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錫,你這人實在太過放肆!”柴進厲聲說道,眼神閃動著可怕光芒,“叔叔,那小子拿您性命做兒戲,我定會為你報仇。”


    一旁侍妾道:“大官人,莫要傷心過度,此番叔叔既去,莊子上下眾人,都要聽大官人號令。”


    柴進強自鎮定心神,人生便是這樣,到了中年,大小事務,都需要人來操持,想要好好哭上一場,都顯得極為艱難。


    柴進環視一圈,叔叔家中家資不少,更有下人奴婢幾十人,這些人都是靠柴皇城活命。


    事已至此,當要穩定人心。柴進坐定,沉聲說道:“嬸嬸,叔叔既去,你也節哀,家中之事由我做主。等此間事結束,爾等想要與我回滄州也是可以,嬸嬸便同我一起回老家吧。”


    侍妾聽到這話,眼眶便紅了,當即道:“大官人仁善,並不嫌棄我這樣的無用之人。眼下煩惱之事,尚未了結。那殷天錫定還會來,想必索要家宅園子。”m..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那殷天錫我不信他真的敢胡亂而為。”柴進厲聲說道,“他若敢來,定不讓他好過。嬸嬸莫要擔憂。”


    侍妾聽到這話,感動道:“我是婦道人家,此番前後都要靠大官人操持。隻是眼下之事,還要準備後事。”


    “我的丹書鐵券尚在滄州,不曾帶來,我這便讓家中心腹莊客去取,到時候也好去東京城告狀。叔叔尊靈,眼下安排棺槨盛斂,成了孝服,終究入土為安,安排好喪事才好籌謀。”柴進這麽想著,便開始忙碌。


    沒過一會,靈堂設置好,沒過多久,內室傳來哭泣之聲。


    柴進自是披麻戴孝,當夜又趕往外室,親自來尋林衝。


    柴進將前因後果說來,道:“我打算領了丹書鐵券,便去東京告狀,定要拿殷天錫等人付出代價。”


    林衝心中冷笑,事到如今,柴進大官人還沒有醒悟啊。


    想到這裏,林衝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大官人,你先看這個....”


    柴進一臉疑惑,順勢接過信箋,不看還好,一看眉頭豎起,竟是怒火中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混賬!高廉、錢友德!這兩人實在欺人太甚。”


    林衝淡淡道:“高唐州有梁山耳目,此事看著簡單,實則乃有緣由。前陣子高俅的心腹管家錢友德,來了一趟滄州,他才是看中你家叔叔的宅子,打算占來,回頭好孝敬給高俅。


    此人心機極深,貪財好色,偏又膽大包天,隻要是討好高俅的事情,他什麽都敢做。這次事情他與高廉合謀,要的便是這宅子,大官人此番縱然上東京,難道要扳倒高俅不成?”


    每一句話,都是清楚無比,落在柴進心中,更是讓他一顆心沉入深淵。


    高俅啊高俅!


    你這人竟如此貪婪,竟是到這等地步啊。


    “那依將軍的主意,該當如何?”柴進下意識問道。


    林衝抬頭,望了一眼柴進道:“大官人,心中還有三分指望,何須問我呢。”


    柴進尷尬一笑,道:“此番我還想試試,能否有協商空間。”


    “大官人,莫要等人家將刀劍架在你脖子上,方才醒悟。”林衝又告誡說道,“若我所料不差,明日那殷天錫定會來尋宅子!那殷天錫若沒有得高廉默認,他那種地痞無賴,豈敢有這樣的膽子?”


    “這個世上,從不缺狗仗人勢之輩。”柴進感慨萬千說道,“林將軍所言,甚有道理。不過眼下事情,若能在公務層麵解決,還是好些,換做打打殺殺,隻怕我柴家上下,都難逃一劫啊。”


    林衝重重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這些人已將刀劍逼近,看似針對柴皇城,分明就是要拿你下手啊!


    換做旁人,林衝斷然不再多言,可是柴進對他有恩,自然不願見他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林衝勸道:“古人有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跟朝廷那幫人做生意,梁山在暗處,還要好一些。大官人,您這些年跟那些達官貴人交易,闖下這等驚天家業,你當那些貪官都是傻子?”


    “啊?!”


    這句話猶如驚天之雷,轟得柴進神色慌亂!


    抽絲剝繭,他原本一直看著表麵,沒想到事情的本源竟會是這樣?!


    柴進還想爭辯幾句,可是細細一想,越發覺得林衝說得有道理。


    “可是我有丹書鐵券。”柴進不死心地說道。


    林衝哈哈大笑道:“劉邦屠殺功臣的時候,韓信也是大官人這麽想的。”


    柴進:“......”


    屋子中的氣氛,變得格外安靜。


    林衝坐在原位,反而是柴進坐立不安,神色有些恍惚,這一刻,養尊處優的柴大官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柴進從不缺乏眼光,一旦想明白關鍵,他從來不是遲疑之人。


    “我先將叔叔喪事辦理妥當,總要讓人入土為安。若是殷天錫放肆妄為,我也不會客氣!”柴進說到這裏,眼神瞬間變得鋒利!


    林衝心中一喜,等的便是這個時候啊。


    人最怕便是看不透,悟不透,這才是最為哀傷的事。


    兩人又寒暄一陣,林衝囑咐道:“高廉此人手段不凡,一旦有不可控事情出現的,不可猶豫!”


    柴進愣了一下,道:“我會慎重考慮。”


    又過了三日,喪禮仍在辦,柴進正在宅子中,忽而聽到外麵通稟,說是那殷天錫來了。


    那侍妾聽說此事,嚇得麵色蒼白,柴進安撫幾句,道:“嬸嬸莫要害怕,我出去看看便是。”


    柴進帶著幾個莊客,便是連前屋的林衝、劉黑子、石秀等人,也陸續走出,徑直到了門外。


    隻見門外一個年輕男子,穿得花枝招展,頭上竟還戴著一朵花,臉上擦著粉,身後跟著閑漢三二十人,那些個人手持彈弓、吹筒、氣球、樂器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旁有下人道:“那頭戴花兒的公子,便是高廉的妻舅殷天錫。”


    柴進點點頭,望著那人似有醉意,隻怕這樣反而不好講道理。


    這一刻,柴進頗有些進退兩難,隻聽身後林衝說道:“大官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柴進眉頭鎖緊,想到前幾日那些話,他也做好最壞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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