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姬真的是瘋症無可救了,看我一次就怕一次,搞得我好像要找她索命似的。”


    看著趙姬這一番表現,而且是第二次了,趙封自然是更是莫名其妙。


    不過。


    想到趙姬曾經親眼看到了兩個兒子被摔死,瘋了也並不奇怪。


    趙封自然也隻是在心底吐槽了幾句。


    待得趙姬被安排到了雍城禁衛軍的船上,屠睢徹底鬆了一口氣。


    隻要趙姬還活著,這一次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趙將軍。”


    “大恩不言謝。”


    “末將屠睢銘記於心。”


    屠睢再次向著趙封躬身一拜。


    “你叫屠睢?”趙封微微一笑,心底則是在思索。


    這個名字似乎也是曆史有名的人物。


    隻不過這一瞬間,趙封還真的有些想不起來。


    畢竟曆史上的名將那麽多,趙封自然也不可能每一個都清楚的記得來曆。


    “是。”


    屠睢立刻回道。


    對趙封,他是非常的恭敬,絲毫不敢無禮。


    顯然他也是感激趙封,如果不是趙封,華陽太後也不知道能不能護住他的性命。


    “好。”


    “本將記住了。”


    “太後受驚,大王肯定追的緊,你還是先行回去複命吧。”趙封笑著道。


    “多謝趙將軍體諒。”


    “末將告退。”


    屠睢點了點頭,最後感激的看了趙封一眼,這才扭頭登上了自己的船。


    “掉頭歸程。”


    屠睢大聲下令道。


    在他的命令下。


    幾十艘船紛紛調轉方向,揚帆歸程。


    看著離去的船。


    趙封一臉思慮的神情也逐漸舒展了開來。


    “屠睢。”


    “原來是他。”


    “曆史上,秦始皇是率先派遣他出征百越的,也成功大破百越,隻不過最終被百越人設伏,中劇毒而死。”


    “之後才有了趙佗去接管百越之地。”


    此刻。


    趙封也想到了這屠睢是何許人也了。


    “與這屠睢結了一個善緣倒也是不錯。”趙封微微一笑。


    在秦國時期。


    諸多大秦的戰將都被王翦給掩蓋了,但毫無疑問,能夠在曆史上有一筆的,絕對不是什麽簡單之輩。


    “可惜了。”


    “我並非駐守秦境內的將領,要不然也真的可以去鹹陽一睹秦始皇的風采了。”


    看著越來越遠的屠睢船隻,趙封心底也是有些失望的。


    對於傳說中的千古一帝秦始皇,趙封也是非常的好奇的。


    這個被後世尊稱為千古一帝,第一個皇帝,被稱之為祖龍的存在,究竟是何等模樣?又是何等霸氣?


    趙封真的好奇。


    隻不過。


    他受命鎮守渭城,沒有上官將令不得離開,如果擅自離開,便是叛國之罪。


    這也是對將領的約束。


    如若鎮守一方的將領四處而走,那必然會有禍端。


    “主上。”


    “這些魏軍倒是挺識相,直接退走了。”


    張明看向了魏境所在,帶著幾分笑意的說道。


    趙封轉過頭一看。


    原本成千上萬的魏軍現在如同潮水一樣退走了。


    “魏國已經不是曾經的魏國了,他們可不敢與我大秦交戰。”


    “韓已亡。”


    “如今最怕的就是魏國,生怕給予我大秦出兵的由頭,一旦他們敢對我們出手,搶奪郭開,這就是給予大秦出兵的理由。”


    “這一個統兵的魏將可承擔不了如此之責。”趙封淡笑了一聲。


    對於這些退走的魏軍,趙封自然是非常明白所想為何。


    “主上。”


    “我們是繼續去隱島,還是歸去?”韓喜恭敬問道。


    “自然是去隱島,這上麵可是有一些不忠之人,自然要處置了。”趙封冷笑一聲道。


    韓喜再次招募了這麽多人,其中良莠不齊,而趙封視之為最關鍵的忠誠也有不少不在忠誠的界限,這些人自然要處置了,殺雞儆猴。


    閻庭!


    其中可以存在天賦不行的,但絕不允許有不忠於趙封之人。


    這是趙封的禁忌。


    ……


    魏都,大梁!


    信陵君府。


    “啟稟信陵君。”


    “鎮守邊境的曹將軍回信了,他去晚了一步,沒有成功接應到趙相。”一個屬官恭敬的對著一個神態蒼老,卻帶著威嚴之色的男子道。


    信陵君!


