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重新開始,場上的氣氛已經有些緊張,對方似乎盡了全力,還換了隊員,想拉回差距。可是孫銘剛打球的水平,豈是那麽容易被超越的,身手利落,體格矯健,對方怎麽攔球都無濟於事,場上的比分很快就到了115:70。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孫銘剛搶過籃球,躍起投籃時,對方的一個隊員突然向他衝過來,狠狠撞向他。孫銘剛猝不及防,被這麽猛的一撞,直接摔倒在地。


    在場所有人發出驚呼聲,而孫銘剛倒在籃球場上無法起身,隊員已經都圍到了他身邊,一旁的裁判匆忙吹響了停賽的哨子。


    時東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懵了,還沒回過神,身邊的夏淩風已經猛的站起,直接越過觀眾席前的圍欄,沖向場上,推開隊員,一把抱住滿頭是汗的孫銘剛。


    時東跟著衝過去,夏淩風看了看他,冷著臉望向教練:“教練,我和他先扶銘剛去醫務室。”說著指了下時東。


    教練點頭應允,夏淩風和時東一左一右,把孫銘剛撐起來,向外麵走去。


    逝水年華11


    身後場內的比賽繼續進行,那個出來撞孫銘剛的隊員被罰下場。夏淩風扶著孫銘剛,一路陰沈著臉一言不發,時東看著這氣氛,也不敢開口,隻是緊緊抓著孫銘剛。


    最後還是孫銘剛自己開口打破了這凝滯的氣氛:“哈哈,沒事啦,那小子真是。我沒反應過來,居然著了他的道。”說著沖著時東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啊,還要麻煩你。”


    時東正待回話,旁邊夏淩風冷冷的聲音傳來:“你給我閉嘴,都疼成這樣了,少羅嗦。”時東一驚,看向孫銘剛的表情。孫銘剛的臉上是略略的蒼白,笑容也十分勉強,時東識相的不多說,隻是跟著夏淩風的腳步走。


    好不容易到了醫務室,醫務室的醫生急忙過來檢查,這麽一檢查皺起了眉:“這小夥子應該是骨折。”話一出口,三人臉色均是大變。時東勉強開口:“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他是摔了一跤,最多扭傷了腳吧?”


    醫生搖搖頭,看向孫銘剛:“小夥子,你摔的時候是不是全身都壓在腿上了?這個至少也是個骨折。”孫銘剛蒼白著臉,一聲沒吭,顯然是默認了。夏淩風握了握拳頭,跟時東說:“你在這裏照看一下銘剛,我去借車,送他去醫院檢查。”


    時東忙不迭的點頭,夏淩風急匆匆的出了醫務室。醫務室的醫生一臉同情的嘆了口氣,自己也進入裏間忙去了。


    於是診室隻剩下一臉擔憂的時東和依舊掛著笑容的孫銘剛。看了看時東擔心的樣子,孫銘剛笑出聲:“喂,有點出息好不好,沒見過人骨折啊,看看你那樣子。”


    時東狠狠回瞪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孫銘剛抿了抿嘴,正色道:“沒什麽大事,不用怕。時東,有個事兒我要跟你說下。”


    “恩?怎麽了?”時東有些詫異。


    “我和夏淩風是……是好兄弟。如果我住院了,他一定會去找那個隊員的麻煩。如果可以,你一定要阻止他。”


    “可是……他不一定會跟我商量啊。”時東有些無奈。他和夏淩風的關係,都是因為孫銘剛。單獨二人,幾乎毫無交集。


    孫銘剛搖頭:“他會找你的,因為我們也是兄弟。”


    這話一出口,時東立時覺得心裏豪氣大生,一臉義薄雲天狀拍著胸脯:“沒問題!夏淩風就交給我了!”


    話一出口才覺著不對,看著孫銘剛有些奇怪的表情,急忙補充:“那什麽,我一定會阻攔他的,如果他敢亂來。”


    孫銘剛微微鬆了口氣,這時夏淩風已經從外麵衝進來:“車借到了,我們走吧。”


    時東攙起孫銘剛,三人一起走到醫務室外頭,門外停了一輛奧迪a6。兩人齊心把孫銘剛扶上後排,夏淩風坐到駕駛位上,發動了車子。


    車平穩的開出校門,上了馬路,孫銘剛在後麵笑:“這是教導主任的車吧,你居然借來了。”夏淩風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願意和那個老家夥打交道?這還不是沒辦法。”孫銘剛也不再多說話,靠著座位閉目養神。車一路向市區開去,夏淩風始終陰著臉,時東坐在副駕駛位上,偷偷看了看他的表情,雖然冰冷,卻顯然很是焦急和擔心。於是拍拍夏淩風,“別那麽擔心,不一定有事的。”


