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裴如海現在是個和尚,守著清規戒律,便是正常男子,驟然見潘巧雲此等媚態,又有幾人能夠抵擋!


    裴如海衣衫登時一陣鼓脹,吞了口唾沫,舔著嘴唇道:“想自然是想的,可是哪有那麽容易呢。便是能跟賢妹偶爾纏綿相聚,師兄已是感恩佛祖了!”


    潘巧雲聽得這話,登時腦袋往裴如海心口一鑽,溫言細語道:“師兄對我癡戀,奴家也是歡喜,還是喜歡你禽獸急色模樣,方才覺得人間快樂事,竟然這般舒坦!


    當初那押司年歲甚大,不到幾年便死了,唯一好處,便是給我留了不少銀錢嫁妝,如今楊雄心中隻有公務,一直想著得知縣相公器重,跟他過著,便是跟活寡婦相差不差,唯有好處便是他銀錢對我舍得!”


    和尚聽得真切,這女子說事,都是從細處著眼,然後才會繞回她心中所想。


    和尚道:“賢妹,這安穩日子可過,我是僧,你是有婦之夫,便是要尋個正大光明,也是不可能。既是那楊雄不管不顧,豈不是便宜你與我?”


    “師兄當真這麽想?”潘巧雲循循善誘,等的便是這句話來,一把握住和尚的手,腦袋在他懷中摩擦。


    一股成熟女人的香味,混合著胭脂粉氣,撲麵而來,熏得和尚意亂神迷!


    “果然如此!其他的念頭,暫且不管,你盡快尋個好日子,到時候我在廟中等你。”和尚口幹舌燥,恨不得現在就將潘巧雲撲倒!


    潘巧雲安慰道:“師兄,膽子莫要這麽小,那石秀你若是怕,回頭我也有法子對付他!他若是敢摻和我們的事,到時我便將張保的事,栽贓給石秀!”


    “好法子!還真是好法子!”和尚聽到這話,眼睛都冒出光來,一下子將潘巧雲摟在懷中,輕聲笑著說道,“便是你這樣的美人兒,讓我日日夜夜,念誦佛號都無法定下心神,佛祖啊佛祖,原諒我吧!”


    “莫要喊佛祖了,我便是你的菩薩。”潘巧雲大膽包天地說道,“你快些去尋我父親,說那還願之事!”


    和尚深吸一口氣,沉迷在那一股香味中,不可自拔,半晌才鬆開潘巧雲,道:“那你去請幹爺!便是去還願,有他一同去,也好方便些,省得惹人懷疑。還有你那貼身丫鬟,用銀錢收買了,回頭我去給她盤了頭發,這樣她便死了其他心思!”


    “你倒是想的美,還落著我丫鬟的主意心思,真是個餓鬼,討厭,著實討厭!”潘巧雲故作惱羞,拍手打著和尚。


    和尚一本正經道:“你以為我想?隻是又給小僧增一樁冤孽罷了!實在是沉迷在女菩薩跟前,唯有讓那小女娃順從你我,我們往後見麵更是方便呀!”


    這等甜言蜜語,又是露骨,又是溫存舒坦,潘巧雲說得耳根發紅,心中酥麻。


    “算你說得對,還是個有心人!放心,我那貼身婢女,遲早都是要給人的,原本想給楊雄,可惜我那相公是個榆木疙瘩,以後機會成熟,便是便宜你吧!”潘巧雲說著道,“不過,你可對我最好,不可對她偏袒?”


    和尚口水都要竄出來,激動道:“我的好妹子,師兄真是喜歡死你了!”


    “死鬼!莫要再摸我,隻是讓我心火焚燒,雙腿發軟!讓開一些,把衣衫整理整理,我去請爹。”潘巧雲定了心計,當即回屋,當場去請潘公。


    潘公見來人,道:“老漢身子骨不行,夜晚實在打熬不得,昨夜辛苦你了,今日又勞煩再來!”


    和尚笑著說道:“幹爺莫要說這等話,正是小僧該做的!”


    潘巧雲拉著父親手,道:“有個事情,想跟爹說。既是師兄在此,又不是旁人,娘親生前想著要還願,師兄說道願意為俺們念經,爹與女兒,明日動身一同去吧?”


    潘公不疑有他,隻想著那過世的妻子,心中也有唏噓,當即道:“算你有些孝心,一直惦念著母親,隻是出去的話,恐怕要耽誤好幾天功夫,那鋪麵的生意還得做啊!”