    後世稱之為戰國四公子之一,魏無忌。


    在如今的天下也是有著極高威望的一人,在如今的魏國也是被譽為定國之人。


    作為魏國的王族,也是當朝魏王的王叔,威望很高,同樣也是深得魏王的信任。


    聽到下屬的稟告。


    魏無忌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趙劫秦太後之事,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事先郭開已經派人與他密談,也得到了他的同意,劫走秦太後,自渭水而下,入魏國境,再歸趙國。


    如今秦國聲勢極強,天下諸國畏之。


    而作為與秦國毗鄰的魏國,在看到了韓國覆滅之後,自然是有著一種唇亡齒寒的感受。


    相比於趙國,魏國的國力完全不如。


    而比之秦國則是更加不如了。


    “終究是天不遂人願啊。”


    “如若能夠將秦太後給挾持了,秦王也斷然不敢亂來。”


    “以其母相逼雖說有些手段下作,但終究也是對付秦的一道手段。”


    “可惜了,終究還是失敗了。”魏無忌歎了一口氣。


    “或許是信陵君想的太多了。”


    “秦國對韓動兵,用的理由是韓在邊境挑釁,他日更是主張伐秦,這才被秦所滅。”


    “我大魏這些年一直與秦交好,他們沒有理由對我大魏動兵,一旦動兵,諸國不容。”一旁的屬官則是自以為的說道。


    聽到這。


    魏無忌眼中閃過失望之色:“朝堂之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如你這般所想。”


    “所謂的師出有名或許在關鍵時刻有用,但如若當某一國強盛到了不懼諸國,所謂師出有名就是一個雞肋,秦於我大魏而言,已然是龐然大物了。”


    “如若秦伐我大魏,我大魏必然不是對手。”


    “說到底。”


    “不給秦國以口實是最好,這樣還可得他國之援,可如若給秦國以口實,他國也沒有理由出兵增援。”


    “本君後悔啊。”


    “當初韓王求援之時,斷然不該等趙國回應,而是應該派兵助韓,這樣或許能夠讓韓存,多一份對抗秦國的機會。”


    說到了這。


    魏無忌眼中的懊悔之色難言。


    如今他已經老了。


    沒多少活頭了。


    他也隻想在有生之年護佑魏國,不為秦國所滅。


    秦國勢越強,他心中越是憂慮。


    昔日還有合縱攻秦,如今卻都畏懼秦之威勢,不敢合縱了。


    合縱,已經成了過去式。


    攻守易形了。


    聽著魏無忌的話,身邊的下屬也沒有出聲了。


    “趙相如今是何情況?”魏無忌問道。


    “回稟君上。”


    “駐守渭水的曹將軍說相隔太遠了,而且還有船隻遮掩,並沒有看的太清,也不知道趙相是被擒還是被殺,又活著逃了。”下屬立刻回道。


    “如若這趙相能夠死了倒是一件好事。”魏無忌冷笑了一聲。


    聽到此話。


    身邊的下屬十分不解:“君上不是一直與這趙相相談甚歡嗎?而且他對於君上似乎也是非常敬重,如若他死了,這對我大魏而言可不是好事啊?”


    “郭開,一個貪財好利的小人罷了。”


    “之所以與他相交也是因為他深受趙王的寵信,但無可否認他是一個讒臣,他所認的也隻有財與利,如若他死了,趙朝堂上重新歸於廉頗與趙佾說話,那於我大魏而言才是好事。”魏無忌沉聲道。


    對於這下屬,魏無忌還是非常信得過的,所以也是說了實話。


    不得不說。


    魏無忌不愧是被稱之為戰國四公子之一,眼光也的確是非常的獨道。


    郭開,的確是一個小人。


    “君上言之有理。”下屬附和道。


    “秦鎮守渭城的情況查清了沒有?”魏無忌話音回來,問道。


    下屬立刻拿出了一封竹簡,恭敬對著魏無忌一遞:“這是渭城軍報,請君上過目。”


    魏無忌接過來,直接打開一看。


    “趙封。”


    “竟然是他鎮守渭城。”


    “看樣子,王翦當真是對我大魏很防備啊。”魏無忌眉頭緊鎖的說道。


    “君上。”


    “這趙封不就是運氣好一點,哪裏能得君上如此重視?”下屬極為不解的道。


    “魏渤啊,伱可知當初先王為何要將你放在本君的身邊?”魏無忌轉過頭對著這個下屬道。


    “屬下不知。”魏渤恭敬回道。


    “論身份,你也是我大魏王族,乃大王親弟,本君的侄兒。”


    “本君已經老矣,也沒多少年活頭了。”魏無忌歎了一口氣。


    聽到這話。


    魏渤立刻搖頭,一臉嚴肅道:“君上正值於鼎盛,不可胡言。”


