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回到驚蟄駐地,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眾人吃罷早飯,西門慶便要帶魯智深去見太子李仁孝。西門慶叫手下牽了銀魔出來,魯智深讚不絕口。西門慶道:“昨日初見兄長,卻是未乘坐騎,如不嫌棄,俺還有一匹大宛寶馬,不若贈給兄長權當作見麵禮。”魯智深答道:“灑家行腳慣了,卻是騎不慣馬匹,兄弟勿要擔心,灑家的腳程遠勝尋常馬匹,饒是兄弟你這汗血寶馬,灑家也不遜絲毫。”西門慶隻好作罷,二人一個馬上,一個徒步,沿著青石鋪就的官道前往銀川會館,李仁孝這幾日卻是天天都在會館的包房內籌劃工程項目,必是尋覓得著他。魯智深給自己施加了一個輕身術,外加一個七階的加強版風係法術“神行”,果然不落銀魔之後,急速行進中更是談吐自然,西門慶不由得驚歎義兄修行精湛。


    魯智深卻是將昨日在酒肆中聽聞的興慶府內黃瓜脫銷之事說與西門慶來聽,西門慶聞言大笑道:“這其中乃是有個典故,當下將自己策劃的腐女與寂寞黃瓜促銷之事講述給魯智深聽。”魯智深是何等妙人,聽完也是大讚此營銷策略別出心裁,精致得緊。西門慶又道:“想必是那欒廷玉見拓拔窩三的黃瓜生意紅火,才壟斷了貨源,準備炒作一下,這廝卻是不知,第一個在女校門前買黃瓜的是天才,第二個賣黃瓜的是庸才,第三個則是蠢材。俺當年在京師EMBA班進修的時候,俺的導師,遠渡重洋而來的最偉大的蘋果生產與銷售大師喬布斯曾經說過‘領袖和跟風者的區別就在於創新’(謹向喬幫主致以俺最真摯的敬意,老喬一路走好)。”二人一路說笑,魯智深卻對昨日所見所聞的那青衣老者的悲慘際遇隻字未提。


    不多時二人來到銀川會館,早有在外圍暗中警戒的仁孝十六騎報與李仁孝得知。李仁孝親自迎到大堂,西門慶將二人做了引薦之後,三人聯同楓總管便同返李仁孝的包房密議去了。李仁孝待二人坐定,也不東拉西扯,直接開門見山道:“我素問大師乃是拆遷行當中的魁首,兄弟我的工程公司所承攬的興慶老城改造項目正是遇到了釘子戶頑強的抵抗,工期一再拖後,大師慈悲,一定要救我於水火之中!”魯智深道:“灑家的三弟說太子的工程可是要在年底評估收入的。現在已是九月,即使清除了釘子戶,馬上動工拆遷,對收入也是於事無補啊。”李仁孝答道:“此間關鍵大師有所不知,俺今年隻需拆遷完畢,就有父皇懸賞的五萬兩紋銀的花紅獎金,而且政治業績加分更多,即使不能完勝二皇子,卻也保得不敗,明年再與他一分高下。”


    魯智深聞言道:“若如此說來卻是使得,不管釘子戶是何來曆,灑家保證他們三五日之後求著太子簽拆遷合同。”


    “大師威武!不過那釘子戶中有一廝很是難纏。”


    “那賊鳥廝是何來曆?”


    “那廝乃是黨項一支部落的頭人,家族在朝中頗有些份量,此次受了二皇子的教唆刻意為難與我,任憑我說破了天,將賠償款開到天價,那廝就是不從。”


    “那廝家中至親的子女幾何?”


    “三兒一女。”


    “那廝姓是名誰?”


    “阿沙敢當!”


    “灑家記下了。”


    李仁孝見魯智深答應的爽快,心中也是頗為忐忑,忙又問道:“不知大師所需酬勞幾何?俺若捐兩成的花紅共計紋銀萬兩作為香火錢可是顯得寒酸了?”


    “莫要提錢,灑家此來西夏卻是衝著灑家三弟的麵子,若是太子真的有心,萬勿怠慢了滿樓就好!”


    “敢不聽命!”


    “不知大師可有應用的物件需要準備?”


    “卻是有一件小事。”


    “何事?”


    “灑家卻是要借了興慶府公安局副局長李鋼刀一家雜碎的狗頭做場法事給那阿沙敢當來看看!”


    李仁孝聞言吸了一口冷氣,旁邊楓總管道:“不知李鋼刀何時何事犯了大師法威?”


    “無他,那廝的兒子強暴逼死了一名大宋女子。”


    楓院夜道:“李鋼刀卻是二皇子的人,大師若要殺便殺,隻是不要牽扯到太子頭上就好,在下卻是要將醜話說在頭裏,眼下皇位之爭正值關鍵時刻,凡事都要以太子坐穩東宮為前提。”


    魯智深傲然道:“什麽二皇子,灑家眼中丫不過是沿街售首的廢材,太子此次勝出則罷,若是萬一失了手,灑家當夜就取了他人頭來見!”


    一番話直將西門慶在一旁聽得血脈噴張,隻恨不得立時隨義兄屠了李鋼刀一家。


    李仁孝見魯智深囂張輕狂如此,料想他必有過人的修為,也不再勸。


    楓院夜又道:“那李鋼刀府內卻被高人設置了一道厲害的法陣,大師此去務必多加小心。”


    “灑家昨日已然探查過了,八階的誅仙陣在灑家眼中不過是浮雲爾,那廝府上可有甚麽高手?八階一下的就不要羅嗦羅列了!”


    “呃,八階沒有,隻有一個吐蕃來的風雞法師,號稱有多項七階的能力。”


    “風雞法師,這賊鳥廝的名字卻也別致!”


    “大師不知,那李鋼刀生平最愛虐食,此賊愛食鵝掌,料理之法是把鵝放在鐵板之上,下麵用火燒烤,鵝足被烙就邊叫邊跳,這時再給鵝喂醬油和料酒,不一會,鵝掌烙熟,大如團扇,割下食用,味美絕倫。那風雞法師卻是擅長做吐蕃名吃‘風雞料理’的,據說風雞法師每次出手皆以極快的速度拔毛、取髒、填調料入雞腹,然後縫上、掛於通風處。彼時雞未經放血,卻還是活的,然後如風鈴一般在風雪之中咕咕直叫,其景慰為壯觀。”


    魯智深聞言不怒反笑道,如此精致的手段灑家卻是頭次聽來,今夜正是要一試身手。


    四人又說笑了半晌,看天色已然是正午時分,太子李仁孝安排了桌酒席給魯智深接風自不必提。魯智深與西門慶吃得酒足飯飽之後,也不回驚蟄駐地,竟是直奔老城改建的現場興慶府城西去了。


    西門慶在路上問魯智深道:“兄長的禪杖還在托運的路上,現在手中隻有一把戒刀,可是要先尋覓了一個兵器鋪挑揀一件趁手的器械?”


    魯智深道:“灑家這口戒刀非是俗物,乃是春秋戰國時期越國鑄劍聖手歐冶子去錢塘觀潮之時,一時興起封印了潮中的水魄而成,此刀名曰‘弱水’,堪稱神器。”言罷將戒刀抽出遞與西門慶,西門慶接刀在手,仔細品鑒,卻見那刀通體如冰種的翡翠,玲瓏通透,刀鋒處卻是殺氣凜然,不知飽嚐了多少怨魂。


    西門慶由衷讚歎一番才將弱水送還魯智深,二人這才繼續趕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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