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怎麽搞,我看那畫皮鬼也不像會乖乖把佛牌戴到脖子上的樣子。”


    司寇梓一句話就問到了重點,我又把問題丟給了劉青末。


    “別看我,我可沒那麽大本事。”


    看到他搖頭擺手的滑稽模樣我才笑著做了解釋。


    “沒那麽麻煩,直接丟進法陣,地藏菩薩便會慢慢影響它的心神。”


    說著我就將手裏的佛牌拋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


    當啷落地的聲音吸引到了畫皮鬼的注意,它停止了亂轉,好奇的撿起佛牌瞅了一眼。


    這下,那佛牌便跟抹了膠水似的,死死黏在了它的手上。


    畫皮鬼無聲咆哮,臉上寫滿了怒意,拚命扯著手上的佛牌,最後實在弄不下來,竟左手斬向了右手,把佛牌和自己的手同時分離了身體。


    這般狠辣的手段看的我和劉青末三人新的發寒,卻見掉在地上的斷手連同地藏菩薩佛牌一起化成了濃煙,然後重新出現在了畫皮鬼的斷臂之處。


    宏亮的梵音自法陣中傳來,地藏菩薩佛牌上滲出了金色的霧氣,眨眼便將畫皮鬼完全籠罩。


    畫皮鬼臉上出現了人性化的恐懼,眼神中滿是掙紮,但沒能堅持多久,掙紮便變成了順從,雙眼瞳孔中各出現了一個微小的金色‘卍’字。


    又過了一會兒,畫皮鬼手上的地藏菩薩佛牌忽然自行脫落,但畫皮鬼卻沒順勢將之丟開,而是主動戴在了胸口的位置,盤膝而坐,雙手合十。


    儼然成了一幅修道神僧模樣,麵色平和,眼神虔誠。


    “佛家的度化之力真是夠恐怖的,以後我得和那智空和尚保持點距離,免得被他洗腦。”


    劉青末說話的時候眼角還直抽抽,顯然對這種佛門力量有著深深的忌憚。


    他倒是形容的沒錯,佛門度化之力總用在虔誠的信徒身上那叫醍醐灌頂,強行作用到一個不信之人身上後簡直比洗腦還要恐怖。


    所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本是同根生,成佛成魔一念間,說的就是這恐怖的力量。


    整整打坐了一個小時後,畫皮鬼紅色外表完全成了金色,它的目光此時已經能夠穿透拘魂法陣,頗為複雜的看了我們三人一遍,低歎一聲抬頭望天。


    地藏菩薩佛牌上的雕像此時自動脫落,化作一縷白霧縈繞在了畫皮鬼頭頂凝聚成了一座門的形狀。


    門緩緩打開,法陣中的畫皮鬼在我和劉青末的注視下化作了光雨飛進了門後,從門縫中,我隱隱看到後麵有一座巨大的蓮花台。


    “怎麽樣了,畫皮鬼被度化了沒?”


    司寇梓看不到具體的景象,但她從我和劉青末的表情中也猜了八九不離十。


    我長出了口氣,笑著點了點頭,和劉青末一起收拾起了地上的陣法和兩麵裂開的木牌。


    這些做完沒多久,醫院那邊就先傳來了喜訊,三爺已經蘇醒,更神奇的是他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自動愈合。


    打電話來的是醫院的院長,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確定我是三爺的家屬後還和我提了一個讓我哭笑不得的問題。


    他說自己長這麽大都沒遇到過這麽神奇的病例,想讓我同意把三爺多留在醫院裏幾天讓他們科研人員好好觀察。


    與此同時,電話裏還傳來了三爺生龍活虎的咆哮,讓我趕緊拒絕後去醫院接他。


    劉青末和司寇梓兩人笑的前仰後合,我其實也想笑,卻隻能憋著,生硬的拒絕了院長的懇求。


    時間才剛到早上六點,司寇梓和我一起去醫院將已無大礙的三爺接回家後,我們又趕緊補了一覺。


    睡醒起來後已經是下午五點。


    三爺聽我講完整件事的經過後將死去的李彪罵了狗血淋頭,還當著我們的麵起誓說以後幫朋友也得把事情先調查清楚。


    為了防止他再出現意外,我們三人又在他的豪宅裏多呆了一天,第二天大早才一起搭上了回唐山的火車。


    回到佛牌店的時候小狐狸已經收到了三爺朋友臨時湊來的佛牌,而且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後,把生意經營的紅火。


    當然,賺來的錢也被她理直氣壯的中飽私囊,司寇梓這個自詡的佛牌店未來老板娘也沒在這方麵和她計較。


    難得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張羅著把他們帶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飯店,飽餐一頓後劉青末先行離開。


    司寇梓緊隨其後,帶著東北一行的資料報告回警局述職,等我和小狐狸一起回到佛牌店的時候卻看到有個熟悉的背影不知何時就等在了店門口。


    那人緩緩轉過身,露出了一張威嚴的麵孔,不著痕跡的在我身旁的小狐狸身上掃了一眼後才對著我緩緩開口。


    “張修是麽,我想和你談談。”


    他的出現讓我倍感意外,但稍微想想又在情理之中,雙手局促的在身上胡亂摸了兩把,我擠出張笑臉,叫了聲伯父。


    “外麵吵,咱們進去說吧。”


    來人正是司寇梓的生父,司寇山,他來找我自然是為了自家女兒的事兒。


    兩人在沙發上坐定,我給小狐狸使了個眼色將她支走,司寇山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這人比較直接,不喜歡拐彎抹角,你和小梓的事兒,恕我沒辦法答應。”


    其實從見到他的時候我的心裏就隱隱有了預感,但真聽他把話說出口,心裏還是忍不住一股失落。


    司寇山卻是很直接,連著列舉了三個他不同意司寇梓和我在一起的理由。


    佛牌張的名頭雖然響徹陰陽行當,繼承人卻是出了名的命短,最近的祖孫三代,我父親死的時候我才十歲,我爺爺也不過是堅持到了五十。


    至於我自己,雖然看著健健康康的,實際上卻早已死過了一次,即便現在,也隻不過靠著劉青末的手段能再苟延殘喘一十二年。


    司寇山雖然不知道其中內情,卻一語中的,第一個理由便是他不想讓司寇梓跟著我守寡。


    第二個理由還和司寇山本人有關,我從陰間強行奪回他的一魂三魄,讓他能夠轉世還陽,已經嚴重觸犯了陰間的規則。


    等這件事水落石出,隻要是和我相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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