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顧羨家院子門口的時候,周子軒警告周鳳珠,如果再黑著臉,嘟著嘴,就滾回家去。周鳳珠好不容易來大山村一趟,還沒見到賀博言,怎麽願意回去。她嘟囔著嘴不甘的扯了扯嘴角,說她不會壞了他得事,讓他放心。


    周子軒性子既霸道又陰狠,還有點不講情理,沒惹到他還好,惹到他了,連自己親妹妹他該教訓就教訓,一點不手軟。周鳳珠別看被慣的嬌縱,她哥發脾氣時,她也怕得很。


    顧羨在家裏打掃屋子,昨天她才重生回來,情緒不穩定,並沒做什麽。今天她看到家裏髒亂的樣子,就有點看不下去。家裏的被子她都給拆了,放在盆裏泡著,然後又把屋裏的櫃子桌子抹了一遍,廚房也狠狠的收拾了一番,條件有限,雖不怎麽滿意,但已經能看得下眼。


    看到顧美娟三人,她有點驚訝,她娘昨天才被她們趕走,今天怎麽又來了?而且不僅一個人,還帶著繼子繼女過來,她想做什麽?示威嗎?


    周子軒站在顧美娟身後,眼睛時不時瞟向顧羨,一段時間沒見,顧羨更美了,他文化淺,找不到詞語形容她的漂亮,隻覺得她哪哪都好看,無一處不勾著他,勾的他心裏發癢,心裏暗暗想著這樣的女人就該放在自己屋裏好好寵著疼愛著,可她怎麽就不願嫁給他呢?


    顧羨察覺到周子軒的眼神,很惱怒。她對周家兩兄妹一直不喜歡,不僅僅是因為這兩人搶了她娘,小時候這人經常欺負她,常常把她弄哭,後來她和賀博言結婚後,這人大言不慚的過來跟她說,讓她和賀博言離婚嫁給他。她以為他瘋了,那個時候在保守的山村,離婚簡直是不敢想的事情,她哪能離婚?氣呼呼的罵走了他。


    賀博言去世後,她頹廢了一段時間,有一回周子軒來大山村喝喜酒,中午喝了,晚上又喝,可能因為喝多了的緣故,醉醺醺的跑來敲她院子的門,她嚇得不輕,哪裏敢給他開門。他又翻院牆進了她的院子,當時她點著煤油燈在院子裏納涼,以為她不開門,他就會走。哪裏會想到他會翻院牆進來。


    愣是被他狠狠的嚇了一跳,他卻衝著她嘿嘿笑著,噴她一臉酒氣,更是借著酒勁試圖侵犯她,她嚇得渾身抖,誓死抵擋,驚慌之下,院子裏的一盆涼水救了她,他被她用涼水潑醒後,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很是慚愧,說願意娶她。


    顧羨哪裏願意嫁給一個剛剛侵犯她得人?更何況除了博言,她誰都不想要,想都沒想張口就拒絕了,那時候是晚上,她並不知道他當時的臉色,隻覺得他麵目應該很猙獰。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給了她很多幫助,她心裏惡心這人,對他得幫助也是拒絕的。他卻自以為是的點破賀大伯一家子對他們家的算計,她心裏既羞又惱,她早已經看出陳雪紅對她不是真心,用的著他來告訴她?他這樣洋洋得意的告訴她這些事,隻會讓她難堪而已,難堪她的眼瞎,之後對他更是敬而遠之,他卻像個牛皮糖似的盯著她不放,讓她煩不勝煩,後來她和表姐去打工才擺脫了他。


    顧外婆看到像門神一樣堵在門口的周子軒,臉色不好看,周子軒見顧外婆看他了,趕緊討好的把手裏的紅糖遞給她,顧外婆沒接,語氣疏離的開口,“這玩意兒可貴了,我們哪裏能吃這東西,你拿回去吧。”


    以前來也沒見給她帶東西,現在想娶羨羨了,倒來巴結她了。當她是這麽好巴結的?


