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卻冷哼一聲,淡然道。


    “不過是狼子野心罷了。”


    “百萬軍士雖然實力強大,但是管理困難,當危急存亡之時,守城軍士難免有人生起逃跑之意。”


    “這樣的意識傳播很快,很容易就導致軍心崩潰,全軍潰敗。”


    “人人隻管逃命,不顧守城。”


    “反正自己對曲河城又沒有什麽念想,沒守住就沒守住。”


    “但若是城中有自己的親屬,又該如何?”


    “軍士們對曲河城的心態將會發生變化。”


    “從接到上級命令,不得不被動守城,轉變成了保護家小,主動守城。”


    “城破了,就代表著家人沒命了。”


    “所以,軍士們守城的信念和決心將會大幅增強。”


    略微停頓一會兒,許長生淡然道。


    “說到底,你們那個佛祖,隻不過是在利用軍士們對家人的守護心,讓他們更加死心塌地的鎮守城池而已。”


    天山散人聽到一切,臉上神色極為怪異。


    想了又想,還真是!


    這佛祖還真是陰險!


    垂南城城主臉色脹紅,似乎想要反駁什麽,但最後卻隻能呐呐無語。


    確實很有道理啊。


    許長生瞥了一眼曲河城,說到。


    “若是沒猜錯,城中的那些軍士家屬,恐怕對佛祖感恩戴德。”


    “並且主動加入一些佛門物質的建設。”


    “例如製作鎧甲武器,種植靈藥仙草這些事情,並且為了感謝佛祖,他們做這些,全都是無償而為。”


    垂南城城主低著頭不說話,但他的反應已經證實了此事。


    許長生不再看他,望向下方奔騰的河流,淡淡道。


    “丈夫在城牆上鎮守一方,妻兒在城內織衣耕地,聽起來多美好。”


    “但這些,都隻是佛祖利用軍士家屬,創造剩餘價值的手段而已。”


    “哦,對了。”


    “不出所料,軍士們的子嗣,恐怕剛一誕生就會被佛門的人集中教導。”


    “從小教他們信仰佛門,尊崇佛祖。”


    “等他們長大了,修行了,就會和他們的父輩一樣,參軍殺敵。”


    “然後響應佛祖的號召,在前線城池中娶妻生子,來回往複。”


    說完,許長生轉過頭,雙眼深邃的望著垂南城城主。


    後者才抬頭直視一眼,頓時冷汗直冒,瞬間低下頭,渾身顫抖。


    天山散人滿臉的驚詫和憤怒。


    若是許宗主說的是真的。


    那佛門哪裏是為軍士們著想,分明就是把那些軍士當成奴隸啊!


    甚至連後輩都不放過。


    剛一出生就如此做派。


    這哪裏是教導!


    分明就是洗腦!


    天山散人內心的正義讓他怒發衝冠,衝上來一把揪住垂南城城主的衣襟,怒聲問到。


    “這些都是真的!?”


    後者一臉躲閃之意。


    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是看其反應,天山散人已經知道了想要的答案。


    “畜生啊!”


    “他也配叫佛祖!?”


    “你們也配自稱佛門?”


    ……


    天山散人怒罵出聲。


    荒界不是沒有尊崇佛的宗門存在,隻不過很稀少。


    天山散人一直以為,信佛之人,不說真的可以為了他人下地獄。


    最起碼也應該慈悲為懷。


    洪界四處崇尚佛門,天山散人還覺得佛門有那麽一些正統的意思。


    但是如今看來。


    這些明明就是披著佛衣的魔鬼!


    麵對天山散人的怒罵,垂南城城主畏畏縮縮,不敢說話。


    許長生神色淡然。


    不是說他不憤怒,而是他沒有摻和的想法。


    惡龍猖獗久了,自然會有屠龍勇士提起長刀。


    他不想當屠龍勇士。


    許長生隻想帶回劉夏來,回到荒界流雲宗,平平淡淡。


    或許有一天會傳來惡龍被打倒的消息,許長生也會跟著喝彩。


    但也僅此而已。


    天山散人罵了一陣之後消停下來。


    逐漸冷靜的眼神藏著一絲失落。


    再憤怒也沒什麽用。


    這樣的局麵,不是他能夠改變的。


    收拾收拾情緒,天山散人一巴掌拍暈垂南城城主,問到。


    “接下來怎麽辦?”


    望著垂南城城主腦後的大包,許長生嘴角略微抽搐。


    這一巴掌,指定帶著些私人情緒。


    “曲河城不同於垂南城,城外萬米之內,都籠罩著禁空陣法。”


    “幾百米高的城牆,一般修士不能飛行,想上去估計還有一些難度。”


    “但是我應該沒什麽問題。”


    “先觀察觀察,等午夜之後再進城。”


    天山散人點點頭,收起小白,隱藏在一處山坡後,目光在曲河城上不斷掃視。


    許宗主說能進城,那就不需要自己擔心什麽了。


    麵對如此巨大的城池,許長生沒有冒然使用精神力探查,萬一打草驚蛇就得不償失了。


    憑借肉眼的觀察,曲河城一側城牆上的布防情況都被許長生和天山散人摸清楚。


    當然,隻是明麵上的。


    暗中還有多少暗哨,兩人暫且不明。


    一直等到午夜時分。


    天山散人抓住垂南城城主的身體,塞入手中禦獸袋中。


    隨後跟著許長生,兩人身穿黑衣,從山坡上一躍而下。


    接著濃濃夜色,加上許長生精神力的包裹,兩人很快就來到曲河城城樓下。


    天山散人手指如刀,一把插入城牆地底。


    似乎在尋找什麽。


    良久之後,天山散人鬱悶的小聲道。


    “不行,地下還有百米左右的城牆掩埋著。”


    兩人在來之前,就已經商量過進城的方法。


    曲河城三麵鄰水,唯有北麵城牆之外是陸地。


    正好他們兩人所在的位置,就是在偏北方。


    而且曲河太過凶猛。


    若是使用玄氣渡河,恐怕還沒有臨近城牆就被發現了。


    若是不使用玄氣,怕是得被淹死。


    堂堂玄帝境強者,淹死在河裏,屬實是哄堂大笑了。


    所以,兩人隻能選擇北麵城牆進城。


    天山散人思維很簡單,天上走不了,地上走不了,那就走地下唄。


    但很顯然,不用玄氣挖出一個深入百米的地道,不太可能。


    天山散人無奈的看向許長生。


    後者似乎早有預料,雙眼緊閉,嘴中默默數著什麽。


    天山散人靜靜等待。


    突然,許長生雙眼猛的睜開,毫無預兆的拉住天山散人衣衫,低聲道。


    “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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