    “大王繼位還不過三載,對於諸事依仗於本君,而先王在你十幾歲時就將你留在本君身邊,為的就是培養你成為大王的左膀右臂,他日也能夠鎮我魏國。”


    “如今天下已經不是曾經了。”


    “秦強橫,諸國弱。”


    “諸國曾經的合縱博弈已破。”


    “你在本君身邊多年,理當要知道看事絕不可看表麵。”


    “就好比這趙封。”


    “你跟在本君身邊理當知道他的情況。”


    “你給本君說說這趙封,他是怎樣的人?”魏無忌看著魏渤道。


    “據情報,這趙封原本是秦後勤軍之中的一人,機緣巧合之下斬了暴鳶之子才得以晉位。”


    “之後又機緣巧合,或者說是運氣殺了暴鳶上將軍,這才得以轉入了秦國的主戰營。”


    “說到底。”


    “此人運氣太好。”


    “如若不是遇到了暴鳶父子,或許他還是後勤一普通小卒。”魏勃仍然帶著幾分不屑的語氣。


    聞言。


    魏無忌卻是帶著失望的搖了搖頭:“在你眼裏,或許隻看到了此子的運氣。”


    “的確,此子運氣很好。”


    “如若不是暴鳶父子之故,他或許還為秦後勤軍,不得發跡。”


    “但你根本沒有看到此子的能力。”


    “暴鳶率領麾下近八千精銳潛藏於陽城,於夜色之下奇襲,意圖斬秦糧道,換韓生機。”


    “此策雖險,但是不得不做的一策,隻要成了,可讓韓擁有更長的存國時間。”


    “麵對城外駐紮不過萬眾不帶甲的後勤軍,暴鳶率領的精銳足可屠殺,可一路追擊下的結果如何?數千後勤軍被那趙封一人凝聚一起,血戰暴鳶麾下的韓精銳,甚至死戰不退,讓暴鳶的計策功虧一簣,最終暴鳶也死在了趙封的手中。”


    “在之後。”


    “此子更是一改往日沉寂,連破韓數城,破韓都,擒下了韓王。”


    “這可不是簡單的運氣能夠辦到的。”


    “如若是你有這樣的運氣,你能辦到?”魏無忌看著自己的侄兒說道。


    聽到這。


    魏勃也不由得沉默了,似乎也是在思慮。


    一會後。


    魏勃搖了搖頭:“屬下做不到。”


    聽到魏勃此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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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無忌眼中稍感欣慰:“你能明白就好!此子,一則悍勇,二則善統兵,三則你所說的運氣極佳,但這也是最後的一項。”


    “可惜了。”


    “如若此人生於我大魏該多好,如若他是我大魏之人,本君願意收他為衣缽弟子,我大魏也可後繼有人,替本君守護大魏了。”


    “為何秦國如此得天獨厚啊!”


    魏無忌帶著一種不甘心的說道。


    聽著自己信仰為戰神的叔叔對一個異國人如此推崇,魏勃則是有些不甘心,他在自己叔叔身邊學習多年,誇獎都未曾得到過一句,但對一個異國之人如此誇獎,還許以衣缽傳人之說。


    這如果傳出去,必然會引起整個大魏朝堂的震動了。


    “君上。”


    “他真的值得你如此看重嗎?”魏勃不甘心的道。


    魏無忌笑了笑:“如若他是我大魏人,哪怕是願意投效我大魏,那自然是值,可惜他是秦人啊!”


    “君上。”


    “總有一日,如若我與這趙封對陣,我一定會將他斬殺。”


    “我會證明他不如我。”魏勃則是充滿鬥誌的說道。


    聽到這話。


    魏無忌也並未動怒,反而笑道:“那本君期待那一日。”


    能夠以趙封來激勵自己侄兒更有進取之心,這也是值得的。


    “我一定會做到的。”魏勃心底充滿了鬥誌,雖然對那趙封素未謀麵,但此刻他心底充滿了對趙封的殺意。


    “如若勃兒真的可以陣前斬了趙封,或許本君就真的後繼有人,能夠替本君守護好大魏了。”魏無忌心底暗道。


    他人已老邁。


    沒多少年活頭了。


    後繼護國之人,魏無忌做夢都想要培養出來,可惜卻不得。


    自己這個侄兒,終究是沒有那個能力啊!


    ……


    鹹陽,朝議大殿內!


    嬴政陰沉著臉,整個朝議大殿都籠罩著恐怖的盛怒威壓。


    所有朝臣在這盛怒之下,不敢出聲。


    “多久了?”


