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她自己說了算。”


    蕭寂寒勸她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彎路,她得自己走過才知道。”


    顏姝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禮樂響著,玉兒和殷珩牽著紅綢,穿著大紅的喜服,一步步朝蕭寂寒和顏姝走來。


    仙魔兩族的賓客,都笑看著這一對璧人,時不時歎一聲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外間依然沒有動靜。


    蕭瑾坐在左側,有些焦急:鳳澈怎麽還不來?!這家夥不會真的就這麽放棄了吧?!


    短短的一段路,走的再慢,也很快到了盡頭。


    玉兒和殷珩齊齊彎腰行禮:“見過朱雀神尊(母後),見過青龍神尊(父皇)。”


    蕭寂寒抬手:“免禮。”


    玉兒和殷珩起了身,蕭寂寒站起身來,看著兩人道:“殷珩,你是否願意與吾女玉兒結為仙侶,此生不離不棄永不背叛?”


    殷珩看了玉兒一眼,開口道:“我願意。”


    蕭寂寒又轉身看向玉兒,緩緩說道:“玉兒,你是否願意與魔尊殷珩結為仙侶,此生不離不棄,永不背叛?”


    玉兒沉默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唯有殷珩站著沒動。


    玉兒回頭看了一眼,卻依舊沒有等到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身影。


    顏姝看著她的模樣,傳音給她道:“你既然不是真心要嫁,又何必為難自己。你當知道,鳳凰一生隻愛一人,他既然說了愛你,必然不會再愛上旁人。每個人都有執念,也都有缺點,你非要去強迫他改正,何嚐又不是一種執念。”


    “他一直不肯直麵自己的內心,一是因為你是他親手帶大的,輩分上有差別,二是三生石越來越淺的顏色,他那麽做,也隻是怕你會後悔,怕你因為小,不曾見過旁的男子,所以遲遲不前。”


    “他不是不愛你,隻是不想因為一己之私,困你一輩子,害你不能與真正相愛之人廝守,不想將來,你跟他說,你遇到了所謂的真愛,以前不過是懵懂無知。他個性如此,你到底是在要為難誰?”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但凡你今日點了頭,拜了父神結了契約,那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即便鳳澈他來了,我不會允他帶走你。你雖是我的女兒,可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將結契視為兒戲!”


    玉兒低了頭,沉默了許久道:“女兒還想等片刻。”


    顏姝歎了口氣,閉了眼道:“隨你。”


    玉兒遲遲沒有點頭,仙魔兩邊的賓客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尤其是魔族那邊,已經覺得,這是仙族在故意羞辱他們了,當即就有人喊道:“顏玉仙子,這是何意?不想嫁就不要嫁!我們魔族為了這場婚禮籌備許久,耗費人力物力,難道就是讓你給我們難堪不成?!”


    一旁的魔族人扯了扯他,低聲道:“別說了。”


    “為什麽不說?!”那人氣憤道:“難道就因為她是朱雀神尊和青龍神尊的女兒,就可以這麽戲耍我們,戲耍魔尊,踐踏我們魔族的尊嚴不成?!”


    越來越多的魔族人,開始紛紛附和,而玉兒依舊一言不發。


    顏姝給玉兒傳音道:“看見了麽?成婚從來不是兒戲,尤其是象征著仙魔兩族聯姻的婚事。你說鳳澈不來,我告訴你,他早就來了,可他不僅僅是他,他還是鳳凰一族的族長,難道就因為你,要鬧得仙魔兩族再次開戰不成?!”


    聽說鳳澈已經來了,玉兒再也顧不上其它,開始四處尋找了起來。


    終於,她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掩藏了氣息的鳳澈。


    四目相對,兩人隔著人群,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鳳澈靜靜的看著她,情意再怎麽隱藏,還是從雙眸中溢出。


    玉兒忽然鼻子一酸,一把丟了手中的紅綢,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


    眾人訝異她的舉動,一時竟都愣住了,她所經之處,眾人紛紛讓路。


    玉兒在眾人的目光下,一步步朝鳳澈走了過去,短短的距離,她卻覺得自己走了許久。


    終於,她來到了他的麵前,看著他,啞聲開口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否愛我?是否願意娶我?”


    鳳澈看著她決絕的目光,聽著四周眾人的議論,站起身來低聲開口道:“我愛你,也願意娶你,但是……”


    “沒有但是!”玉兒打斷了他的話,一把撲到他的懷中,哭著道:“我不管,你愛我就要娶我,一堆爛攤子也要你收拾!我才幾百歲,我就刁蠻任性,我就不講道理!我就沒有大局觀!”


    鳳澈:……


    蕭瑾伸手撫了額,不忍直視。


    顏姝看著相擁的兩人,傳音給蕭寂寒的道:“你的寶庫,還支撐的住麽?”


    蕭寂寒歎了口氣:“你說,我現在跑,來不來得及?”


    顏姝笑了笑:“自己生的崽,自己受著吧。”


    說完這話,她站起身來,看著議論紛紛,已經開始隱隱暴動的魔族道:“諸位稍安勿躁,今日的婚事本就是一場局,此事魔尊也知曉,今日之事,我與青龍知曉是委屈了魔族,作為補償,青龍神尊的寶庫會打開,魔族可從中選三樣寶物作為補償。”


    聽得這話,原本還憤憤不平的魔族,頓時沒了聲音。


    顏姝看向殷珩道:“魔尊覺得如何?”


    殷珩笑了笑:“可以,但我還要仙族,再退三十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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