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劉青末對視一眼,大踏步的走進去,發現裏麵還都張貼著囍字,哪裏有死人的模樣。


    “你們兩個是?”一個身穿布衣的老頭迎上來問道,我笑了一下:“我們兩個是驢友,上這玩來的,就喜歡熱鬧事情,過來討個喜。”


    劉青末順勢將一個封著兩百塊錢的紅包遞了上去。


    那老頭看了一眼紅包裏麵的錢,立馬笑開了顏,“來的都是客,請進請進。”


    我跟劉青末走了進去,這裏的房子擺設比較簡單,一間廂房,一間主房,再無其他。


    “結婚結在哪了?”我依舊是笑著問道。


    “就結在主房裏麵了,兒子跟兒媳婦是大學同學,市裏麵兩口子攢的首付買房了,這不是圖熱鬧,我就讓他到家裏來辦的婚禮。”那老漢也是喜不自勝的跟我解釋道。


    我恩了一聲,正好撞到兩個年輕人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看到我和劉青末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我們還沒說話,那老頭先說話了:“就是來了兩個道喜的,呆一會就走。”


    “爸!都什麽時候了你還……”


    “新子!”老頭製止住了那男人的話頭,然後塞給了他一個紅包:“就是兩個來討喜的,有什麽的!”


    那被叫新子的男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了看紅包裏麵的錢,再看了看我和劉青末:“到這就行了,二位請回吧。”


    這就轟人了?


    而且我看他的表情,明顯很害怕我們是什麽人一樣。


    結婚正喜慶的時候,他怕什麽?


    “進也進來了,好歹討杯水喝啊。”我說著,看向那老頭。


    老頭明顯有些不滿意兒子的做法,“就是,人家來都來了,好歹喝杯水,裝點喜糖和瓜子走啊!走走走,跟我進去!慫瓜蛋子,和小時候一樣,有什麽的!”


    明顯話裏有話,這家人絕對有事。


    我和劉青末一起進到了屋子裏麵,發現雖然是新婚,這裏卻是冷冷清清的,除了這老頭,屋裏麵還有一個老太太。


    我喝著茶葉水,剝開了一個糖球放到了嘴裏,想起昨天那女孩的裝束,裝作隨意的問道:“聽說兩位都是市裏人啊,沒來點伴郎和伴娘什麽的?”


    我這個問題瞬間讓那叫新子的男人變了臉色,而後麵那個女孩連喘氣都不勻了,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對老頭吼道:“爸!你怎麽什麽事都跟陌生人說,你知道他們兩個是來幹什麽的啊!”


    “能是幹什麽的!”老頭白了兒子一眼,對我解釋道:“家裏農村地方小,他們也住不慣,當天晚上就走了。”


    “呃,是麽。”這特娘的要是沒點事,我倒立拉稀!


    那新子已經看我有些不順眼了,從這待下去肯定也得不出什麽東西,我看了看這主房,一共三個房間還都沒關門,一目了然,什麽東西都沒有。


    “那我們就走了,不多打擾了。”


    我跟劉青末起身離開,那老頭在門口也跟我們說了不少的場麵話,我跟劉青末都是笑笑,然後看著他關上了門。


    來的時候開著門,現在關上門,意思很明顯。


    我跟劉青末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廂房的位置。


    那個裏麵,一定有問題。


    但是要進到這廂房裏麵不算容易,因為隔壁是人家,而且現在大白天的,上房肯定被人發現。


    我跟劉青末商定,晚上再過來。


    村子裏麵的晚上,一入夜基本上就沒有人走動了,有的隻是狗叫聲,今天月亮也不大,正是上房好時機。


    我跟劉青末到了牆頭底下,說老劉,你這把骨頭還搞得動這種花活不?


    劉青末白了我一眼:“哥哥翻牆入室的時候,你還在門檻子上蹭褲襠呢!”


    我豎起個大拇指:“看不出來,還是個慣偷!”


    “別跟老子扯淡,你先上我先上?”


    “尊老愛幼,您先。”


    我蹲在地上,讓他踩住我的肩膀,向上一提,將劉青末送到了牆頭上。


    緊接著他蹲在牆頭上向我伸出了手,我蹬著牆麵,撐著身體爬了上去。


    “廢物,看你滿身土。”劉青末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嘲諷我。


    “滾蛋,下次我先上,你沒土我管你叫爸爸!”我反懟回去,“行了,幹正事!”


    我跟劉青末順著牆頭跳了下去,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廂房之前,結果門上麵掛著一把鎖。


    “沒事,交給我。”老劉說著,拿出一根鐵絲開始撬起來。


    “不愧是老慣偷,專業!”我揶揄他,他忙著手中的活回了我一句:“走南闖北的,這是基本手藝。”


    趁著劉青末撬鎖的空,我向那玻璃上往裏麵看了看,結果因為玻璃裏麵的土太多,什麽都看不到。


    “啪!”主房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這把我和老劉嚇了一跳,裏麵還傳來穿衣服的聲音。


    從窗簾上看,兩個人起來了。


    這尼瑪相約尿尿的可能性太低了,我拍了拍劉青末的肩膀:“你手藝不行,時間不夠了,先躲躲。”


    劉青末收起鐵絲,這院子裏麵就這麽些東西,要躲隻能是爬到廂房之上了。


    這次劉青末在下我在上,爬上去之後把劉青末拉了上來,順便嘲諷他:


    “廢物,你還不是一樣滿身土。”


    劉青末剛想懟我,從主房裏麵走出來兩個人,正是那老頭和新子。


    大半夜的,爺倆幹什麽來了?


    他們兩個沒有去廁所,而是直直的向廂房走過來,我跟劉青末向後麵縮了縮,然後聽到了開鎖推門的聲音。


    “爸,小雪的屍體不能一直在這放著啊……村裏麵人也都知道了,這多不好啊……而且白天來的那倆人,我怎麽想怎麽不放心,會不會是便衣啊!”


    “便衣個屁,派出所的警察都是熟麵孔,他們兩個都是北方口音,怎麽可能是便衣。”


    “會不會是上麵來的人……”


    “不可能,那早就從村裏打聽出來了,你確定這個小雪是個孤兒是吧?”


    “恩,燕子的閨蜜,家裏的事情都知道。”


    “那就行了,今天晚上解決一下。”


    屍體,警察,從這父子口中,我隱約感覺出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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