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邪拎著幾疊錢,心裏滿是歡喜,春天早上的空氣還透著絲絲寒冷,他卻沒有一點兒感覺,腳步輕快,心情舒暢。提著裝滿錢的小口袋,手心裏一把汗,這可是他人生賺的第一筆錢,雖然來路不是那麽正當,可也是憑自己的能力掙得,再說,它不也是錢嘛,不也得買東西嗎?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貓不就是好貓嗎?


    錢放在哪呢?拿回家有點不現實,房子就那麽丁點兒大,一不小心給老媽發現了那還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說得清楚的,還是放在租的那個小屋子裏吧,買藥也方便來著。


    正想著,耳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林邪沒往回瞧,隻是嘴角笑了笑,轉身拐進了旁邊一個胡同裏,靜靜的等著。


    “咦,那小子跑哪去了?”四個人分開找尋起來。


    “王哥,那小子在胡同裏麵。”一個帶點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四個人嘩嘩的湧了進去,一看卻是有點愣了。天還不太亮,朦朦朧朧的,一個較瘦弱的背影佇立在那,給人的感覺竟是一座大山,這樣的想法出現在王哥的腦海裏,不由咂了咂嘴巴,一個半不丁點兒大的孩子,能把他們身強力壯的五個怎樣?


    “小子,把錢交出來,我保證你安全的走出這個胡同,不然的話就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王哥惡狠狠的道,旁邊的幾人就幫著腔,起著哄,自認為笑得很悅耳的聲音飄浮在寧靜的早晨。


    林邪這才轉過身來,不經意的勾起嘴角,邪氣凜然,聲音很輕的說道:“我現在心情很好,滾吧。”


    四人沒等林邪把話說話,便囂張的笑了起來,前俯後仰,覺得林邪說的話很是可笑,就像一隻老鼠被隻貓圍住了,然後那老鼠對四隻貓說:“滾吧,消失在我眼前,不然我就吃了你們。”一人說道:“丫的,看來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知道好歹了,敬請不吃你偏要吃罰酒。”


    說話的人斜著肩膀走上前,很不在意的樣子,走到林邪的麵前就要搶他手中的口袋,林邪眼中精光一閃,說道:“自不量力!”


    王哥看見林邪眼中的光芒,直覺著不好,不由喊道:“小心!”可已經遲了,話音剛落,林邪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把他飛回了原處。既然已經開始,就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一拳一腳又倒了兩人,幹淨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那王哥揉了揉眼睛,恍如做夢一樣,原來是老鼠的不是他,而是自己這一群人,看著邪笑著向自己走來的林邪,他不僅是一隻狡猾的九尾狐,還擁有著老虎的力量,他突然覺得這涪豐的寒氣也很逼人,像滲入骨子。他擺好了搏鬥姿勢,看他前麵表現出來的武力,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夠看。快要走近的時候,林邪卻轉過身子向回走了,王哥鬆了一口氣,剛把手垂下來,林邪回身一腳踢中他下巴,他聽見了牙齒掉地的聲音,人卻已經飛到了磚牆上,停了一秒再滑下來。


    林邪深吸了一口冷空氣,摸了摸鼻子,笑道:“這個姿勢好像很帥誒。”說完徑直跑向自己租的房子,找個地方放好錢後,又健步如飛的跑回家,躺在床上。此時,東方已經魚際發白,而林邪卻還沉浸在賭場的一擲千金,那種氛圍中,想著那四萬塊錢,心裏的激動久久不能平息。


    在林邪往家跑的時候,一棵樹下,一輛黑色轎車旁,陳南正吐著煙圈,迷蒙中火光點點。一個人快速向他跑來,陳南丟了一隻煙給他,問道:“解決了?”


    那人兩指準確的夾住了在空中打了兩個轉的煙,一手非常協調的拿出金屬打火機點燃抽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才說道:“南哥,我沒有動手?”


