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炎熠施展“梅千朵”鍛煉出來的反應能力,還有及時發現了來襲利箭,可以輕鬆的躲開這次襲擊。


    當然,硬抗也是可以的。


    他身上內甲,可是能抵擋天之境一擊。


    問題是,他躲開了,那利箭有可能會傷到身後無辜的路人。


    至於硬抗?


    剛才精壯男人那一刀,炎熠已經試驗出來了,這內甲更像是防彈衣。


    能讓炎熠不受穿刺傷害,但附帶的衝擊力道卻不能完全抵消。


    自己硬挨上這麽一箭,那力道衝擊想必也是難受的很。


    電光火石之間,炎熠做出了應對。


    身前的精壯男子,移形換位,被他拉到了自己身前。


    隨著噗噗近乎連成一音的兩聲響,兩支鐵質利箭相繼穿透了精壯男子的胸膛,又奔向了炎熠。


    炎熠有些驚訝。


    竟然是一箭緊跟一箭的連珠追魂箭,殺手的射術相當可以啊。


    不過,利箭穿過精壯男子的身體後,速度和力道都有了大幅度減弱,被炎熠輕而易舉的打落在地。


    炎熠看向樓頂的灰衣弓箭手。


    隻見他伸手做了一個割喉的威脅動作,轉身消失在了視線中。


    這時,飛雲、浩克,還有梁哲之、趙佑安也來到了炎熠身邊,從各方向護住了他。


    “大哥,追嗎?”拔出雙手大劍的浩克看向弓箭手消失的樓頂,問道!


    至於飛雲,她沒問這樣的傻問題。


    她的最大任務就是守護炎熠的安全,免得中了他人調虎離山之計。


    而且,飛雲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失職了。


    她沒想到,那十幾個把炎熠圍起來的小乞丐,竟然也是刺客安排的一部分。


    這種情況下,為避免再次出現差錯,飛雲更不會離開炎熠身邊半步了。


    麵對浩克的詢問,炎熠搖頭道:“對方顯然熟悉附近的街道,我們很難追的上的。”


    趙佑安看了一眼地上的兩支鐵箭,道:“其實不用追也能查清刺客身份。”


    “這是軍中製式的鐵箭。”


    “純以箭術來論,他的箭術相當高明,能用這麽重的鐵箭發出連珠箭。”


    “大安城中擁有這樣箭術的軍人,還與許叔有過節,還不自量力前來刺殺的……”


    趙佑安輕哼一聲,道:“那個人是誰,已經可以呼之欲出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又有變故發生。


    那名包著頭臉的灰衣人弓箭手,竟然又飛了回來。


    確切的說,應該是被人從樓上重重的踹了回來。


    隻見他在空中劃出了一個三四十米的優美弧線,隨即後背著地,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炎熠幾人近前的地麵上。


    這家夥顯然摔的有些懵逼。


    等他反應過來,再想起身時,浩克的大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胸口,讓他動彈不得。


    炎熠再次看向那三樓的樓頂,看到了一個一身青衣隨風飄蕩的年輕女子。


    赫然是昨晚宇文曉若宴請的那位女子。


    炎熠朝樓頂上的她抱了抱拳,表示一下答謝,然後來到了刺客近前。


    他蹲下身體,一把扯下刺客的頭罩。


    顯露炎熠眼前的,是一位年近三十,留著短須,一臉狠厲之色的男子。


    “我是城衛軍千衛李小榮,是郡尉的人,你們無權處置我…”


    炎熠輕切一聲,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殺死的就是一個當街行凶的無名刺客。”


    李小榮醒悟過來,怒喝:“你竟敢……”


    但下半句,他就說不出來了。


    他的脖頸被炎熠的短刀瞬間割開,血液湧進了嘴裏,堵住了氣管。


    憤怒、震驚、懼怕、祈求,還有後悔,在李小榮的目光中如走馬燈般相繼出現。


    但很快,他的雙眼就失去了所有光彩。


    趙佑安有些驚訝炎熠的果決處置,但轉念又一想,這卻是最好的一種應對。


    當場擊殺刺客,郡尉也不好多說什麽。


    即便李小榮的箭術再好,在軍隊再有發展前途,但死了就是死了,一切成空……


    兩人當街死亡,不算是小事件。


    很快有巡街的官差跑過來,調查情況。


    炎熠幾人很是配合的述說了事件過程。


    比如小乞丐圍身乞討吸引注意力,先有精壯男子近身刺殺,再有灰衣男在遠處用弓箭襲殺等等。


    至於弓箭手之死,炎熠說法是,這人被壯士踢下樓後,被憤怒的他直接一刀殺死。


    趙佑安、梁哲之自爆的身份,還有炎熠幾人的衣著和氣質,讓巡街官差變得客客氣氣的請他們到衙門接受進一步調查……


    炎熠第一次走進這個世界的衙門,感覺布局和裝飾,與影視劇中的縣衙差不多。


    不過,他沒看到明鏡高懸的匾額。


    城守是一位看上去五十歲上下,留著三寸胡須的嚴肅臉男子。


    身穿淺紅色官服的他,麵無表情的一一詢問過炎熠幾人事件經過,簽字畫押後,就讓炎熠幾人離開了。


    這前前後後時間,用去了一個半時辰。


    走出衙門,炎熠轉頭看了看這棟有些嚴肅嚇人的建築。


    他感歎道:“我還以為,會審理一段時間,搞不好還會在牢房過夜呢!”


