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更大了,猶如夏天的暴雨,哪怕站在山頭,嘩啦啦的雨滴,砸在頭上、身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雨滴掉落到臉頰上,令人生痛的感覺。


    流過臉上的雨水,猶如瀑布一樣,刷刷流淌,縱然是有鬥笠戴著,可是眼前也是霧蒙蒙一片。


    “幸好準備蓑衣加持,否則以這種鬼天氣,很容易身體失溫,直接凍死的。”戴宗心有餘悸地說道。


    “不錯,好多年都不曾見過這樣的春雨了,下得猶如夏天的暴雨一樣,實在太過嚇人。”湯隆也忍不住說道。


    徐寧取出金槍,一臉慶幸地說道:“這樣的大雨,那些官軍根本沒有機會使用弓弩之類。”


    暴雨之下,一個準頭不行,另外弓弩碰到雨水,會有不可逆的損傷。


    “他們上來了!”時遷冷冷說了一聲。


    縱然下著大雨,


    徐寧不斷深呼吸,像是在蓄積力量。


    他下意識扭過頭,望著身後妻兒,娘子眼中有驚恐,更多的還是擔憂。


    “不會有事的,娘子,你隻管照顧好孩子,讓他不要苦惱。隻要殺光他們,我們就能離開。”徐寧大聲安慰著,神色堅毅無比。


    “官人隻管殺敵,其他的事情有妾身在。”徐寧妻鼓勵說道。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徐寧自言自語說道,猛地轉過身,望著密密麻麻湧上來的黑衣人。


    數量太多了,徐寧剛才安慰妻子,這會不由得在想,恐怕真的會死在這裏。


    “不止一百人,大概有兩百人。高俅還真的看得起我。”徐寧自嘲一笑。


    湯隆呸了一口:“原本隻是懷疑,眼下徹底清楚,這一幫人定是高俅派遣而來。表哥啊,你幸虧走了,不走的話,隻怕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徐寧感慨莫名說道:“若無兄弟勸說,我徐家上下,都要慘遭滅門之禍啊。今日若能得兄弟幫襯,逃出生天,往後這仇怨一定要報回去。”


    劈裏啪啦的雨聲之下,突然這雨像是下小一些,當然也不過是下小一些。


    那群黑衣人中,突然走出一個穿著蓑衣的人。


    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錢友德。


    “徐寧,你們跑什麽啊?讓老子追得夠嗆。”錢友德破口大罵說道,“攤上這破爛天氣,老子的屁股都要顛爛了!”


    “錢管家,這樣壞的天氣,還要從京師追出來,還真是不容易啊。”徐寧冷冷說道,“這樣糟糕的天氣,還要勞煩大管家,還真是不好意思啊。不過,管家還真是狠辣啊,一邊偷了我祖傳寶甲,一邊又興師問罪,還真是卑鄙至極啊。”


    錢友德麵不改色,哼了一聲說道:“那是你自個不識相,我既到你家中,開出價碼購買你家甲胄,你便說一個好字,豈會有後麵那麽多的事情?行了,廢話也不想跟你說了,今日便是要你性命再說。”


    錢友德說完這話,朝著領頭一人道:“何團練,兩百人殺這幾個人,那也是容易得很,我先回去了。事成之後,把消息給我帶回來。”


    那叫何團練的男子,身高八尺,皮膚黝黑,聽到這話,抱拳說道:“小人定不負錢管家所托。”


    “行了,都是一些勾結梁山的賊子,全部殺了,一個不留。”錢友德一臉的不耐煩。


    他真的是受夠這樣的日子了,在別人眼中,他做了陰險卑鄙的事情。


    唯有錢友德知道,這個世界上去統籌安排計謀的時候,也是非常辛苦和煩惱的。


    那些來回的奔波,最是耗費人的意誌與精力。


    尤其是這該死的天氣,讓錢友德感覺身心俱疲,有時候他都在想著,如果父親沒有死的話,他也許就當官了。


    當官的話,往後便是士人的一員,而不是卑賤的奴仆,現在他雖然很威風,但是背後依靠的都是高俅這位老爺。


    如果有一天,這位老爺倒塌的話,一切的一切便糟糕了。


    可是,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根本就沒有啊。


    如果他敢說不做這個管家,也許第二天出門就會被人殺人,或者說被一輛馬車活活碾死。


    還真是痛苦的事情啊!


    可是,這一切的根源是什麽呢?


    “那就是該死的林衝,實在是沒有錯誤啊,那個該死的家夥,如果不是他殺死我的父親,我的命運怎麽會改變呢?”


    終究,一切的怨恨全部回歸到錢友德的內心,他猛地跳起來:“那幫人一定要投奔梁山!殺光他們,還有他們家中的孩子!”


    他呼哧呼哧地大吼著,像是一頭發怒的猴子,惱羞成怒中,張牙舞爪。


    換做何團練的人,自然不敢耽誤,在一聲聲的謾罵聲中,他快速前行。


    泥濘的道路,明顯遲滯他們的行動,還有他們的想法。


    然而,罵罵咧咧的錢友德,好像沒有看到這一切一樣。


    他隻是扭過頭,想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這個世道便是這樣啊,每個人的分工是不一樣的,他是負責出計謀的,是來組織誰該幹什麽的。


    現在,該是那些吃力氣飯的糙漢子,拿起他們的刀,去殺死該殺的人。


    人是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幹完的,那樣的話,會讓別的人沒有活路。


    這個道理,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告訴他了。


    可惜的是,他的父親死得那麽早,讓他連科舉都來不及參加。


    “我會報仇的,一定會報仇。”錢友德自言自語說著,他臉上的肌肉沒有怎麽變化,可是一雙眼睛變得格外凶狠,那是真正的仇恨的雙眼。


    錢友德沒有去看身後,他揚起馬鞭,抽打在馬兒身上,耳畔的大雨聲,是那麽的刺耳,還有....突然響起的廝殺聲。


    錢友德喜歡成功的滋味,可是他並不喜歡見血的場麵。


    山坡上的廝殺開始了,徐寧的長槍大開大合,加上占據有利地形,一個橫掃家挑撥,當場有四五人滾落山下。


    這讓湯隆等人士氣大振,紛紛簇擁在徐寧後麵,為他庇護左右。


    然而,官軍的反應很快,不再急著攻上來,而是將這洞穴慢慢圍攏,然後人數越來越多。


    徐寧知道,他們是要趁人多,一口氣衝進洞穴了!


    勝敗會很快,隻要這一波擋不住,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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