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極北之地的路上。


    林閑與冰之魔女並肩而行。


    兩人的速度都快到肉眼難以察覺,所及之處留下道道殘影,尤其是冰之魔女,腳踏虛空,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林閑扭頭看了眼身旁的身影。


    雖然長著林婉馨的臉,但主導人格卻來自三萬年前的老古董。


    那猩紅的眼眸注視著遠處,臉上卻沒有神情,仿佛在思考著什麽似的。


    “冰之魔女。”


    “嗯?”


    後者愣了一下,俏眉微蹙道:“叫我做什麽?”


    “也沒啥,就是趕路途中聊聊天唄,要不然太無聊了。”


    林閑笑道。


    冰之魔女:……


    她忍不住扶額:“我說你真的明白現在局勢嗎?這可是賭命啊,為什麽你表現的這麽輕鬆?”


    “是你們賭命,我可不賭。”林閑聳聳肩道:“如果計劃失敗那就改變策略,你們所有人想方設法逃跑,我去幹掉四界四帝,就這麽簡單。”


    “說的可真簡單……”


    冰之魔女想吐槽,可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林閑的力量就仿佛沒有極限似的。


    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算了,像你這種人我無法評價。”


    冰之魔女歎氣道。


    俗話說得好。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這個定律在林閑身上卻失效了,他似乎從未逢敵手,以至於連力量的極限都搞不清楚。


    這種人……


    饒是以冰之魔女的閱曆,也無法評價。


    “話說回來,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打聽來著。”


    林閑一邊趕路,一邊問道:“你是怎麽活過一萬年的?”


    “你猜?”


    冰之魔女漫不經心道。


    林閑忍不住笑道:“喂喂喂,我這都直接問到正主頭上來了,不至於還讓我猜吧?”


    “而且話又說回來……”


    “你的存在實在太微妙了,活了超過萬年,而且在投胎轉世後依然保留著前世記憶,整個原始大陸似乎找不出第二個你的例子。”


    林閑一開始沒有多想。


    但在了解到這個世界的諸多規則後,他方才意識到冰之魔女的存在是何等不合理。


    也正因為這諸多不合理,世人方才將冰之魔女視為不世大敵。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冰之魔女漠然道。


    林閑聳聳肩:“如果你願意聊聊的話,就聊聊,不願意就算了。”


    “……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冰之魔女歎了口氣。“隻不過,沒必要提起罷了。”


    “那就說來聽聽,滿足我的好奇心。”


    林閑笑道。


    說話間,兩人的身影已經跨越廣袤大地,進入了北海範圍之內。


    冰之魔女修為高超,而林閑也有“水性精通”,自然影響不到兩人的速度。不過在進入北海範圍瞬間,冰之魔女還是警惕起來。


    “小心些,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她的直覺非常敏銳。


    “越多越好。”


    林閑笑道。


    畢竟兩人的首要任務,就是吸引火力和視線。既然能引起敵人的注視,何樂而不為呢?


    “既要吸引視線,也要注意不暴露實力,既然選了這條路,就一定要堅持下去。”


    冰之魔女壓低聲音道:“你賭蕭岩贏,我賭你贏。”


    “謝謝。”


    林閑輕抿唇角笑道。


    冰之魔女微微頷首。


    隨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冰之魔女突然開口道:“你知道為什麽人的壽命極限隻有萬年,哪怕大帝也不例外嗎?”


    “不知道。”


    林閑聳聳肩。


    畢竟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地球人而已。


    不要拿你們這些原始大陸人和我相提並論。


    “不成帝,壽命極限五千歲。”


    冰之魔女說道:“誰都無法擺脫這個桎梏,五千歲氣血枯竭,最終化道。但大帝不同,帝軀更是千百劫不壞,與天地大道形同一體,按理來說不存在氣血枯竭的跡象。”


    “理論上來說,可活千世萬代。”


    “但實際上,哪怕是大帝也逃不過萬年壽命的桎梏,無法活出第二世。”


    “這是為什麽呢?”


    這是一個困擾原始大陸已久的問題。


    證道成帝,與天地大道形同一體,按理來說幾乎已經擺脫了肉體的桎梏。


    怎麽可能會老死?


    但事實就是如此,沒有一位大帝壽命超過萬年。


    冰之魔女的存在,就顯得格外刺眼。


    “我能活這麽久的原因很簡單。”


    冰之魔女深吸口氣,紅唇吐出那個真相:“是一場交易。”


    “交易?”


    “沒錯。”


    冰之魔女說道:“大帝無法活過萬年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眾生的靈魂存在大限。”


    “什麽意思?”林閑聽得一頭霧水。


    “仙古紀元之後,原始大陸進入末法紀元,眾生的靈魂有了大限。用更準確的話語描述,就是天地法則的變化,讓獨立的靈魂無法長久保持自我,一旦超過萬年便會消散……”


    冰之魔女說了一大堆。


    林閑基本聽明白了。


    總而言之,就是自仙古紀元之後,因為各種原因,眾生的靈魂大限就是一萬年。


    任何存在,哪怕是大帝都無法違抗這一點。


    冰之魔女道:“換句話說,隻要靈魂能長久保持下去,活過萬年也不是沒可能。”


    “但這是做不到的吧?”林閑疑惑道。


    剛才她自己也說了。


    眾生無法擺脫這一桎梏。


    冰之魔女搖頭道:“不,還是有例外的。”


    “那便是——六道輪回。”


    “六道輪回是眾生的終極兵器,蘊藏著無限的可能性。在六道輪回鑄造成功的瞬間,天地間的大道法則被改變了,眾生的靈魂不會徹底消散,而是進入輪回,投胎轉世,萬年一輪回。”


    “這件事,是我查閱了很多古籍後才得知的。”


    林閑微微頷首。


    六道輪回的出現,改變了這片世界的規則。


    靈魂不再消散,而是被迫進入輪回,大限依舊是萬年。


    冰之魔女繼續說道:“我和某個存在做了交易,獲得了不朽靈魂……”


    林閑瞳孔驟然收縮。


    不朽靈魂……


    和等熟悉的字眼。


    因為林閑自己就是不朽靈魂!


    那是當初走出新手村時,係統給自己發的滿級大禮包。


    讓林閑分別獲得了兩個技能。


    【萬法不侵】以及【不朽靈魂】


    而不朽靈魂的效果便是:靈魂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永恒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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