    周子軒心中戾氣陡生,這老太婆竟然敢拒絕他?抬起頭剛想說些什麽,眼睛餘光瞟到顧羨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瞧,即便那眼神帶著嘲諷,他也全身酥軟,身上戾氣全無,臉上換上了柔和的笑,諂媚的看著她。


    顧羨心裏猶如吞了蒼蠅,迅速撇開了臉不看他。顧外婆見此,臉色更加不好了,這哪裏來的流氓?她恨得咬牙切齒,再次對閨女失望透頂,明知道這混混看上了羨羨,還把人帶到家裏來,她安的什麽心?


    周子軒跟自己閨女不一樣,他們兩兄妹來了,畢竟是客人,她即便態度不怎麽好,也不能明晃晃的趕人走,她做了一輩子的老實人,可幹不出這事情。想到他們不走,她還要招待們飯菜,她心裏更不得勁。


    她想了想讓顧羨把賀博言喊過來,賀博言和羨羨馬上要結婚,有他在這裏,諒周子軒也不敢做些什麽。


    周子軒聽到這老太婆竟然讓顧羨去喊賀博言,他陰著臉看著她,如果這老太婆不是顧羨外婆,他真想教訓教訓她,他眼裏可沒什麽尊老愛幼的想法。


    周鳳珠聽到顧外婆讓顧羨去喊賀博言眼睛一亮,也要跟著去。周子軒看到旁邊的妹妹,計從心來,如果妹妹能把賀博言把住,那麽他想娶到顧羨是不是容易些?雖然他知道賀博言未必看得上鳳珠,有句話說得好,事在人為。如果鳳珠和賀博言生米煮成了熟飯,即便他不想娶鳳珠,也跑不掉了。


    顧羨沒理會周鳳珠的叫嚷,她轉過頭去看顧美娟,這人是她帶來的,讓她管管,顧美娟卻期盼的看著她,說道:“就帶你妹妹去吧,鳳珠以前和博言是同學,他們應該有話說。”


    顧羨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顧外婆卻已經發火了,“你說話有沒有過腦子?博言是羨羨未婚夫,兩人都快結婚了,你卻讓周鳳珠去勾搭博言,你這腦子裏裝的都是漿糊嗎?”說完眼睛有意無意的瞟向周鳳珠,這丫頭不是個好東西,小時候就喜歡搶羨羨的東西,沒想到長大了連羨羨的對象,她都要搶,既然如此,她說話沒必要客氣。


    什麽叫勾搭博言?這老太婆怎麽說話的?周鳳珠眼睛鼓的圓圓的,恨不得抓爛這老太婆的嘴巴。


    顧外婆鄙夷的掃了眼周鳳珠,指桑罵槐:“有些人那,就是不知足,什麽都讓著她,她還不滿意。又來搶人家未婚夫了,真是天生的不要臉。”


    顧美娟有點受傷,她娘怎麽罵她,這都沒什麽,畢竟她是娘生的,可鳳珠雖然不是娘的外孫女,到底喊她一聲外婆,她怎麽能這樣說鳳珠呢,這樣說鳳珠,跟個仇人有什麽區別?


    周鳳珠再也忍受不了,猛地往顧外婆身上撲了過去,顧羨眼尖腳快攔住了她,一雙手狠狠的掐著她的胳膊,周鳳珠‘啊’的一聲,慘叫了出來,眼淚水像雨水似的漱漱而下,她是真的疼,她的胳膊要被顧羨這賤人掐斷了,嘴裏嗷嗷叫著,不停的喊娘。


    顧美娟看此情形,趕緊上前抱住顧羨的胳膊,想讓她鬆手,顧羨看著抱住她胳膊的手,眼裏的冷意可以凍傷人,周鳳珠竟然要打她外婆,她如果饒了她,就枉待上天讓她重生,又賜予她無窮的力量了。


    “顧美娟鬆手。”顧羨冷厲的聲音在房間響起,這女人永遠懂得怎麽讓她失望。


    顧美娟哪裏能鬆手,她剛剛看到了,鳳珠的手腕處已經烏了一大片,這得多疼啊,這讓她對顧羨很不滿,不就是讓鳳珠跟她一起去喊賀博言嗎?怎麽就不能去了?


