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嶽父嶽母在場,衛淵自然不敢造次,待將張桂芬從懷裏放下以後,恭恭敬敬的朝著張輔夫婦作揖道:


    “女婿見過嶽丈、嶽母大人。”


    張桂芬躲在衛淵身後,羞紅著臉。


    張輔尷尬一笑,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沒個規矩。”


    說完,就與張夫人相視一笑。


    站在二老身後的是衛恕意姐妹還有明蘭。


    隻見後者興高采烈地來到衛淵跟前,笑著施禮道:


    “舅舅,延邊一行,可有給我帶什麽禮物?”


    衛淵朝著她彈了個腦瓜崩,“我走這麽久,你這丫頭不問問我累不累倒也罷了,怎麽張口就要禮物?沒有!”


    明蘭嘟著嘴。


    張桂芬掩嘴一笑道:“明丫頭隻是不善表達,你走的這段時日,她可是常來陪我,幾乎每次來都要問我官人你的情況如何。”


    聽到這裏,衛淵又彈了明蘭一下腦瓜崩,“不錯,沒有白疼你。”


    明蘭捂著腦袋,氣鼓鼓道:“舅舅,你下手太重了。”


    衛淵笑了笑。


    隨後,眾人相繼步入正堂。


    衛淵明銳察覺到了衛恕意的臉色有些不對,幾番追問下來,才得知最近幾日她常感風寒。


    前世‘知否’電視劇裏,衛恕意給人的印象,就是一種柔弱女子,非長久之相。


    衛淵對她的身體狀況很是上心,“明早請個禦醫給大姐看看。”


    這番話是對張桂芬說的。


    她點頭應聲道:“官人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去安排。”


    “木哥兒與昌哥兒怎麽沒有叫來?正巧今日一起聚聚。”衛淵問道。


    衛如意大大咧咧的開口道:“來到家中,你不先去看看你的兩個孩子,倒是問起木哥兒與昌哥兒了。”


    聽到這裏,衛淵才下意識猛地一拍大腿,道:“差點兒將這事給忘了。”


    “師父,師娘,你們先稍坐片刻,我去看看伱們外孫,外孫女。”


    張輔接連擺手,“去吧。”


    隨後,張桂芬就跟著衛淵一同前往二人臥榻處去看孩子。


    由於天氣漸寒,在開門時,衛淵還特意搓了搓手,想讓自己的體溫上升一些,主要是擔心身上的冷氣會帶給孩子。


    張桂芬還是頭次見到衛淵要去見誰時竟是這般小心翼翼。


    “屋裏有炭火,烤一會兒就沒冷氣了。”


    張桂芬一邊說著,一邊讓寶珠打開房門。


    衛淵與張桂芬二人居住的臥榻比較大,總計分為三間,長度約有三四十步。


    床榻放置在最裏間,床榻前是一扇巨大的山水畫屏風,越過屏風,是平日裏洗漱的地方,再有一間,是夫妻二人共用早膳的所在。


    此刻,壯哥兒與靜姐兒就在衛淵床榻前,兩個孩子正躺在坐床上睡覺。


    衛淵怕吵醒了孩子,遂坐在平日裏洗漱的房間裏用炭火驅趕著身上的寒氣,待覺得差不多了,他才敢越過屏風,邁出的腳步很輕,小心翼翼的來到兩個孩子跟前。


    張桂芬就站在他的身後,小聲道:“平日裏除了我之外,就是張嬤嬤照顧她們。”


    “我思來想去,還是打算不給孩子找奶媽子了。”


    衛淵點頭道:“依你。”


    他原本想用手指去觸摸靜姐兒的臉頰,然而還沒摸到的時候,靜姐兒就已經醒了,睜著兩個大眼珠子,看著胡子拉碴,沒時間清理的衛淵,頓時大哭了起來。


    哇哇——


    這哭聲直接將一旁的壯哥兒也給驚醒了。


    衛淵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我我.”


    雖然兩世為人,但也是初為人父,見到孩子哭鬧,一時竟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孩子哭鬧得厲害。


    張桂芬見堂堂的大將軍竟被兩個孩子搞到不知所以然的程度,就是覺得有些好笑。


    衛淵看著她,道:“是不是孩子餓了?”


