們是隔壁的租戶,昨天聽你媽說,你們家親戚有送煤的,所以來問問情況,這煤什麽時候能送來。”


    王嬸的女兒想到家裏那條大魚,恍然,“原來是你們啊,我媽說了,你們家要的煤晚飯前就能到,耽誤不了你們使用。”


    顧羨和賀博言得到了答案就告辭離開,那姑娘卻忽然喊道:“唉,你們等等。”


    顧羨和賀博言停住腳,轉身看她,她抿抿嘴,略微不好意思的問:“我媽說,你們誰考上了省大,是不是真的?”


    一雙眼睛好奇的瞅著顧羨兩人,一點兒也沒不好意思。


    顧羨點頭,指了指賀博言,“我對象是省大的學生。”


    那姑娘眼睛一亮,瞅著賀博言打量一番,轉過頭問顧羨:“那你呢?你對象是省大的學生,你考上了哪裏的大學?”


    顧羨臉上的笑容淡了點,語氣淡淡的:“我文化低,沒參加高考。”


    那姑娘啊了聲,像是很不可思議的盯著顧羨看了又看,看完後又朝賀博言好奇的問:“你一個大學生怎麽願意娶她的?不覺得她配不上你?”


    賀博言黑眸陡然變冷,哪怕他不想跟別人解釋媳婦在他心中的位置,但也容不得別人看不起他媳婦兒,聲音極冷,幼稚的回了句:“我們是夫妻,禍福相依,不存在配不配得上,別人更是管不著。”


    賀博言的話讓顧羨嘴角揚起,朝著那姑娘說了句:“蜂窩煤直接送到我們家就好。我們……”


    顧羨話還沒說,就被賀博言拉走了。那姑娘看著顧羨兩人的背影撇撇嘴。


    王嬸從外麵回來,剛好看到賀博言拉著顧羨大步往家裏去,她剛想開口喊他們,他們已經進了隔壁的院子裏。


    她趕緊跑進自家院子,見她閨女正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生悶氣,她拉著臉,粗聲粗氣的喝道:“高考沒考上,工作也不要了,是吧?天天在家閑著指望我和你爸養你,你咋這麽美呢?”


    那姑娘臉色極為煩躁,她使勁揉揉臉,“媽,隔壁租房子那家子的男人也是省大的學生,人家怎麽會願意娶個沒文化的媳婦兒,還那麽護著……王凱就不能呢?就算我這回沒考上大學,他王凱考上了省大,他就能和我分手嗎?”


    自打閨女高考落榜,王嬸就不大看的上這閨女,倒不是嫌棄她沒考上大學。這全省落榜的學生多著呢,咋能因為落榜連工作都不要了呢?


    “你那對象我就沒看起過,哪怕他考上了大學,我也不稀得這樣的女婿,你們斷了我拍手慶祝。”王嬸扯著嗓子吼著,忽又低聲問道:“剛剛小顧和小賀兩口子來幹啥的?”


    那姑娘不耐得回答:“他們來問煤球什麽時候能到?”


    王嬸狐疑的看向她,“你剛剛不會得罪人家了吧?”


    那姑娘就道:“他們外地人要求著你買煤球,即便得罪他們又如何?難道他們還不買煤球了?”


    王嬸點點她的腦門子,“你懂什麽?人家還真未必求著我們買煤球,就從人家能租到這房子可以看出,他們在省城有門路,從我們這裏買煤,不過是就近方便,你可別把我這事搞黃了,我還指望著掙點兒菜錢呢。”


    那姑娘翻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


    賀博言拉著顧羨到了院子外麵,他臉色都沒好轉,直到到了他們屋子,才悶悶的說道:“今後咱們另找地方買煤吧。”


    雖沒說王嬸女兒什麽不好的話,卻不難看出他極為反感那姑娘。


    顧羨拉著他坐在床上,“咋了?就因為她說的那幾句話?”


    就是因為那幾句話。


    羨羨是他藏心裏多年的人,哪怕一句似是而非的問話,他也不能忍受,媳婦兒是他的,別人沒資格說三道四,更沒資格質疑。


    “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何必在意他們說什麽呢,說不定她就是因為羨慕你對我這麽好,才故意那樣說呢!”顧羨好笑的說,雖然剛開始不喜歡那姑娘直白的問話,但為了這事兒生氣還真必要。


    賀博言薄唇緊抿,眉峰微蹙,黑眸淡淡的瞅著顧羨,見她真的不在意,神情不再緊繃,想到羨羨的話,心裏肯定那姑娘是羨慕他對媳婦兒好。嗯,今後他會讓更多人羨慕他媳婦兒的。


    伸出長臂把她攬在懷裏,“這姑娘說話太放肆了,哪有姑娘家的矜持,咱們住在這裏,今後要把思璿看好了,千萬不能讓她和這姑娘混在一起,免得跟著她學壞了。”