    潘巧雲不滿道:“爹,您都多大年紀了!那石秀叔叔上下操持,這不是好得很嗎?你這般大的年紀,何必日日前去,他又不會少你一份錢。”


    潘公歎了口氣,道:“罷了!一會我托人跟他說兩聲,便去寺院待兩三天,等回來之後,月底少分一些錢便是。既然我的女兒說了,再說為你娘親的事,不管如何,都是要去得!”


    潘倩雲這才鬆口氣,想著那石秀,她膽子甚大,隻想著那石秀最好老實做人!


    要知今日他一個賣柴火的,攀扯上他們一家,那兒也是走了天大的運氣!


    要是敢胡說八道,不用旁人動手,便是她一人,也好讓他完蛋!


    這種破落過的人,一定很珍惜現在,斷然不會這麽做!


    潘巧雲看著大咧咧,卻也是心思細膩得很,也是有所依仗,才會如此無所顧忌。


    既然父親答應,潘巧雲也是心中歡喜不已,當即去了銀錢做功果錢。


    “那明日便要勞煩師兄,還有寺中同門了。明日準來上刹討素麵吃。”


    和尚收了銀錢,雙手合十,行禮道:“謹候拈香。”


    裴如海收了銀子,便起身謝道:“多承布施,小僧將去分俵眾僧。來日專等賢妹來還願。”


    那婦人直送和尚到門外去了。


    石秀自在作坊裏安歇,起來宰豬趕趁。


    楊雄當晚回來安歇。


    潘巧雲待他吃了晚飯,洗了腳手,頗為上心殷勤,見他心情不錯,這才去去請老父親。


    潘公進了屋子,對楊雄說道:“我你那婆娘臨死時,孩兒許下還願心在這萬佛寺中。我明日和孩兒去那裏證盟,酬了便回,說與你知道。”


    楊雄笑著說道:“丈人,你跟娘子說便是,你便自說與我何妨?”


    一旁潘巧雲,故作哀傷道:“相公,原本我想對你說,又怕你嗔怪,因此不敢與你說。你最近公務繁忙,著實辛苦,實在猶豫得很呢。”


    楊雄搖著頭,道:“娘子,你我乃是一體,再說是生養母親的事兒,此乃好事啊!無須擔憂,這是盡孝道的大事,你隻管去,家中也沒什麽事,便是肉攤子那邊,也有石秀兄弟在,讓丈人過去說道便是!”


    潘巧雲聽得此話,笑靨如花,道:“相公對我恩重如山,往後定好報答與你!”


    楊雄起身,道:“那我們一會早些安歇,明天我要早起,最近衙事物繁雜。”


    潘巧雲見安妥妥當,小心肝也是跳得厲害,當晚也是極力巴結討好。


    可惜楊雄白日太累,沒一會便早早歇息。


    當晚無話,各自歇了。


    次日五更,楊雄起來,自去畫卯,承應官府。


    石秀起來,自理會做買賣。


    唯有那潘巧雲起來,濃妝豔飾,包了香盒,買了紙燭,討了一乘轎子。


    石秀自一早晨顧買賣,也不來管潘巧雲,當然也沒有到時候,他就是等這個時候才是!


    飯罷,潘巧雲特意把丫嬛迎兒也打扮了,顯然是將昨日裴如海的話放在心頭了,這是要順著師兄的意思,讓他好好快活一二。


    巳牌時候,潘公也換好一身衣裳,親自來對石秀道:“相煩叔叔照管門前,老漢和拙女同去還些願心便回。”


    石秀笑道:“多燒些好香,早早來。”


    “好嘞,好嘞!”潘公不疑有他,便跟著女兒離開。


    石秀心知肚明,不慌不忙,隻是殺豬洗豬,瞅著日頭甚好,不急著一時半刻。


    且說潘公和迎兒跟著轎子,一徑望報恩寺裏來。


    那潘巧雲坐在轎子中,可謂是激動非常,想著之前尋機會偶然相會,都是不曾盡興,今日好不容易得三兩日功夫,可得要好好過上一場,最是難以忘懷,方才為妙!


    沒過一會,等出了城,到萬佛寺,門口那裴如海早就候著了!


    等潘巧雲下轎子,望見裴如海,兩人眉眼傳情,可算是美得很!


    他們兩人哪裏曉得,在不遠處樹上,站著個瘦削漢子,不是旁人,正是時遷。


    “嘿嘿,好一對奸夫淫婦,今晚便有好戲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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