    夏淩風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但是依舊沒搭理時東,專心的開車。時東討了個沒趣,也靠著椅子打起了盹。


    逝水年華12


    車開到a市最著名的骨科醫院然後停下。夏淩風到車後位,幾乎是把孫銘剛整個抱出來。時東在一旁幫忙,好不容易將孫銘剛扶進醫院。夏淩風跑去掛了號,三人在候診室等著醫生。


    經過一係列拍片子之類的檢查,那個文質彬彬的醫生推了推眼鏡,一臉嚴肅的給出診斷結果:“骨折,打石膏,至少臥床休息三個月。三個月後不要劇烈運動。現在就住院。”


    三人對望了一眼,又是夏淩風果斷點頭,“住院就住院,我去交錢。”


    一場忙下來,總算把孫銘剛安排到了病房。那是一間雙人病房,但是另一個床還沒有病人。病房裏隻剩下三人,孫銘剛躺在床上,夏淩風看了看手錶,望向時東:“晚上了,你要不要回去?你們學校不是要查房的?”


    時東猛然一驚,“哦對,我靠,爛學校,夜不歸宿還計入處分。”


    “時東,今天麻煩你了,你現在快些回去吧。有啥事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床上的孫銘剛還是一如既往和煦的笑語。


    時東有些為難的看了看他們,抓了抓頭,“對不起啊,我不能陪你,我改天再來看你。”


    孫銘剛抬了抬手,算是道別,夏淩風轉向他,語氣也難得有些歉意:“我要照顧銘剛,沒法開車送你回去。你……”


    “沒事沒事,我自己打車就可以。沒準還有公交車呢。”時東說著,匆忙拉開門,“孫銘剛,你好好休息啊,我有空就再來看你。我先走了啊。”


    裏麵的兩人都點了點頭,時東也不多說,奔出醫院找公交站。已經九點了,醫院離學校的距離,開車都用了快一小時,更別說還要坐公交。


    好不容易坐上最後一班公交到了學校附近,時東跳下車,往學校的方向一路狂奔。這公交車並不是在學校門口停,於是近乎累死累活跑了二十分鍾,終於在十點四十,準確到達了學校門口。


    幸好學校雖然晚上七點就鎖大門,但是是給進不給出的。時東進入學校倒是很順利,又連跑帶走的趕了十來分鍾,十點五十的時候,終於累死累活的衝進了寢室樓。


    宿管員已經在那裏對他怒目相向,時東一臉誠懇的連連道歉,管理員這才勉勉強強在夜不歸宿的名單上劃去了時東的名字。


    疲勞的走進寢室躺到床上,時東累的一點都不想動,想著一天發生的事情,迷迷糊糊的竟然就睡著了。


    周四周五兩天,時東是滿課,手機一直很安靜,孫銘剛和夏淩風也沒有發任何消息來。孫銘剛那天也隻記了時東的號碼,卻忘了把自己的號碼給時東。時東隻好在那裏幹著急了兩天,上課都有些精神不振。


    到了周六,終於沒課了,時東決定,既然夏淩風和孫銘剛不找他,出於兄弟情義,好歹自己要去醫院看一趟。這麽想著,就果斷付出行動。無奈前兩天沒睡好,一覺醒來都接近十二點。時東糙糙去食堂吃了中飯,然後揣著錢和公交卡,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到車站,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到了醫院。


    下了車時東琢磨著看病人總不能兩手空空,就在附近買了一個果籃,興沖沖的提著進了醫院,想像著孫銘剛可能會很驚喜的表情,不由自己笑出聲來。卻完全沒料到,之後受到驚嚇的,反而是自己。


    逝水年華13


    依照上次的記憶,時東拎著果籃直奔孫銘剛的病房。來到門口,本想敲門,卻突然想惡作劇嚇嚇孫銘剛,於是猛的一扭把手,推開門,正欲像許多電視劇裏一樣大叫“surprise”,可是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頓時石化,聲音卡在了喉嚨裏,果籃也掉在了地上。


    房間裏是一幅美妙的春宮圖,衣服散了一地,孫銘剛躺在床上,腿上打著石膏,但是衣服大敞,露出結實的胸膛。而另一個人,接近一絲不掛,膚色白嫩,身材完美,腰細腿直,是完美的倒三角體型。此時正跪坐在孫銘剛的身上,和孫銘剛熱烈接吻,手還不斷撫觸著孫銘剛的肌膚,彎下的背是流暢的線型,沒有一絲贅肉,讓人看了都心生欲望。


    聽到聲音床上的兩人都詫異的回過頭來看著門口,三人都是一愣。時東與他們麵麵相覷,卻看清了那個孫銘剛身上的人竟然是……夏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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