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將銷贓事宜全權托付給楓院夜料理,不僅是在聯絡委托人方麵,而是索性將放置財寶之處的宅院大門鑰匙也給了楓總管一套。楓總管對能得到大官人如此的信賴自是感激,待等到西門慶問他此次作為牽線搭橋之人,收費幾何的時候,楓院夜一口回絕,隻是推辭道:“大官人乃是太子的貴賓,楓某所做不過都是些舉手之勞的小事,怎敢居討賞?”西門慶忙勸道:“上次主管推辭傭金,乃是尋了回報俺引薦俺的兩位結拜哥哥給太子這個借口,此次卻是絕對不可再行推脫了。”楓院夜聞言笑道:“在下若是執著於黃白之物,當初也不會追隨了太子,楓某敬大官人是個人物,大官人卻也不要將楓某當作市儈對待才好。”西門慶見他心意已決,隻好改口為事成之後在賀蘭山擺上一桌酒菜答謝總管,楓院夜這才應承下來。


    薔薇閣的拍賣會定在兩天之後,二人分手之後西門慶就打道回府,急匆匆的在花弄影的辦公室尋覓到魯智深。西門慶直接出言請兩日之後陪自己去遺棄之地走上一遭,心道:“此去薔薇閣山高水長,還是找個實力強悍的幫手同行才好。”西門慶本以為魯智深會欣然同意同去,不料聽罷西門慶的請求之後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一口拒絕道:“灑家前幾日殺業過大,需要以佛之中的慈悲願力化去死者的怨念,不然煞氣反噬,灑家下次再度啟用破重瞳之時極易走火入魔。故此灑家這幾天要閉門誦經,超度亡靈,端的是不可以再出手傷人了。因此即便是為兄答應與你同往,到時候也是出不得多少氣力,三弟還是另尋高明為好!”


    西門慶聞言甚是失落,心中正是愁苦時,一旁的花弄影柔聲道:“不如兩天後我隨大官人走一趟可好?”西門慶自是驚喜,心道:“悍妞的修為隨略遜魯智深少許,卻也是貨真價實的準聖域高手,有她同行,斷斷不必擔心自己在旅途中的安危。何況這一路上如有美人相伴,卻是驟增了莫大的樂趣。”想及此處,西門慶忙不迭的謝道:“如果統領肯出手相助俺自是求之不得。”有義兄在場,他什麽瓶兒影兒的都不好叫出口,隻好以官職相稱。花弄影嫣然一笑道:“不知大官人覺得我此去是著男裝好還是著女裝好?”西門慶答道:“此去拍賣會,用了西門吹雪的身份倒是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花弄影魯智深二人聞言皆稱有理。計劃已定,魯智深也不耽擱二人獨處,借口自己要繼續麵壁誦經,獨自回房去了。


    第二天下午,楓院夜親自到驚蟄駐地給西門慶送上兩張請柬,言稱:“這就是明日去遺棄之地的憑證。薔薇閣設置在興慶府內的中轉站就在城北海寶塔前的青石廣場,大官人明日午時之前務要抵達海寶塔辦理登毯手續,過期不侯,明日飛毯航班共計八次,午時,未時之內各有四次,先到者先得,無論乘客是何身份,斷無特權。”西門慶謹稱記下。楓院夜又從懷中取出了一疊銀票道:“上次接貨的那個波斯商人這次更是爽快,今早就將大官人這批貨中的金銀之物盡數買下,這是六萬八千兩大宋央行發行的銀票,請大官人收好。”西門慶將銀票接過,隻取了八千兩的零頭,回手將餘下的銀票交還給楓總管道:“勞煩總管將這六萬兩的銀票收好,過些天待俺跟太子簽約合資建廠之後打到新公司的賬上去,權當作俺的第一筆投資。”楓院夜自是歡喜的收下,心道:“銀票事小,合作事大。如此看來太子無疑是得到了一個強悍的外援,值此皇位之爭的關鍵時期,僅是魯智深一個聖域的加入都足以影響到整個戰局,何況還有花大官人這匹潛力難測的黑馬?”