    “沒有動手?”陳南有點驚訝,雖然聽手下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說過,他生死兄弟的兒子很能打,可這從賭場裏出來的人畢竟還是有兩下子的,而林邪,不過是一個初中還未畢業的學生而已。


    “恩,動作幹淨利落,一招放倒,沒有多餘的動作,而且力量還不小。一共出了三腳一拳,拳有詠春拳的味道,腿是北腿,倒還像是個練家子。他不會就是照著那拳譜自學的吧?要是真這樣的話,那孩子也未免太有天份了。”


    聽到這個既是屬下又是朋友讚許的話語,陳南露出了笑意,他的眼光不會看錯,武功也不弱,他都說不錯,那邪兒就是真不錯了。彈了彈燃盡的煙灰,又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去了他租下的那個院子,應該是把錢放那裏,然後就跑回家了,這我才轉了回來。”他把煙含在嘴上卻是沒有吸,任它燃了會兒,才取下來說道:“南哥,這孩子真不錯,小小年紀,謀略膽識皆超人一等,雖然稍顯嫩澀,但稍加培養絕對是你的一大助力。”


    “虎子啊,你還是小看他了,他以後能站的高度也許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在賭場,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麽方法能贏上那麽多錢,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及冠禮的他,竟然能抵擋住幾十萬的誘惑,還不動聲色,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惜的吐出了那麽多,隻留給自己幾萬塊錢。雖然他的做法騙不過尚力那個老狐狸,可畢竟用上了智,而他也不缺勇,最難得的是那份心性,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即使心裏麵洶湧澎湃,表麵卻是平靜無波。”陳南也感歎到,自己的兄弟有一個好兒子。


    “南哥,那我們用不用……”


    陳南打斷他的話說道:“邪兒的路讓他自己選擇,無論他做什麽,我這個當叔叔的都支持。對了,聽說昨天他在學校裏又羞辱了那個什麽副縣長的公子一番,兩次積怨,怕那個杜德全怎麽也不會忍住這口氣,雖然那小子泡上了王威的女兒,王威對他印象還不錯,可能會使上一分力,但杜國良暗地裏的絆子總還是會有的,而且他恰好管教育這塊兒。你找幾個女的,送給杜國良一場豔遇,再拍下證據,這樣邪兒的麻煩應該差不多沒了吧。”


    “好的,明天就辦。”


    “另外,你再查一下今天下午和他打架的那個叫路遠行的底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十幾年前涪豐有一個姓路的,開過一家武館,使的是八極拳。雖然這些年不知怎麽沒落了,但底蘊還在,查查他們有沒有關係,有關係的話和路家的人打聲招呼。”


    陳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道:“虎子,涪豐現在就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好他們一家,不能出一點紕漏,否則我拿你是問。”


    “南哥,你放心吧,有我在,絕沒有人敢動他們,一定照顧得好好的。”虎子停了一下說道:“南哥,你不去看看嫂子?”


    “本打算去的,現在看來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吧,等他回來再說。”陳南歎了口氣,長長的吐了口煙圈,像是在想自己的兄弟現在究竟在哪?


    “南哥,你馬上就要走?”


    “恩,市裏麵不知從哪鑽了一個沙幫出來,還挺強勢的,三爺讓我回去,我到涪豐來就是想看看他們過得怎樣,現在我比較放心了。南湖市看來也不平靜啊,把主動權掌握在手裏總是好的。先在涪豐好好幹著,尚力那家夥和我們的關係還不錯,有什麽事能幫的就盡量幫幫,畢竟每個月他給我們的錢也是不小一筆。幫忙歸幫忙,但絕對要保存實力,沒有實力誰知道下刻是什麽樣的呢?”


    “恩,南哥,我心裏清楚,那隻老狐狸……”


    “知道就好,來,上車,送你回去後,我就得到三爺那報道了。”兩人相對笑了笑,上了車,啟動引擎,快速的越行越遠。


    在床上仍然激動得不得了,沒有一丁點兒睡意的林邪,不知道他的南叔已經給他解決掉了他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好不容易挨到金雞報曉,聽到夏芸起床做飯的響動聲,他一骨碌就翻了起來,幫忙做好飯,胡亂扒拉了幾口,又在夏芸的逗趣聲中跑出了家門。


    到了碰頭的地方,除了胖子還有樂海,兩人看見林邪跑著來,臉上笑容就從心裏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來。沒有多說話,三人便向小山頂跑去,今天跑得就慢多了,林邪和胖子兩人手腳都有負重,樂海還是背著畫板,三人並肩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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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升的旭日已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張開了笑顏,明媚春光一下便蕩漾散開,灑在三人的身上,像披了一層金光;晨風輕輕吹拂,吹起了垂下的萬條柳絲,吹醒了彎著腰的不知名小草兒,給奔向理想,奔向美好明天的三人送來絲絲清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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