    顧羨冷冷一笑,不鬆手是嗎?那好。既然不把她當閨女,那麽這個娘,她不要了。微微使力想要把顧美娟弄開,可顧美娟抱她抱的緊,她手抓著周鳳珠根本弄不開她。她隻能鬆開周鳳珠,然後再掰開抱著她胳膊的顧美娟。


    顧美娟見她放開了周鳳珠鬆了口氣,生怕她又要找鳳珠麻煩,於是還是緊抱著她不鬆手。


    顧羨冷笑,加重了手上的力氣,使勁掰開她的手,掰開後把她身子輕輕一推,打算讓她離她遠些,哪想到她一堆顧美娟就倒在了地上。


    顧羨看著倒地不起的顧美娟愕然,顧美娟雖然對她不好,她也沒想對她怎麽樣,到底生了她,以後不理她就是,她還不至於打自己娘。她剛剛隻是輕輕推推她而已,哪裏料到她會摔倒,想到她的力量,她又些怔愣,暗想,老天賜給她的力量可真好。


    顧外婆和周子軒都愣住了,剛剛的事情發生的很快,也隻是一瞬間而已。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呢,顧美娟就被顧羨輕輕一推,倒在地上趴著起不來了。


    顧羨沒管那麽多,哪怕顧美娟摔在地上,她也沒過問,誰讓她要護著周鳳珠呢?她又抓住了周鳳珠的胳膊,周鳳珠胳膊又是一疼,心裏驚恐,眼淚水冷汗混合一起流了下來,恨得不行,這人還沒完沒了?


    可看著趴在地上的顧美娟,周鳳珠不敢相信顧羨連她娘的話都不聽了。她頭皮發麻,顧,顧羨她膽子也太大了,手上的疼痛,讓她不再多想,趕緊朝著一邊呆在原地的哥哥求救,“哥,你,你快,救我。”由於疼痛的厲害,她說的話也斷斷續續的。


    到底是自己妹妹,周子軒看到妹妹疼的臉都蒼白了,心裏善的一麵在這一刻出現,他走到顧羨麵前,請求道:“鳳珠她做了錯事,該罰。如果你再掐下去,她手該斷了……到那時,負責任的該是你了。”


    周鳳珠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哥哥嘴裏說出來的,這什麽哥哥?她手都快被顧羨掐斷了,他還在那裏討好顧羨,還是個人嗎?


    顧羨冷漠的眼睛瞟向周子軒,周子軒心髒跳動陡然加快,身子也崩的緊緊地。


    顧羨哼了聲,鬆開手一推,把周鳳珠往顧美娟趴著的方向推去。


    周鳳珠猝不及防被顧羨推開,她驚嚇的啊啊叫著,身子東倒西歪,眼看著要摔在地上,她心裏慌,這地上是水泥地,摔在上麵得有多疼?看到旁邊的顧美娟,她腦子極速轉動,一使勁重重的倒在了顧美娟身上。


    顧美娟悶哼一聲,痛的齜牙咧嘴,不過看到身上的周鳳珠時,她苦著臉,既想氣又不忍說她什麽,對於罪魁禍首顧羨,卻是恨的不行,這個閨女她白生她了,一邊把周鳳珠從她身上扶開,一邊罵顧羨是孽女,生來就是討債的,要被天打雷劈,連親娘都打。


    顧羨不屑,她都從幾十年後回到了過去,還怕什麽天打雷劈,老天爺都是站在她這邊的,不然怎麽獨獨她重生了?


    顧外婆本來對閨女此刻的遭遇還有點同情,可聽到她對羨羨罵罵咧咧的話,她心裏那點點同情心立馬煙消雲散,這閨女就不能對她有一絲一毫心軟,活該她遭受那些痛苦。


    顧羨看著這猶如親母女的兩人從地上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她眼底的諷意更深,不管是外婆還是博言都是她的底線,打她的主意,她還沒這麽恨他們,可周鳳珠不僅肖想博言,還想用手打她外婆,她能饒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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