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建康府。


    三五支公人東竄西進,火把燃燒,各家客棧鬧得雞犬不寧。


    一直到天明,張順早早出去轉了一圈,然後急急忙忙趕回來。


    張順買了兩三塊麥餅,送給戴宗,臉上有些緊張道:“哥哥,出大事了!真的要出大事了。”


    戴宗盤腿坐在地上,把頭發小心翼翼攏齊:“安道全被抓了?”


    “哥哥真的料事如神,昨晚公人到處搜捕客棧,隻怕便是在尋我們。”張順心有餘悸道,“昨晚幸虧聽了哥哥的話,否則咱們今日都得關在牢房中。”


    戴宗哼了一聲:“安道全不聽我們勸告,才落得此處下場。”


    “哥哥,現在著實麻煩,安道全被抓,那我們如何請他上山?”張順急得跟熱鍋上螞蟻,“咱們總不能殺到官府中去吧。”


    “安道全自負而狂妄,這次栽跟頭,那兒也是好事一件。”戴宗一邊吃餅,一邊道:“還是林衝哥哥料事如神,我有此處判斷,也是他耳提麵授。”


    “居然是這樣?那也太神了吧?”張順驚呆了,這樣的事情,都能謀劃到,這簡直就是神的手段吧?


    “當務之急,我們先出城,若是出不了城,事情便不好辦。”


    張順搓著手道:“今天隻怕麻煩。”


    “再過四五日,城門巡防,便不會有什麽麻煩。我們不過是附帶,那馬壟主要是想對付安道全。”戴宗慢悠悠說道。


    “我今日一早去問了,此事隻怕是馬壟花錢讓人栽贓嫁禍,誣告安道全。”


    戴宗點頭說道:“林衝哥哥曾說過,任何事情都有好壞之分,安道全被抓,對我們不一定是壞事。”


    “啊?”張順顯然跟不上節奏。


    “安道全對我們一直有戒備之心,這次出了事,現在沒有人能救他,若是我們救了他,到那個時候,他還有什麽退路嗎?”戴宗一針見血地說道。


    “嘶~!~~哥哥高見,簡直一語驚醒夢中人。”張順大喜過望。


    “你這幾日繼續打探消息,若是我所料不差,安道全死不了,隻怕會被發配出去。”戴宗繼續說道。


    “原來如此,小弟我已明白。”


    “還有一件事,你提前準備準備,恐有後用!”


    “哥哥聰慧,竟是早有此等布局。”


    ............


    又過五六日,安道全猶如一條死狗,披頭散發,狼狽至極,渾身惡臭,早已屈打成招。


    府衙之上,簽字畫押,上了金印,又吃了二十脊杖,發配沙門島。


    安道全押解出官府,已是昏昏沉沉,半死不活,等望見衙門外,正好瞧見馬壟領著一群豪奴,正是來看他笑話。


    不但如此,馬壟還摟著李巧奴,這個賤人正一臉殷勤地望著馬壟,顯然忘記他這個人了。


    路過馬壟身旁的時候,馬壟喊了一聲停,上前給了賞錢給看官的公人。


    公人笑嘻嘻後退數步,馬壟洋洋得意說道:“安道全,當初我給你機會了,可惜你太不知道好歹。”


    “我就知道是你!你這個混賬!我是冤枉的啊!”安道全悲憤莫名,恨不得生吃了馬壟。


    千算萬算,他萬萬沒想到,馬壟此人,居然如此卑鄙。


    馬壟咧嘴一笑,那笑容格外的暢快,顯然看到安道全如此淒慘,他報複的快感,那簡直是極度舒爽。


    馬壟微微一笑,湊到安道全耳畔,輕聲說道:“安神醫,你還是太年輕了啊!這個世道不僅有光明,還有黑暗,隻是你在光明的世界待太久了,以為這個世界隻有光明,其實我就是那個黑暗。”


    “我是冤枉的啊!馬壟,你不能這麽對我。”安道全哀求說道。


    “冤枉你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被冤枉的。人生沒有如果,可惜你得罪了我!李嬌奴以後就是本大爺的玩物了,這一路你好好走。”馬壟輕聲說完這話,往後一退。


    安道全渾身發抖,大吼道:“馬壟,你誣陷我!”


    可惜,誣陷兩個字剛說出來,公人便用破布塞進他的嘴裏,直接讓他無法說話。


    “嘭!”一棍子抽在他的腰間,疼得安道全一陣趔趄,唯有哀嚎不斷,隻好往前行走,不敢生出其他念想。


    果然啊!


    戴宗他們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不是他錯了,是這個世道錯了!


    建康府的老爺們,上上下下都被馬壟打點好了,這次直接要陷害他的性命啊!


    這個家夥,怎麽這麽殘忍?


    還有那個婊子,還真是冷血啊,居然也到衙門做偽證!


    該死啊!


    真是該死啊!


    “誰來救救我?”安道全無比痛苦,他一輩子的名望,直接消失不見,這都是馬壟害的啊!..


    安道全心中痛苦,也不知道何時出了建康城。


    等到江邊,兩個押解公人一路罵罵咧咧。


    “押解你個無油鬼,真是晦氣!”一人罵道,“什麽好處都沒有,簡直是倒了大黴!”


    另一人提起棍子,又是給安道全一棍子:“便是你非要招惹馬大官人做什麽?”


    “兩位官爺寬恕一二,我這一身傷勢,實在走不動了啊。”安道全渾身是汗,感覺後背火辣辣的,想必都打出血來了。


    最近受的傷勢太重,他自個是醫生,知道再耽擱下去,恐怕要重傷而死。


    “走不動?你這今日還沒出發多久,就走不動了?總不能讓我們在江中休息吧?走,不走的話,我就給你幾棍子。”那公人惡狠狠說道。


    安道全都要哭了:“求兩位大爺,若是過了江,讓我去藥店買點草藥,否則我這傷勢潰爛,是要出人命的。”


    “哼!你有錢買藥嗎?”一個公人冷笑說道。


    安道全渾身一冷,有一種格外不好的感覺。


    這兩個公人,莫不是要半路將他給解決來吧?


    不想還好,越想越覺得可能。


    一陣風吹過,明明這風很涼爽,可是落在安道全身上,猶如寒冬臘月的北風,幾乎要他的性命一般。


    “咦?那邊有船來了!今日運氣不錯,正好坐這條船過河便是!”一個公人突然指著江畔,那裏劃過一條烏篷船來。


    安道全一臉驚惶,此刻冷汗如注,眼見那船越來越近,安道全扭身便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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