    “沒想到,這麽輕易的就離開了。”


    趙佑安解釋道:“當街刺殺,我們殺死刺客,合情合理,城守隻是秉公執法而已。”


    他又進一步輕聲補充說:“如今各派勢力爭鬥的厲害,城守大人要想不被抓住錯處和把柄,坐穩屁股下的位置,最好的辦法,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按條條框框去辦理。”


    炎熠有些了然。


    看來這官場派係爭鬥,也不是全無好處,可以變相監督著官員秉公執法。


    這個時間,已是暮色降臨。


    發生了刺殺事件,趙佑安也不好再帶炎熠去更加混亂的燈紅酒綠之所。


    幾人踏上了返回寶通苑之路。


    趙佑安慷慨表示,明天他會安排大安城有名的花魁來寶通苑作陪。


    炎熠疑惑的問:“哎,你們寶通苑應該是大安城一等一的消費場所了,沒有自己培養出來的花魁?”


    趙佑安解釋道:“我們寶通苑主要是提供高檔周到的住宿和餐飲服務。”


    “而且這花魁的培養,可不簡單,不僅人要長的很漂亮,還要求琴棋書畫歌舞樣樣精通,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我們寶通苑實在做不來,有需要的話,隻能去各大休閑煙花場所去請……”


    幾人一路閑聊,炎熠也沒忘記對小六小七做下的諾言,在途中路過的幾家店鋪,買了一些色香味都還不錯的吃食。


    他們回到了寶通苑,就看到了那位青衣女子等在了聽風小築前。


    炎熠主動向前,施禮道:“感謝杜小姐的仗義出手相助。”


    他已從趙佑安那,知道了這女子身份。


    杜晚汐,是宇文曉若的遠親,還是一個隻收女子的宗派秋水門的弟子。


    “正好碰上而已,不值得感謝!”


    杜晚汐淡淡回了一句,又問道:“聽說,是你殺了那個割耳屠夫?”


    炎熠輕聲介紹道:“僥幸殺死的。”


    “也是恰好遇上,一開始不知她是割耳屠夫,打鬥過程中,才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


    杜晚汐打量著炎熠,問:“冒味問一下,你幾段修為?”


    這……


    打探別人的具體修為,可是大忌。


    炎熠看在對方幫了自己一次的份上,含糊回道:“我修為淺薄的很,如今還處在低階水準,不值一提。”


    杜晚汐輕輕頷首道:“我看也是,就你身周的元氣波動,也不像是進入了中階程度!”


    “據我所知,那割耳屠夫可是人之境七段實力,就你這二三段的水準?”


    “莫不是……”


    杜晚汐眼神一厲,質問道:“你是在與她歡好之時,趁其不備,突然下的毒手?”


    她這話,炎熠幾人都不愛聽了。


    梁哲之語帶嘲諷的道:“像割耳屠夫這樣的窮凶極惡之徒,人人殺之而後快。”


    “你竟然質問她是如何被殺死的?”


    “莫非,你認識她?”


    梁哲之臉上露出玩味的神色,“甚至,你和她還有不淺的關係?”


    “嗬嗬,秋水門弟子與割耳屠夫之間,竟然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嘖嘖……”


    杜晚汐用力的瞪了梁哲之一眼,又把目光投在了炎熠身上。


    “割耳屠夫是該死,但是你如果是采用了那種下作手段,殺死了的她。”


    “我是不允許的!”


    炎熠心中就是一萬句臥槽飄過。


    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人人痛恨的聖母婊,那就是和割耳屠夫有莫大關係,就是想要借機生事來找茬的。


    無論是哪一種,炎熠都不會慣著。


    他冷聲回道:“杜姑娘,你爽快一點,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


    杜晚汐目光犀利的道:“你和我打一架,我會把自己的實力控製在七段水準。”


    “你如果能挺過我十招,我就認為你是憑借自己的真正本事殺了她。”


    “否則,你就是用的卑鄙無恥下流的方法,殺死的她。”


    “你就該死!”


    炎熠火了,沒有任何退讓的回道:“杜姑娘,打一架沒問題。”


    “但我必須提醒你,我學的都是殺伐之術,沒有打架切磋,隻有生死相決。”


    杜晚汐朗聲道:“正合我意!”


    她抽出了隨身佩劍,“這時?這裏?”


    趙佑安見這兩人言語之間就定下了生死決鬥,有些著急了。


    隻是兩人已經言語杠上了,不好讓他們立時收回。


    他趕緊拖延道:“杜姑娘,這生死相決總得有見證人吧?”


    “你又是曉若的朋友,秋水門弟子,有了萬一,我不好對曉若等人交待啊!”


    杜晚汐一想也是,長劍回鞘。


    “且讓你多活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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