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鄭波卻是一腳急刹車,幸虧我反應及時,死死的抓住了旁邊的扶手,才沒有被甩出去,同時抓住小狐狸,我倆對撞在了一起,弄得是七葷八素。


    但是我穩定之後看到,在這輛公交車的大燈照射下,前麵站著一個人。


    看到這個人之後,鄭波猙獰的臉明顯恢複了不少。


    那人身後背著一隻木匣子,走到公交車旁邊,門自動打開了。


    “下車。”他聲音十分的冷。


    管他聲音冷不冷,我早就不想從這輛公交車上呆了!


    拉著小狐狸下了車,這公交車再次發動,漸漸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麵。


    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大,身穿一身黑色的風衣,背著一隻大約長一米寬半米長方形木匣,最讓我驚奇的是,我竟然分辨不出做這木匣的到底是什麽材質。


    我每天都跟木材打交道,很多名貴的例如紫檀木、沉香木之類的我也見過,但是這木匣子的材質,我就是看不出來。


    “那不是活人坐的公交車。”這人的聲音依舊很冷,“回去吧。”


    坐了這麽一圈,還嚇的要死,結果劉青末留下的紙條什麽用處也沒發掘出來,著實讓我有些不甘心。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你認識劉青末嗎?”


    這人離開的身形明顯停滯了一下,轉身問道:“他讓你來的?”


    “恩,對。”我把事情的原委全部說了一遍,包括那張紙條,他聽完之後麵無表情。


    “他差點害死你。”


    我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他為了讓你找我救他,讓你坐上了這鬼公交,如果不是我發現及時,你一定會被鄭波的魂魄害死了。


    不過不得不說,他這樣的方法,也的確是讓你找到我的最好方法,隻不過看你運氣怎麽樣了。”


    他說完之後我背後起了一層白毛汗,這小子的話說的很明白,就是要是我運氣差點,他發現的沒那麽及時,今天肯定就死在這了。


    這個老王八蛋!


    “現在,你還決定讓我救他嗎?”這小子把問題拋給了我。


    依著小暴脾氣,我還真的不想救那個老王八蛋了,但是想想都走到這一步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能救他就救吧,反正你們是朋友對吧?”


    “朋友?我沒有朋友。”這人聲音冷冷的說道,“我是鬼吏秦昊以,陰陽行當的人都可以求我辦事,但是要付出代價。”


    我聽到這個更來氣了,鬧半天不是劉青末有什麽壓箱底的東西,而是讓我來求鬼吏!


    還用一種差點害死我的方法!


    鬼吏,就是陰司在陽間所安設的類似鬼差之類的東西,陰陽行當的人眾多,鬼吏的存在就是用來管理這些人和與陰司溝通。


    “什麽代價?”


    都走到這一步了,就差臨門一腳,所幸就聽個完全。


    “你幫我一個忙,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秦昊以冷冷的說道,“就看你願不願意救他了。”


    這話其實可以下一個特別大的坑,他說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那如果要我殺人放火呢?我可沒膽子!


    別把劉青末救出來了,我進去了!


    “放心,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的一件事,如果答應,劉青末我來救。”


    我想了想,隻能這樣了,劉青末辦的事情再不對,也在我身邊呆了這麽長時間,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我做不到。


    “成交。”


    “三天後,我帶劉青末過去找你。”他就放下這麽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這就完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劉青末都變成那個模樣了,還遠在雲南,飛機都得飛三四個小時呢,三天就能搞定?


    事實上,我真的低估了秦昊以的能力。


    第三天的早上,秦昊以和劉青末一起出現在了我的店裏。


    劉青末除了臉上和露出的胳膊上有些傷疤之外,零件倒是一個沒缺。


    “修子,我回來了。”劉青末灰頭土臉的說道。


    “我看見了,別廢話,那邊的痋術師解決了?”


    在我的概念裏,如果劉青末能回來,這秦昊以肯定順手就幫我把那些找事的痋術師給平了。


    劉青末看了秦昊以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


    “陰陽行當裏麵的人互相鬥法,我無權幹涉,隻不過他們用錯了方式,所以有權解決。”秦昊以仍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放心,他們以後隻會以正常的鬥法與你交涉,不會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秦昊以說完,我聽到了劉青末的歎氣聲。


    我也不傻,這段話的意思很明白:老子不管這檔子破事,隻負責帶劉青末回來而已,痋術師找你麻煩,那是你自己的事。


    敢情他就是跑了一趟腿,賣了個麵子罷了!


    但是好在劉青末回來了,我也能有個主心骨,不管他這人怎麽樣,至少現在看來還是幫我的。


    “答應你的事情辦完了,你該做答應我的事情了。”秦昊以說著,把手伸進了自己的領口。


    我去,這麽快就要報酬了?


    而且這個動作算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小子掏出了一塊木牌放在了我桌子上,“幫我修複好它。”


    掃了一眼這塊木牌,上麵是九把長劍互相交錯的形象,底下還有一口印記頗深的棺材。


    我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動了,同時打了個寒顫。


    這是魯班牌!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魯班牌!


    這塊牌子是槐木製成,肯定是一塊陰牌,在魯班牌的記載裏,叫九劍壓棺。


    是魯班牌中少數幾個刻畫起來十分複雜的陰牌,這塊牌子在我父親教我魯班牌的時候,著重講了一下,簡單來說就兩個字:


    大凶。


    這九劍壓棺的牌子,甚至比斬仙飛刀的陰牌還要來的苛刻與凶厲。


    首先,一般人根本戴不起來,我爹活了一輩子,從來沒有做出過這種牌子。


    其次,即便是戴的起來,這個人如果沒有頑強的心性和強壯的身體,一定會當場而亡。


    最後,這牌子戴起來了,也能戴的動了,你還需要十分誠心的供奉,簡單來說,就是舍棄所有的感情,一心向劍。


    這話聽起來有點歧義,還有些不好聽,做起來更加的困難,因為人都是感性的動物,怎麽可能什麽情感都沒有?


    可是如果你一旦擁有情感,隻會出現兩種情況:


    一,陰牌將你殺死。


    二,你的意誌力足夠強大,甚至能力能夠反壓陰牌,將陰牌損毀。


    第二種情況出現的幾率,幾乎等於零。


    可是我麵前,就擺著這樣一塊損毀的九劍壓棺的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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