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達臉上的驚恐,璿璣頓時心灰意冷,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張達送出了昆侖秘境後關閉了青銅門。


    故事到了這裏暫時告一段落,我的眼前重新變的漆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道溫柔的聲音不停的呼喊著讓我醒來,然後我的眼前才重新恢複光明。


    璿璣,也就是西王母本人就站在我的麵前,隻不過恢複了人身,不見了猙獰。


    我被她用一團不知名的亮光包裹在裏麵,身體動不了分毫。


    “別緊張,你和他身上有著相同的氣息,我不會把你怎麽樣。”


    璿璣開口,問我那個人後來過的怎樣,我這才明白剛才看到的一起都是由她在主導。


    “抱歉,時間過去了太長,我對先祖的事一無所知,但我們佛牌張的傳人都隻是凡人,根本活不過百歲。”


    我說的很小心,意思就是提醒璿璣張達肯定是死了,至於他後來有沒有再娶妻生子我就不知道了。


    “是啊,凡人命不過百,仙也不過能多活幾年,世上哪有真正的長生,到頭來誰不是變成一抔黃土。”


    璿璣說她堅持到現在不死已經到了極致,這裏的死氣都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就算我們今天沒來,用不了多久她一樣會死。


    聽她說話的時間裏我才注意到原本插在她胸口的棠溪劍不見了蹤影,那裏留下了一個前後通透的窟窿,卻沒有鮮血從中溢出。


    “你相信有輪回麽?”


    璿璣仰起頭魂遊天外,忽然問了我個奇怪的問題。


    “當然有,既然有地府,自然有輪回。”


    這不是陰陽中人的常識麽,她一個大能連這都不知道?


    “我說的不是陰間輪回司,而是陽世的因果輪回,就好比現在,我見到了你,也見到了那把劍的主人,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


    璿璣喟然長歎,忽然伸手對著我所在的光球一指,然後光球便帶著我穿透了青銅門,然後鑽出了地麵,最後將我送到了那條大河對岸。


    “張達,千年前我送你離開一次,千年後又是如此,上次你懼我怕我,這次你直接忘記了我,但我任然要你活著,送我的昆侖殿,如今盡數還你。”


    璿璣的聲音如在耳旁響起,在我的木瞪口呆中,河對麵的昆侖內境忽然發生了雪崩似的坍塌,高聳入雲的巨峰直接化作了齏粉,一時間遮天蔽日,滿目黃沙。


    我是張達?認錯人了吧?


    比眼前天崩地裂般的景象更讓我難安的是璿璣所說的那番話,巨大的疑惑湧上心頭,我甚至都忘記了掉頭逃跑。


    “修子!你小子怎麽會在這裏?”


    振奮人心的呐喊聲從大河中傳來,劉清末三人踩著蒲團一起回到了岸上。


    小狐狸的眼睛明顯的有些紅腫,見到我的瞬間還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


    秦昊以原本也有些落寞,這會兒同樣打起了精神,他的背後,棠溪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還劍入鞘。


    內境的波動極速的往這邊傳來,我們來不及敘舊,匯合到一起匆忙往來時的方向逃離。


    路上碰到了胡車兒以及那些原始居民,沒等我和他們道歉,胡車兒就先興奮的湊過來和我說感覺自己的身體無形中去掉了一層枷鎖。


    死咒竟是隨著內境的崩塌自行給解開了。


    地麵忽然一陣劇烈的抖動,我回過頭剛好看見樹林裏竄出了好些猛獸,和我們一樣沒命的狂逃。


    劉清末大喝了一聲,這裏也要塌,扯著我的胳膊就往秘境的入口跑。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跟著秦昊以從來時的那個螺旋狀通道衝了出去,才剛離開,整座山一陣搖晃洞口便被塌方的巨石堵死。


    ……


    回到佛牌店已經是兩天之後,現在想起那場可怕的經曆來我依然是心有餘悸。


    據劉清末回憶,那天人麵獸身的怪物忽然舍了秦昊以將我給抓進了青銅門。


    他們原本想要營救,可那塊開門用的佛牌卻被戰鬥的餘波轟成了粉末。


    費盡周折後他們最終不得不放棄,加上死氣侵蝕,他們也隻能選擇離開。


    我當然也把自己進入青銅門後的離奇經曆給他說了,順便還問了下他璿璣的話可不可信。


    劉清末思考了半天,給了我一個還算中肯的解釋。


    “就算張達的確是你的前世之一,他和璿璣的恩怨也和你沒關係,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個體,所以你就當是聽了別人的一個故事好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有了劉清末的話,我這才算打開了一個心結。


    不管怎麽說,能活著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我也不算是一無所獲,起碼得到了秦昊以的一個承諾。


    隻是沒想到這個承諾沒過幾天就被用掉了。


    事情是這樣的。


    小狐狸以為我被璿璣殺死後哭的傷心,為了表揚她對我的情深義重,我回來後特意找了家館子去請她大吃一頓。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司寇梓忽然有事來找,還說要和我單獨談談。


    我以為她又要和我聊什麽命案,或者是正常手段解決不了靈異事件,誰知她把我叫到一條小巷子裏後卻一直低著個腦袋閉口不言。


    沉默了一段時間,我才注意到她沒有穿製服,而是穿了一身休閑牛仔。


    “有事說唄,咱倆這關係,有什麽不好講的。”


    她上次摔門離開的那一幕讓我以為我倆已經到了友盡的地步,趁她現在主動來找,當然就是怎麽好聽怎麽說,剛好先緩和一下關係。


    司寇梓沒有直接回答,伸手進褲兜掏出來一個紅色的信封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看到上麵寫的字後還不敢相信的把眼睛眨了幾下。


    “請柬,趙吏先生攜司寇梓女士誠邀摯友張修先生在xx年xx月xx日參加婚禮,地點.......”


    “記得一定要來。”


    司寇梓急促的交代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小巷,獨留我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她居然要結婚了,為什麽這麽突然?


    “你倆鬼鬼祟祟的,都聊什麽東西了?”


    小狐狸忽然出現在了小巷入口,我慌忙將請柬藏到背後回了句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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