    “近半月時間,千裏追擊。”


    “太後仍未帶回。”


    “孤,對你們很失望。”


    嬴政冷冷喝道。


    朝堂上的大臣全部都是眉頭緊皺,不敢言語。


    “尉繚。”


    “李斯。”


    “你們告訴孤,何時能夠將太後帶回?”


    “你們可知太後落入他國後會對大秦有怎樣的製衡?”嬴政怒喝道。


    在這盛怒下。


    曾經備受信任的尉繚與李斯也是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到了此刻。


    半月還未將趙姬尋回。


    嬴政此刻已經心亂了。


    不僅僅是因為趙姬是他的生身之母,更因為趙姬的身份是大秦的太後。


    落入他國的後果,嬴政都不敢想,太過嚴重了!


    “大王息怒。”


    “此番太後被劫走,定然是謀劃了許久。”


    “雍城雖為我大秦曾經的都城,但防衛不曾有鹹陽這般森嚴,再而在雍城王宮內尚有他國內應,此番太後被劫,實乃防不勝防之舉。”


    “從現在所看的情況。”


    “此番布局之人有些手段,分五路而動,以四路吸引我大秦兵力,一路則是隱匿自渭水逃走。”


    “如今大王能做的,臣等能做的就是相信追擊的銳士,他們絕不會讓我大秦太後離開國境,更不會讓太後成為他國威脅我大秦的籌碼。”


    這時!


    已然是一身大秦官服的韓非站了出來,大聲的道。


    聽到韓非的話。


    盛怒之下的嬴政也是稍微收斂了怒意。


    對於這個初投效大秦的名臣,嬴政還是比較重視的。


    “孤,寧願太後為國而死,也不想她影響大秦國運。”嬴政沉聲說了一句。


    此話一落。


    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嬴政話語之中蘊含的冷意。


    於王者而言。


    趙姬如果死了也比落入他國要好。


    或許,這就是帝王的無情。


    也就在這時。


    “報!”


    “雍城禁衛統領屠睢求見。”


    任囂一臉激動的跑入了大殿內稟告道。


    嬴政神情一變,立刻喝道:“宣!”


    趙高立刻對著大殿外喊道:“大王有詔,宣雍城禁衛統領屠睢覲見。”


    應聲。


    已經褪去了戰甲,身著一身軍服的屠睢快步向著殿內跑來,當入殿後,縱然他身有爵位,此刻他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跪在了大殿之中。


    所有大臣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屠睢的身上。


    “告訴孤。”


    “太後可曾帶回?”嬴政凝視著屠睢,冷冷喝問道。


    雖然嬴政未曾表現太多,但那明顯的冷意,還有殺意卻是掩飾不了。


    如若當真沒有帶回來。


    那他屠睢的命也將走到盡頭了,到了如此地步,已然不是華陽太後能夠護住屠睢的。


    “太後已經順利帶回。”屠睢抬起頭,一臉惶恐的道。


    聽到此話。


    原本充斥殺意的嬴政此刻臉上也是收斂了,心底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屠睢,你可知罪?”


    嬴政冷冷喝道。


    屠睢跪在地上,惶恐回道:“臣知罪。”


    “臣奉詔鎮守雍城王宮,卻讓太後被賊人所劫。”


    “此乃臣鎮守不利,請大王重懲。”


    對於此罪。


    屠睢自然是不會否認,因為根本無可否認,縱然是雍城王宮內有他國奸細內應,但是他負責雍城王宮的護衛,他作為統領責無旁貸。


    “你認罪就好。”


    嬴政冷冷的道。


    這時!


    一個羋姓大臣站了出來,大聲道:“啟奏大王,此番太後被劫,屠統領的確是有失職之責,但屠統領畢竟帶回了太後,也算是將功折罪,請大王輕懲。”


    “兒臣附議。”


    “屠統領此番也是戴罪立功,請父王輕懲。”扶蘇也是立刻站了出來。


    在扶蘇背後,他的母族是羋姓,而華陽太後也是羋姓。


    這些年屠睢鎮守雍城,自然是討好了華陽太後,此番扶蘇為其求情顯然也是得到了華陽太後的授意。


    但這時!