    顧羨從他懷裏坐起來,好笑的道:“思璿這孩子懂的分寸,再說那姑娘說話直白了些,未必就是壞人,世上人那麽多,有性子悶的,就有性子開朗的,也有性子偏激的,咱們不能因為人家說了句不合適的話,就全盤否定人家。”


    賀博言沒說話,修長的大手攥著媳婦兒的小手,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的手指摩挲著。


    顧羨見他的樣子,顯然知道他還記仇呢,倒沒發現,這人還是個小心眼兒。


    兩人略坐會兒,顧羨抽出手,拍拍他的胳膊,“昨天換的衣服還沒洗呢,我去洗衣服了,你那些報廢品去看看怎麽收拾,趁著下午空閑,把它們收拾出來,如果真能裝輛自行車,你上學的話,就不用步行了。天冷,早上還能多睡會兒。”


    賀博言輕輕嗯了聲,從昨天牛鵬給他帶來的那批工具裏,翻出一包螺絲刀。走出來瞅到她盆裏的衣服還有思璿那丫頭的,清冷的調子裏就帶上了不悅,“思璿的衣服讓她自己洗,慣得她。”


    不過一件褂子而已,順手就洗了。


    顧羨笑笑,那丫頭這兩天沒休息好,吃了午飯就爬床上睡覺了,這會兒恐怕還在夢裏呢。


    顧羨洗好了衣服,怎麽晾曬成了問題,以前的住戶倒是有在院子裏搭了鐵線,不過這鐵線長久沒用布滿了鐵鏽,沒法使用。


    顧羨隻能和賀博言去外麵買了根麻繩,重新牽上繩子,才把衣服晾了。


    “鄭海洋兩口子也不知道逛到哪裏去了,中午飯都沒回來吃。”顧羨曬好衣服,搬了張凳子坐著看賀博言組裝自行車。


    雜七雜八的零配件,顧羨根本看不懂,拿著一個零件想給他幫忙,卻找不到絲毫頭緒。而賀博言卻如玩兒似的,修長的大手穿梭在車架子上,敲敲打打,不停的往車架子上安裝配件,看的顧羨眼睛發暈。


    這些自行車都是不能修理了才被人當廢品扔了的,大多是壓壞的撞壞的,不過還是有兩個車架子能用。在廢品站的時候,賀博言就找了好些能用的配件。車架子有了,配件有了,一輛自行車半下午的功夫就被他裝上了。


    等到賀思璿睡覺醒來,看到院子裏的自行車,她驚呼一聲,“哥,你真的裝好了一輛自行車?”


    賀博言不想看她的蠢樣子,拿了胰子去洗手,那邊又傳來賀思璿的嚷嚷聲,“哥,我要學自行車,我要學自行車。”


    自行車雖組裝好了,輪胎卻是壞的,明天他們還得抽空買兩個輪胎裝上,再買個打氣筒子,打上氣就可以騎了。


    鄭海洋兩口子帶著孩子快天黑了,才拎著尼龍口袋從外麵慢悠悠的回來。


    他看到院子裏停放的自行車,雙眼放光,來不及把買來的東西放進屋裏,就圍著自行車看了起來,“賀博言,你啥時候買的自行車啊?”


    賀博言指了指那堆廢品,“今兒個下午裝出來的,咱們買不到新的,這個將就著用吧。”


    孟琴看了眼自行車,滿眼的羨慕,瞅了眼旁邊白淨俊逸的賀博言,心裏暗自嘀咕,這賀博言看著瘦瘦弱弱的,沒成想還真有本事,就是不知道這麽聰明本事的人為什麽娶顧羨那個村姑。又想到自家男人,同樣考上大學,卻對她不離不棄,她又能理解賀博言的想法了。


    晚上顧羨擀麵條吃的,切了點白菜用油爆炒,到了半鍋水,麵條擀好切成絲,鍋開了就開始下麵條。顧羨勁兒大,麵條擀的筋道又好吃,賀博言足足吃了兩碗半,顧羨和賀思璿兩人一起才吃了兩碗。


    顧羨麵條子擀的有點多,鍋裏還剩兩碗麵條,賀博言就說留著他早上吃。頭鍋餃子二鍋麵,剩麵條還是很好吃的。


    吃了飯,送煤的人還沒來,顧羨就有點著急,家裏還有幾塊煤球,如果明天早上煤還沒送來,她就另想辦法。好在飯後洗漱好,那送煤的人來了,他騎著山輪車,後麵跟著王嬸。


    顧羨見到王嬸,先是一笑,“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來不了呢,還想著明早出去吃飯呢。”


    王嬸歉意的道:“來晚了點兒,路上耽誤了點事兒。這裏有三百五十塊煤球,你看看你要多少塊?”


