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地圖上的坐標,我一看這位置,果然是一個地方,而且就在雲南境內。


    八九不離十了。


    我老臉一紅,也來不及道歉和認錯了,立馬坐火車去了那裏。


    可是到那之後才發現,這個坐標所指的地方,根本不通路。


    “這到底是個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難道是想找個偏僻地方跟我決鬥?”我愣了愣。


    “也不一定,衛星地圖上顯示不出來的多了,到那再說。”


    “你確認這兩串數字是經緯度?”


    我到現在還有些懷疑,因為我實在是懶得穿越這山林。


    “要不然,張老板您解解一下?”


    劉青末橫了我一眼,從226省道上下來之後,就往山林裏麵鑽。


    我倒是特意問了一下當地人,在有些模糊的普通話裏麵,他們說那裏好像是有一個村子。


    有村子,就肯定通外界。


    通外界,就會有路。


    隻能說,我太單純。


    中國地大物博,不知名的村子有無數個,隱藏在地圖裏、山林中的更是數不勝數,全都通路更是癡人說夢。


    我要去的這個地方,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名字。


    我隻知道自己走到腿軟腳麻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片在山上的房子。


    而經緯度表示,就是這裏了。


    我跟劉青末相視一眼,也不顧這裏到底有多熱,把身上的褲管長袖紮了個結結實實。


    對付痋術師,也就相當於對付蟲子。


    同時一定要注意,不要輕易去喝不知來源的水和吃不知來源的食物。


    知道來源的,有機會接觸外界的,盡量也不要吃。


    所以我跟劉青末帶了一背包的壓縮餅幹,雖然是到了一個有人煙的地方,但是更像一個穿越無人區的遊蕩者。


    這裏的村子建設的和北方的平原地區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山多,所以隻要有平地的地方就會有一座小房子,點連成麵,這個村子就這麽出來了。


    我們進去之後,裏麵還是有不少村民的,全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們兩個。


    我捅了捅劉青末,“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走一步看一步。”


    他回答著,然後走進了唯一一處還貼著瓷磚的屋子,大聲喊有沒有人。


    裏麵走出來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孩,看到我們之後先是莫名的驚慌,然後便是垂下了眼眸:


    “我當家的沒在。”


    標準的北方口音,聽起來頗為親切。


    應該是嫁到這裏的吧,我趕緊問美女咱們這有什麽招待所小旅館什麽的麽。


    她搖了搖頭,看起來十分的羞澀。


    “那我們能在這歇一晚上麽,給您錢的,隨便找個屋子都成。”


    劉青末比較會來事。


    那個女孩明顯猶豫了一陣,最後搖搖頭:“我得等當家的回來。”


    “您當家的什麽時候……”


    劉青末話還沒說完,我就看到這女孩的臉色就變了,低著頭快速的離開。


    背後傳來腳步聲,一個扛著鋤頭的精壯男人湊過來問道:“你們幹嘛的。”


    雲南的口音讓我們聽起來十分的費解,但是劉青末是走過南闖過北的,多少聽明白了一點。


    “我們是上這旅遊來的迷了路,村裏也沒有招待所我就想在您這睡一晚上,隨便一間房子就可以,這是我們的心意。”


    劉青末說著,把一疊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我特麽的眼睛都閉不上了,這孫子充大款竟然遞出去了十幾張老人頭,五星級賓館也就這個價格了吧!


    那精壯漢子明顯也覺得這買賣比較合適,收下錢之後指了指旁邊一處破敗的土坯房,“就這吧。”


    我欲言又止,但是劉青末很快說了聲謝謝,拉著我走進了這土坯房關上了房門。


    “靠!睡一宿柴房花一千多?”


    我不樂意的嚷嚷道。


    劉青末捂住了我的嘴巴,“少吭聲,這一千多估計都不夠用。”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劉青末賣起了關子:“咱們在這停留一天,看那痋術師想耍什麽花樣。”


    我點了點頭,大概整理了這一下柴房,挑出一塊整潔的地方就那麽躺下了。


    手機根本沒信號,就別說上網了,再加上痋術師就可能在周圍,我心裏總是睡得有些不踏實,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外麵傳來了什麽聲音。


    是一個女人的呻吟聲,雖然聽的不太真切,但是我能聽清楚是從主屋那裏發出來的。


    大半夜的還折騰,簡直了……


    我沒有聽聲的癖好,剛想睡覺,那呻吟聲突然停止,忽然變成了慘叫聲。


    同時伴隨著的還有男人的吼叫、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女人的求饒聲,混合在一起十分的精彩。


    靠,這是什麽特殊的玩法?


    我聽不懂那個男人在喊什麽,把劉青末捅咕醒,他剛想罵我,也聽到了這樣的嘈雜聲。


    他聽了一陣,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個男人在打他的老婆,說他老婆放蕩,咱們兩個是她勾引來的小白臉,諸如此類的話。”


    “靠!這必須得解釋解釋去啊。”


    我擔心那個女孩受委屈,起身說道。


    “行走江湖,不該你管的事情少管。”


    劉青末白了我一眼:“老實睡覺。”


    我一想,也是,都說夫妻吵架千萬別管,人家床頭打完床尾合,你落個裏外不是人。


    而且剛剛明明還在享受魚水之歡,現在就變成這樣,誰知道是不是增進刺激的一種方式。


    一直到那主房沒了聲音,我才躺下準備睡覺,可是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我推了推劉青末,他也還沒睡。


    “是不是她準備帶著老公向咱們對質證明清白來了?”


    “你還真是天真。”


    劉青末看了我一眼,從背包裏麵翻出來了兩把折疊軍刀,同時遞給我了一把。


    我愣了愣,說你幹什麽?


    “我說了,那一千塊錢住這麽個地方都不一定夠用。”


    劉青末說完看我還不理解,加上了短短四個字:


    “謀財害命。”


    我的身上頓時出了無數的白毛汗,但是卻依舊不敢相信。


    一直到那柴房的門閂上,伸過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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