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非常少見偏門的巫蠱類的降頭術的一種,需要中術者身上有一個能夠通靈的靈媒。


    秦柔柔足不出戶的,身上能有什麽的靈媒?


    除了嬰靈,我也想不到別的什麽了。


    那個嬰靈已經完全住進了佛牌裏麵,嬰靈本身沒有要傷害秦柔柔的意識,不會輕易被外界操控,用來傷害秦柔柔。


    昨天晚上,我在秦柔柔身邊守著,並未感覺到嬰靈有異常的舉動,不像是會突然暴起反身來傷害秦柔柔的樣子。


    這事肯定跟嬰靈沒有關係,真的是虐魂術,秦柔柔的身上一定還有靈媒的存在。


    那個“隱形”的靈媒,又會是什麽呢?


    帶著這些疑問,也是為了出去給小狐狸買藥回來,我順路又去看了看秦柔柔,再次問清楚她身上除了我給的佛牌,還有帶著什麽別的東西沒有。


    秦柔柔就差一層層的把衣服脫給我看了,她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陌生奇怪的東西。衣


    服都是舊的,早些年買的,身上一點首飾配件也沒有,連係頭發的頭繩都很久以前的舊貨。


    除非衣服能夠成精,不然我真想不到秦柔柔的身上還有什麽東西能夠當靈媒。也許是我想多了。


    “你在吃什麽?”看到秦柔柔在喝一碗半透明的像粥一樣的東西,我好奇問了一下。


    “是燕窩。”秦柔柔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爸爸看我的身體太虛弱了,就想多弄點補品給我吃。我也希望自己能盡快的好起來,不要浪費這些補品。”


    “這玩意我一個大男人不怎麽吃更不懂,對女孩子很好嗎?”


    “據說效果很好,滋陰美容養神,不過我才剛剛開始吃,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樣。”


    我又跟秦柔柔相信的問了一下燕窩的種類跟價格,打算等小狐狸醒過來了,也買一些給她吃,補養補養。


    那沒心肝的小狐狸和司寇梓,總是明裏暗裏的擠兌我,說我對小狐狸不好,我這就把最貴最好的補品給買回來,看看這兩個女人還有什麽話可說的!


    我的確不懂女孩子都吃些什麽昂貴的東西才有牌麵,燕窩這東西經常有看到它打廣告,價格又貴的很,應該很好。她們一定不會有什麽話可說了。


    原本還想把這個當笑話自我嘲諷一下,我看著秦柔柔身上的舊睡衣,她剛剛吃空的一個小碗,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秦柔柔穿的衣服都是很久以前的了,他們家裏的條件差了很長的時間了。秦子成都淪落到要借高利貸才能維持秦柔柔的病症養護,因為心疼女兒給秦柔柔用點好的補品很正常,但是這補品的錢……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立刻找到了秦子成,“秦子成,你告訴我,你女兒剛才吃燕窩的錢,是你新賺的,還是用的之前高利貸剩下來的錢?”


    “這,你問這個……”


    “你就告訴我,這錢是哪方麵來的就行!”


    秦子成的表情很尷尬,“是高利貸剩下來的錢,那兩期的逾期款我沒有還,不是真的沒有,而是我手上要握著點現錢,我要是真有什麽萬一,也能給孩子留著。”


    “真的是這樣。”我長歎一聲,總算是找到症結所在了。


    對方能夠隔空控製秦柔柔的靈媒,就是這些用高利貸借來的錢買的營養品。


    秦子成是實打實的收了高利貸的錢,按照約定並沒有還上,這些錢完全就是秦子成欠給那些人的。


    所有用這筆錢買來的東西,理論上都可以作為降頭術法師手上的靈媒,誰吃了用了這筆錢,就會受到詛咒影響。


    隻要降頭師的實力夠強就能做到!


    秦子成這麽疼愛女兒,好東西肯定就隻會給秦柔柔吃用,他們兩夫妻估計就隨便對付一點就行了。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想把最好的東西給秦柔柔,卻害了她。


    “這段時間,你們用之前借來的錢買的吃的用的,全都不要再用了,包括你們自己。盡量全都用你們新近賺到的錢。”


    “之前的那些錢,用最短的時間,至少你們要把高利貸的本金給湊出來,我想辦法把這筆錢交給監獄裏那些被抓起來的人,這樣才能有機會讓秦柔柔徹底擺脫這些意外的麻煩。”


    “?”


    秦子成被我說的一頭霧水,出於對我的信任,他咬咬牙答應照做了。


    但是在錢數上,秦子成一時真的湊不到那麽多,隻能等著生意再好點,把錢賺到再交給我。


    今天的那些補品已經都吃下去了,我擔心秦柔柔晚上會再出問題,又是留下來熬了一個晚上,直到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我才小小的睡了一會兒。


    就在我小憩的這點時間,真的出事了。


    “大師,大師!”


    我被一陣軟軟的聲音叫醒,發現是秦柔柔,她努力的在床上坐起身,不斷的叫著我。


    “怎麽了?”我揉了兩下眼睛,趕緊來到了秦柔柔的身邊。


    “大師,你給我的那塊牌子,碎了!”


    秦柔柔雙手發抖的攤開,上麵是一塊碎的四分五裂的牌子。


    “我今天早上醒過來,隻覺得胸口悶悶的不舒服,以為是被牌子給咯著了,就拿出來換個地方,沒想到,它竟然碎了!”


    秦柔柔隱隱約約的知道嬰靈已經是被收服在牌子裏麵了,看到牌子碎掉了,仿佛又害死了一次自己的孩子一樣,痛不欲生。


    “碎了?!”


    我做的陰牌,還是最溫和,最不會影響到人的那種,居然會自然的碎裂開?這可太不正常了!


    我把牌子的碎片拿在手上,一塊塊的看過去,牌子碎裂開的位置,全都是從我加在背麵的紋理走的,順著這些刻痕,牌子裂開成了這個樣子。


    那降頭術,明顯針對的是我後麵加持在上麵保護秦柔柔的力量。


    這是要跟我公開宣戰嗎?


    我把牌子收了起來,穩定了一下暴躁的情緒,對秦柔柔問道:“昨天晚上,你做夢了嗎?”


    “沒有,睡的還算不錯。”


    看來我的牌子還是起到了一些效果,至少保住秦柔柔一個晚上的安寧,我的陰牌對降頭術來說,不是一點保護效果也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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