    一天的時光猶如白駒過隙間的飛逝而過,第二天一早吃罷早飯。花弄影安排了一個年長穩重的特工代理驚蟄統領一職,西門慶也叮囑魯智深費心照顧一下駐地的特工。二人這才回房收拾整理行裝,待等出門之時,西門慶穿了件象牙色的錦袍,其上以金絲秀成風雲之狀,錦袍無風自動,顯然金絲之上附加了些許術。大官人鼻梁之上依然是架了墨玉眼鏡,腰畔懸掛著霜降寶刀,懷中揣了銀票火銃還有請柬。花弄影則是一身利落的如雪男裝,渾身上下除去腰間承影劍再無一處飾物。二人也不騎馬,門口處早有楓總管安排的馬車侯在那裏多時,鎏金香車旁佇立一人,正是仁孝十六騎之一的哥舒傳剛。哥舒傳剛對西門慶一拱手道:“楓總管現在正在陪伴一位貴客,他叫俺轉告大官人,他與那位委托人在海寶塔與大官人匯合。”西門慶與出來送行的魯智深等一幹驚蟄特工拱手道別,隨即攜了花弄影登車離開。魯智深目送車駕遠去,暗道一聲:“你二人若是在這一路上不發生點故事,卻是端的枉費了灑家一番苦心!”


    車架穿城而過,路上行人大多認得這是太子的專車,哪裏還有膽子耽擱阻擋,早就遠遠的避開。不過一刻鍾多一點的時間就到了城北海寶寺。西門慶花弄影下得車來,見楓院夜正在不遠處的涼亭內陪著一位中年男子說話。那男子一身銀袍,麵似溫玉,八字眉,眉下一雙鳳目不怒自威,雙鬢微白,透著一股滄桑。中年男子身旁卻是一位年紀大約二十出頭的青年漢子,那漢子唇若塗朱,睛如點漆,麵似堆瓊,頭戴一頂皂色蜀錦頭巾,穿一領銀絲紗團領透視裝,腰係一條蜘蛛斑紅線皮帶,皮帶間斜插一把折扇,腳凳一雙土黃色登山靴。楓院夜見西門慶向這邊張望,忙起身揮手招呼,將西門慶攜了花弄影招呼進涼亭,中年男子還有那透視裝漢子均起身相迎。


    楓院夜將那中年男子介紹給西門慶道:“大官人來的正好,這位乃是大宋玉麒麟珠寶集團董事長盧俊義盧員外!”言罷又將西門慶介紹給那男子:“盧員外,這位就是楓某方才跟你提及的花滿樓花大官人!”西門慶聞言忙誠恐道:“原來是槍聖盧員外,你老可是商界泰鬥,河北省首富,在下花滿樓,還請您老日後多多提攜!”言罷深施一禮,盧俊義忙拱手還禮道:“大官人萬萬不要客氣,盧某素問大官人威武,一杆驚豔槍蕩盡興慶府風花雪月之處,坊間傳言,大官人今日若在某會館門前稍作駐足,明日那會館的預約就要排到半月之後去了!”


    西門慶忙道:“盧員外勿要取笑。”隨後將花弄影介紹給盧俊義道:“這位是俺的至交知己,西門吹雪。”盧俊義早就看出花弄影實屬女扮男裝,卻不道破,也將身旁的青年漢子介紹給西門慶道:“這是盧某的義子,燕青,大官人勿要怪他穿著裸露,這孩子卻是才拿了大宋刺青大賽的頭籌,這才得意忘形的穿了透視裝來炫耀的。”西門慶忙超燕青一拱手道:“小乙兄弟獲獎之事俺在八卦雜誌上是追看過連續報道的,不知評委李師師可是當真潛規則了小乙兄弟?”燕青聞言瞬間雙頰緋紅,透視裝內身上那一團團的錦繡牡丹也更加嬌豔惹眼,他低頭羞澀道:“大官人莫要拿小乙尋開心了。跟大官人的大宋快男大賽無上裝組的冠軍相比,小乙所得的區區成績不值一提!”西門慶看他如此一付小女兒的樣子,不禁暗道:“這娃莫非是個小受?一身白花花的皮肉映襯這錦繡牡丹著實招人憐愛,盧俊義那廝必是喜愛那龍陽之好!”