    顧羨讓賀思璿去喊鄭海洋,鄭海洋兩口子聽說煤來了,趕緊攜著孩子過來了。


    鄭海洋手裏的煤票不多,隻要了一百五十塊煤球,剩下的顧羨全要了。


    王嬸見他們把煤都要了,樂的合不攏嘴,心道她這次又能賺幾毛錢了。又跟顧羨約定好下個月的用煤量,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送走王嬸和買煤的小夥子,孟琴欲言又止的瞅了眼顧羨,顧羨詫異的看著她,“嫂子,有啥事嗎?”


    孟琴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院子裏的自行車上,她略微不好意思的開口:“妹子,你家男人還能組裝自行嗎?如果能的話,能幫我們組裝一輛嗎?當然我們用錢買。”


    他家男人上學離這裏很,沒輛自行車,步行太遭罪了。


    顧羨看向賀博言,賀博言皺眉,沒說話,似乎在衡量這事情的可行性。


    看著沉默不語的兩口子,鄭海洋非常尷尬,“不行就算了,咱們沒有自行車票,就想著走點兒捷徑。”


    自家媳婦話說的急切了,兩家子雖然租在一個院子裏,但要說他們關係有多好,還真沒有。


    一輛自行車能賣多少錢,大家心裏清楚,媳婦貿然開口,讓人家賀博言兩口子為難了,不過她也是為他好,他不能責怪她多事。


    賀博言淡淡的瞥了眼孟琴,“也不是不行,舊翻新的自行車,使用起來肯定沒有新自行車安全,且很多零件毀損了,還要重新買,算下來,翻新出來的自行車價格和買輛新的相差不多。如果你們真要要的話,我就給你們翻新一輛。”不過翻新的車不用票。


    不管多少錢,鄭海洋都得要啊。自家媳婦已經開口,如果他們嫌貴就不要,不是得罪人嗎?


    孟琴這會兒可能察覺到她剛剛的話唐突了,一直沒有開口,任由自家男人跟賀博言討論。


    兩口子回到家裏,孟琴才悻悻得問鄭海洋:“我剛剛是不是不應該說那話?”


    鄭海洋把蜂窩煤堆放在牆角處,平靜的掃了她一眼,“確實不應該說。”


    孟琴臉一下子漲的通紅,抱著孩子無措的站在那裏。


    鄭海洋歎口氣,“人家剛剛裝好一輛自行車,你就打了主意,這讓人家怎麽想?還以為你天天盯著人家呢,咱們房子租在一起,大家相熟,好有個照應,但也不是這個照應法兒。一輛自行車多少錢了?你也敢隨便就開口。”


    孟琴更無措了,“我,隻是擔心你上學太累,咱家又沒有自行車票,我以為組裝一輛自行車很容易呢。”


    鄭海洋把她懷裏的孩子抱過來,“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解決,但給賀博言的錢一定不能少了,他們已經幫助我們許多,咱們不能得寸進尺,明白嗎?”


    人前教子,人後教妻。他媳婦沒有文化,勝在一心為他。她不明白的,他多給她講講說說,她總會明白的。


    孟琴趕緊點頭,“我今後不會亂說了。”又想到顧羨的做派,她羨慕得道:“賀博言的媳婦兒就挺能幹的,我比不上她。”


    鄭海洋好笑,“你不用同她比,賀博言媳婦雖然好,但她是賀博言媳婦,自有賀博言護著。你不同,你是我媳婦,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的,難道還不可以嗎?”


    孟琴臉通紅,羞的腦袋都快埋在圍巾裏了。


    鄭海洋歎口氣,妻賢夫禍少。他妻子很賢惠,但見識淺薄了些,不過,總算還能管教。


    煤球來了,顧羨鬆口氣。


    等到牛鵬忙完,過來了,還要去廢品站拉報廢家具。


    說到牛鵬,牛鵬就開著車子過來了,車裏麵還拉了一車子廢家具。顧羨喜的不已,連忙幫著把家具卸下,賀博言又陪著他跑了一趟,才把他們白天挑揀的家具拉完。


    卸完家具,送走牛鵬,賀博言和顧羨躺在床上也在說給鄭海洋翻新自行車的事情,顧羨其實早就想到這種可能了,“大家住一起,她會這樣問,我一點都不奇怪。”


    賀博言握著她的手,“裝自行車本來就是為了掙錢,他們既然要,咱們就按合理的價格給他們,親兄弟明算賬,哪怕咱們熟悉,該掙的錢還是要掙的。”


    顧羨點頭,就該這樣,升米恩鬥米仇。大家都很困難,何況自行車不是小物件,涉及到大錢,就不能不說明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零年代彪悍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藍天藍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藍天藍藍並收藏七零年代彪悍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