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麽說,郭學成這才放了心,黝黑的臉龐上掛起了憨笑,樂嗬嗬的摸著自己後腦勺。


    我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也被這個笑容感染,變得輕鬆了不少。


    因為郭學成比較著急,我也隻能幫他做一麵陰牌,陰牌的名字叫科場鬼。


    這類鬼生前大多是古代科舉不中鬱鬱而終的人,因為沒能考取功名而心生怨恨,所以才化作了鬼。


    關於科場鬼的事跡其實很多,他們常常出沒於書生的書房之中,心情不好時會故意使壞,翻亂書生的筆墨紙硯和書籍,心情好的時候又會主動幫書生們修改文章。


    科場鬼存於世間的時間夠長,學識自然遠比普通人更加淵博,在他們或有意或無意的指點下,書生的學識自然也跟著突飛猛進。


    因此古往今來有不少運氣好的書生都在科場鬼的幫助下獲取了功名,有些天生愚昧的,譬如學窮之人,隻要足夠努力,科場鬼甚至會主動附身,親自幫他們完成科舉。


    像郭學成這樣的明顯就屬於第二種。


    有的人可能會好奇,古代的鬼難道也會英語麽?


    答案是肯定的,科場鬼最喜歡的就是穿一身書生服飾泡在書房,巴不得閱覽天下典籍,英語自然也在他們的興趣範圍之內。


    說道這兒的時候我還想到了一個關於科場鬼的趣聞。


    古代科舉上榜後那是可以做官的,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說的就是這麽個情況。


    普通人做了官自然算是飛黃騰達,而且可以明目張膽的娶幾個美女,這是大多數書生都有的夢想,科場鬼也不例外。


    有些科場鬼為了能過一把做大官的癮,不知道從哪兒偷來官服穿到身上,然後就跑到喜歡的美女家裏偷看人家洗澡。


    也是因為這個惡習,科場鬼才被世人厭惡,運氣不好的,就被人請來了捉鬼的道士送往了陰間。


    做好了佛牌,我用刻刀劃破郭學成的手指在上麵滴了三滴血,佛牌便很順利的被激活。


    郭學成接過佛牌愛不釋手的摸了會兒上麵的雕紋,戴到胸口後說了聲謝便要轉身離開,我趕忙又把他叫回來叮囑了幾句。


    “這佛牌你明天用完後一定記得給我還回來,到時候我退一半的費用給你。”


    畢竟是塊陰牌,戴久了對人有害無益,而且像科場鬼這種大路貨色,製作起來又很簡單,收一千報酬就算劉青末知道了肯定也不會說什麽。


    郭學成聽我這麽說,對佛牌的靈性更加確信無疑,狠狠點了幾下頭,咧著張大嘴樂嗬嗬的出了門。


    接待完這個顧客,外麵的天色已經昏沉,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


    我一個人坐在櫃台裏百無聊賴的刷起了抖音小視頻,興許是我的笑點太高,裏麵那麽多有意思的事兒竟無法讓我感到開心。


    肩頭上忽然搭來了一隻小手,小狐狸輕聲對我說,不要等了,她不會回來了。


    我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無心睡眠,的確是在等司寇梓。


    看來知女莫若父這句話並沒有說錯,司寇山也不知道和自己的女兒說了什麽知心話,才讓倔強的司寇梓改變了主意。


    她和我婚事的鬧劇也該就此收場了吧?


    不過今天的這個夜晚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難捱,小狐狸被撩動了心緒,非要躺進我懷裏尋找慰藉,溫軟入懷,竟是難得的好夢一場。


    第二天大早起來,我又恢複了往常的狀態,早早打開了店門。


    陰間的鬼節昨晚已經過去,今天來店裏買普通佛牌的人一下子銳減,這對我來說倒是件好事,因為店裏的存貨已經所剩無幾。


    再者,三爺那邊還在養傷,短時間內我也不好再麻煩他幫忙。


    我出門買了點早飯,回來的時候發現又有人等在了店門口。


    那是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中年,焦急的店門口來回踱步,還不時歎上一口氣,顯然是遇到了麻煩。


    經過交談我才知道這男的名叫王勇,老婆剛生了小孩,是個男丁。


    這本是件好事,可那小孩生來卻先天不足,最近更是常常高燒不退,醫院裏也查不出原因。


    王勇有個朋友剛好是我以前接待過的一位客戶,聽說這件事後便把他推薦了過來。


    小孩高燒不退的原因有很多,光憑這一點我很難判斷出來什麽,事關一條小生命,我還是決定自己去王勇家裏看看情況。


    兩人剛出店門,正好遇上了來這邊閑逛的劉清末,於是順便帶了他一起。


    王勇的的衣著看著就像是有錢人,開的車子是四個圈,可他家裏的情況卻不咋滴。


    一個拆遷小區,很差的房型,麵積也隻有五十多平。


    最關鍵的是他老婆居然一個人在家,連個伺候月子的人都沒有。


    剛一進門,新生嬰兒稚嫩的啼哭聲便傳入了我耳中,抱著他的是一個氣色很差皮膚慘白的年輕女人,看模樣年紀似乎也不比我大。


    也不知道王勇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好事,才能討到一個比他小十幾歲的漂亮老婆。


    “芳芳,這位是張大師,你把孩子給大師看看。”


    叫芳芳的女人虛抹了把紅腫的眼睛,將裹著尿布的新生兒朝我遞了過來,我慌忙上前接住。


    小家夥的眼睛緊緊閉著,大張著嗓門兒哭的聲嘶力竭,我把手放到他的小腦門上後便感覺到了一股滾燙。


    “你們沒給他吃退燒藥麽?”


    “吃了,就是沒用,醫生說這麽小的孩子,用藥劑量得嚴格控製,孩子他媽一直用冷毛巾敷也沒起作用。”


    我和王勇交談的時候劉清末也沒閑著,問了芳芳孩子的生辰八字後掐著手指使用了他的卜算之術。


    等我問完王勇情況,他那邊也有了結果。


    “這孩子怕是跟了鬼了,卦象上顯示他三天後就有一場生死劫,度過了這輩子順風順水,過不去就隻能命喪黃泉。”


    劉青末算卦向來不會出錯,他的話讓王勇夫婦同時變了臉色。


    而我聽到鬼這個字眼的時候,聯係到小孩兒現在的狀況,立馬便猜到了是什麽東西在作祟,小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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