    令扶蘇還有羋姓大臣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李斯竟然也站了出來:“啟奏大王,屠統領的確失職,可貶俸祿降爵為懲,但此番太後未失,相反也於我大秦帶有警示,通過此事知我大秦宮闈之中尚存他國之奸。”


    “請大王輕懲屠統領。”


    在李斯開口後。


    屬於朝堂上李斯一脈的新貴也是紛紛開口:“臣等附議。”


    明眼人可以看出扶蘇對屠睢的拉攏,李斯自然也不會坐視,這種麵前的善意輕易可送。


    再而。


    李斯也非常了解嬴政。


    屠睢雖然在雍城鎮守,但在那裏也是非常重要,能夠被嬴政敕封為統領,也是對屠睢的看重。


    此番太後終究是歸來了,也隻是小懲大誡罷了,無論求情與否,結果都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看著朝堂上這麽多人為屠睢求情。


    嬴政點了點頭:“諸卿也是言之有理。”


    “此番屠睢的確失職,但之後也是竭力彌補,將太後尋回,未曾鑄成大錯。”


    “孤,可赦屠睢之罪。”


    聽到這話。


    那些為屠睢求情的大臣們紛紛附和:“大王聖明。”


    但這時。


    屠睢卻是再次開口了:“啟奏大王,太後並非臣截回,救太後另有他人,臣隻是將太後帶回。”


    “恩?”


    嬴政眉頭一皺,略帶詫異:“另有他人?”


    “此番賊人故布疑陣,讓臣搜尋無果,後來才知賊人自渭水而下,準備入魏國。”


    “臣率領麾下禁衛追擊,根本追擊不上,眼看著賊人要入魏國境,臣或許也將丟了太後……”


    說到這。


    屠睢的眼中也閃過了一陣後怕之色,話語也停頓了一下。


    但朝臣則是被屠睢這一停頓給驚到了。


    “屠統領,究竟是何人救了太後?”一個大臣詫異問道。


    “是鎮守渭城的趙封將軍。”屠睢大聲說道。


    說到底。


    其實屠睢或可將這一功勞給自己吞了,隻要給自己麾下的銳士給籠絡好,就算是時候調查,趙封身邊也隻有他的親衛,那也無人能夠知道。


    但屠睢為人並非那般小人。


    此番他能夠將趙姬帶回來已經是承了趙封的情,這可是對他的救命之恩,對他雍城禁衛軍諸多兄弟的救命之恩。


    如若這功勞他都去吞沒,那他也太不是人了。


    而趙封之名一落,整個朝堂之上全部都是麵帶驚色。


    所有人都是一臉詫異。


    包括了王位之上的嬴政也是如此。


    “這怎麽都能夠與趙封扯上關係了?”王翦忍不住開口道。


    現在他還憋著沒有將自己女兒懷孕的事情告訴趙封了,說到底,王翦還想要對趙封要幾分態度。


    “趙封?”


    韓非的眼前一亮。


    雖然與趙封隻有幾日相處,但趙封那不拘一格的行事,還有那超越常人的談吐,接連懟得韓非幾日無言以對,這可讓韓非印象深刻。


    他與趙封也有幾個月沒有見了。


    說起來。


    韓非真的有些想念這懟他幾日的趙封了。


    如果趙封知道。


    必然會再懟一句:“你這個人就是賤骨頭,說好聽的不要,非要罵。”


    “屠統領,難道你事先派人告訴了趙封將軍,這才讓趙封成功救回了太後?”


    一直沒有出聲的淳於越忽然開口道。


    而聽到他的話。


    韓非眉頭不由得一皺,但他也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開口。


    因為此番他也不確定。


    如果屠睢真的順著淳於越的話來,真的是屠睢派遣提前告知了趙封去截留賊人,從而拯救了太後。


    那一件功勞的關鍵還是在於屠睢,畢竟沒有屠睢的告知,趙封也不會去截留。


    顯然。


    這也是淳於越故意為之。


    “如果屠睢是聰明人,他定然會承情於此。”


    “趙封。”


    “我派孟甲去說服他取消與王家的婚事,他竟然將孟甲打成了那個樣子。”


    “這功勞絕對不能讓趙封得到。”淳於越心底無比陰冷的想到。


    當自己派去的大弟子前往潁川歸來,那一身的傷,毫無疑問是對他淳於越的打臉,更是對長公子扶蘇的打臉。


    雖說對於此事扶蘇不知道,但淳於越已然自覺代表了扶蘇了,他可是長公子之師,當今大王欽定的。


    趙封打了孟甲之仇。


    他淳於越自然是記下了。


    此番自然也是下絆子了。


    隻不過。


    屠睢根本沒打算吞沒這功勞,而且他也沒有聽出淳於越故意為之的隱含意思。


    “說起來。”


    “此事臣除了告知了麾下禁衛軍,還有大王派遣圍剿賊人的四支郡兵外,臣未曾向他人告知,更何況還是遠在千裏之外潁川之地的趙封將軍。”


    “臣之前與趙封將軍可並不認識。”


    “此番趙將軍成功截留賊人,救下太後,完全就是一個偶然。”


    屠睢如實的說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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