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的時候劉青末已經看出了問題所在。


    神打這種術法從理論上講是可以請到任何一位神明附身的,但卻有一個限製,那就是使用術法的人本身。


    胡力先年紀已經不小,還有多年暗疾纏身,為了在我們這些同行麵前顯擺,強行請到了蕩魔天尊,可帥不過三秒便當場遭到了反噬。


    他身上原本暗黑如鐵般的皮膚迅速褪成了本來的膚色,明眼人都看的出神打之術已經失效。


    要不是旁邊的席彥斌見機的快,往後拉了胡力先一把,他可能就是今天晚上第一個犧牲的人。


    失去了最大的威脅,麵前又沒了退路,紅色鬼物完全擺出了拚命的架勢。


    這東西有著不輸於人的智商,知道柿子要先挑軟的捏,胡力先戰敗後它直接便朝我們中唯一的女性司寇梓衝了過去。


    司寇梓擺出了格鬥的架勢,我卻忽然想起忘記了告訴她怪物擁有免疫物理攻擊的能力,來不及提醒,忙衝過去擋在了前麵。


    陽靈刻刀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曲線,卻連怪物的一根指頭都沒碰到,它的速度太快,見到我衝來後第一時間舍棄了司寇梓,轉身又去攻擊受了傷的三爺。


    陰靈刻刀對鬼物的克製作用沒有陽靈刻刀強,但也不容小覷,一人一鬼轉瞬間便過了好幾招,打了個五五開。


    劉青末當然也沒閑著,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已經將門口懸著的太乙神劍佛牌拿到手,另一隻手裏還抓著他那麵祖傳的八卦羅盤,趁著鬼物無暇他顧的機會同時拍上了鬼物的後背。


    慘叫聲仿佛直接在我的靈魂深處響起,那鬼物動作猛地一停,三爺的陰靈刻刀便毫無阻礙的插進了它的眉心,取牌封鬼一氣嗬成。


    等我和司寇梓衝到他倆身旁的時候紅色鬼物已經成了三爺手中槐木牌上的一個猙獰雕像,令我驚奇的是插進鬼物後背的那麵太乙神劍佛牌也被同時封進了槐木牌裏。


    “哈哈哈,大功告成,看來還是三爺我技高一籌。”


    大仇得報,三爺恢複了以往爽朗的笑臉,似乎連身上的傷都一下好了不少。


    雖然行動能成功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功勞,這個時候我和劉青末卻都有意忽略了這一點沒提。


    除了昏過去的胡力先外,房間裏的人全都滿臉輕鬆,隻是臉上的疲憊卻怎麽也掩飾不住。


    第一個收工的是席彥斌,他還要負責把胡力先送到醫院驗傷,臨走之前他本想帶走那兩塊封印了鬼物的槐木牌,但被三爺想都沒想就拒絕,另外有司寇梓在旁幫忙說話,他隻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席所長,陰陽中人都有自己的忌諱,何況鬼物已經被消滅,佛牌的事兒你不用再和別人提及。”


    “好吧,那我先帶著胡大師回去,明天你們一定要去我那兒,我在派出所給你們慶功擺宴。”


    我和劉青末本不想去,司寇梓也不想麻煩,一直看警察不順眼的三爺卻不知哪裏抽筋一口應了下來。


    等席彥斌帶著胡力先離開,三爺才說出了原因。


    “這輩子都是跟警察作對,難得能被宴請,還是去派出所,這麽新鮮的事兒不去豈不是墮了三爺我的名頭。”


    話是這麽說的,他臉上的得瑟卻是完全不加掩飾,看的我們三人一陣無語。


    等收拾好了房間,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


    劉青末和三爺倆人跟商量好了似的,爭搶著一人占據了一間臥室。


    我原本想把僅剩的最後一間臥室讓給司寇梓自己睡客廳沙發,司寇梓卻怎麽也不肯同意,還說如果我不和她睡一起,那就讓我睡房間,她自己睡客廳。


    “張修,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問唄,幹嗎搞這麽神秘。”


    司寇梓似乎是有些緊張,扭頭小心觀察了下三爺和劉青末的方向,確定沒人出來才湊到我耳旁問我是不是那個方麵有問題。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很容易就能治愈,我認識個專門治那種病的老醫生,等回了唐山帶你去看看?”


    妹的,我就算打破了腦袋也沒想到司寇梓居然會問這種問題。


    “看什麽醫生,我自己的情況能不清楚麽,沒有一點問題,別瞎想了,趕緊回屋睡覺去。”


    那一瞬間我心裏其實有了一種衝動,直接扛起司寇梓丟到床上用事實證明自己那方麵沒問題,


    恐怕正常男人都會有這種想法,但我終究是忍住了,把這齷齪的念頭拋到了腦後。


    司寇梓不依不饒,滿臉的不相信,還說她問過小狐狸,我倆在一起住了那麽久還一點事兒都沒有,用她的話說那叫事實勝於雄辯。


    一句話噎的我啞口無言,默默將被褥鋪好在了沙發上。


    “好了,都十月份了,晚上天氣涼,我一個女人都沒意見,你一個大男人扭捏個什麽勁,還是說我的魅力比小狐狸大,你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堅持分開睡的話反而證明我心裏有鬼,我苦笑了一聲算是回應,又抱起被子和滿臉喜色的司寇梓回了臥室。


    我倆才剛鑽進被窩沒多久,門外忽然傳進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


    司寇梓對著我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心翼翼的湊到門口,然後把門一把拉開,從外麵一前一後跌進來兩個老光棍,正是三爺和劉青末兩個。


    我扶額一陣無語,司寇梓卻沒那麽好的脾氣,雙手叉腰將兩人罵的麵紅耳赤,狼狽逃竄。


    這一段小插曲後再沒出什麽亂子,我和司寇梓各自在自己被窩中安然度過了一個香甜的夜晚。


    第二天大早,臥室的門被拍的啪啪響,劉青末焦急的聲音緊隨其後便傳了進來。


    “修子,醒了沒,你那三爺出事了!”


    我和司寇梓同時睜開朦朧睡眼,確定自己沒聽錯後匆忙爬起了身。


    一路小跑到三爺臥室的時候才發現他穿著條大紅褲衩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嘴裏還疼的直哼哼。


    三爺的整塊後背上,皮膚完全潰爛,上麵還冒出了好多小拇指大的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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