    眾人相互寒暄過後,西門慶花弄影二人先去登記處出示請柬,領取了登毯牌,隨即又折返涼亭。楓院夜對他道:“大官人此次攜帶的一幡一瓶,楓某自作主張的給分別申請了現金交易和以貨易貨兩種交易方式,主要是防止有意向購買的人現金不夠,以至於大官人錯失了識貨之人,另外薔薇閣對以貨易貨的交易所收的傭金也相對便宜一些。”西門慶忙連聲謝過。轉眼午時將至,楓院夜起身告辭,祝西門慶花弄影二人一路平安,交易圓滿,盧俊義約了西門慶從薔薇閣返回興慶府之後再聚,隨即攜了燕青隨楓院夜一同去了。


    午時一到,西門慶花弄影二人被安排在第二條飛毯之上,那飛毯看外表與鋪頭羊毛地毯別無二樣,隻是在毯子底下以古體小篆遍寫符籙,又以朱砂繪製了陣以供飛行之能量。薔薇閣的工作人員簡單的講解了飛毯的控製之術,便請二人登毯,目的地早就固化在陣之中,所謂控製不過是在飛行中調整一下飛毯的速度高低而已,對西門慶這種五階的修行者來說都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更不要說是花弄影這種八階的準聖域高手了。但等第一條飛毯平穩拉高之安全飛行高度,飛毯旁邊守候著薔薇閣的工作人員便念動咒語,頃刻間三股風係術的能量流有飛毯地步向後噴射而出,並肩而坐的西門慶花弄影之覺得身體驟然向後一傾。隨即便隨著飛毯斜刺這向天空飛去,感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好生神奇。


    飛毯拉高升至預定高度之後便停止加速,勻速的向遺棄之地的方向飛去。西門慶有美人相伴,隻是希望這路途越遠越好,哪裏還有心思去調節速度?花弄影也不催促,二人於空中鳥瞰大地之上的河流山川,但覺得景色美不勝收,皆讚歎飛毯設計製造者的奇思妙想。如此飛行了兩刻鍾的光景,花弄影忽然想起一事,轉頭對西門慶道:“此番交易回去,弄影卻是要離開一段時間的。”西門慶忙關切道:“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倒不是,下個月就是家母的五十大壽,弄影卻是萬萬不可錯過了的。”西門慶聞言釋然道:“此乃喜事,到時候俺一定要尋覓一件禮物托影兒帶給伯母。”


    二人正在閑聊,忽然聽見背後一陣急促的風聲由遠而近,西門慶回頭看去,隻見身後卻是有一張飛毯呼嘯而來,飛毯之上站立一位黃衫少女,那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蜂腰長腿,身材凹凸有致。往臉上看去,但見螓首蛾眉,美目流盼,鼻若懸膽,唇若荼毒。仔細看處隻見她雙眉含黛,似有紫蘊於眉心凝結;杏眼迷離,如若春江乍暖還寒。那女子也是在看西門慶花弄影二人,她見西門慶正望向自己,嫣然一笑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麽?兩位基友可是有膽飆上一局?”言罷以意念駕馭飛毯,加速飛馳而去。西門慶目送那少女遠去,卻是呆了。身旁花弄影清咳一聲,西門慶這才回過神來,訕笑道:“俺真的不是蘿莉控!”


    “信你?豬都能上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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