    寶珠先是上前查看一番,見尿布嶄新並無異樣。


    張桂芬道:“讓她們出去。”


    隨後,連同寶珠在內,屋子裏的所有婢女丫鬟們,都統統離開屋子。


    緊接著,張桂芬看了看衛淵。


    衛淵也看了看她。


    張桂芬有些許難為情,“衛哥哥不出去?”


    衛淵下意識‘啊’了一聲。


    聽罷,張桂芬道:“罷了,衛哥哥,幫我將後麵的衣帶解開。”


    衛淵這才恍然大悟,“要不我還是先出去?”


    張桂芬噗嗤一笑,“怎麽去了一趟延邊,反倒不好意思了?”


    衛淵將她的衣帶解開,沒過一會兒,張桂芬就已赤裸著上身。


    衛淵從身後抱住她,貪婪地吸允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


    張桂芬初為人妻,身上那種熟透了的感覺可謂讓人垂涎欲滴。


    她自是知道,衛淵突然抱住自己想要做什麽,也能感受到來自衛淵體內的燥熱。


    隻是兩個孩子不停地哭泣,實在是讓她沒有心緒,“衛哥哥,晚些時候,等爹娘走了。”


    隨後,她掙脫衛淵的束縛,端坐在床榻之上,先是將靜姐兒抱在懷裏。


    沒過一會兒,靜姐兒果真不哭泣了。


    衛淵一直盯著張桂芬哺乳靜姐兒,都將她盯得害羞了,連忙伸出一手遮住衛淵的眼睛,


    “你快出去陪著爹娘他們。”


    衛淵蹲下身子,握著張桂芬的纖纖玉手,完全不顧兩個孩子在這裏,肆無忌憚的問道:


    “我離開這些時日,你可有想我?”


    張桂芬道:“好哥哥,待會兒說,喂孩子呢。”


    衛淵道:“喂孩子哪用將衣衫全部脫光,妹子這是在誘惑我呢?”


    張桂芬忽的噗嗤一笑,“去你的,你也不看看我今日穿得是什麽,這褘衣是京中盛行的新款式,上衣下裳連在一起,就是脫得時候不太方便。”


    衛淵道:“既如此,為何還要穿這衣衫?”


    張桂芬道:“我瞧別家女子穿了這衣衫都頗為好看,我也想試試.”


    衛淵明白她的心意,“是穿給我看?”


    張桂芬點點頭。


    待將孩子喂飽以後,張桂芬才將寶珠喚來,讓她先照顧著兩個孩子。


    她穿好衣衫之後,讓衛淵坐在梳妝台前,摸著他那下頜有些紮手的胡須,微微皺眉道:


    “去了趟延邊,人也似懶了不少,怎麽也不修麵了?”


    衛淵躺在台前的搖椅上,任由張桂芬親自拿著把小刀,給他刮著胡須,


    “邊疆乃是苦寒之地,我此行又多是去城寨,就連幾座像樣的州縣都不曾去的,身邊也沒個人伺候著,就懶得弄了。”


    在代州時,衛淵倒是還時常注意個人形象,但隨著官位越來越高,所謂外部形象,倒是不怎麽受他重視了。


    說著的同時,而握著張桂芬的纖纖玉手把玩一番。


    張桂芬正色道:“別動,待會兒再弄傷了你。”


    衛淵笑道:“若是夫人傷了我,那我也認了,畢竟誰讓我喜歡夫人。”


    張桂芬用指尖輕輕點在他的嘴唇上,“衛哥哥怎麽愈發的油嘴滑舌了?誰教你的?是不是在延邊遇到什麽女子了?什麽身份?”


    衛淵頓時頭大,閉上眼睛不語。


    張桂芬繼續為他淨麵,“官人,你這回來,就不走了吧?”


    衛淵道:“不走了,就在家好好陪著你。”


    張桂芬撇撇嘴,“不求你能每日,但求一月裏有那麽兩三日的功夫來陪我就足夠了。”


    衛淵道:“這幾日可能會有很多人來咱們家要見我,你對外說我一路舟車勞頓,累到了,要靜養幾日,閉門謝客。”


    張桂芬道:“那些人見官人是打著什麽心思?”


    衛淵道:“前些日子,我給官家上了份劄子,今日朝議,就是在議這個劄子。”


    “文相與韓相想要借此事爭上一爭,定是要拉我入局的。”


    今日宣政殿上的局勢,他都已經想明白了。


    二相都支持改製,甚至還有那個三年一任的策略,但勢必要分出個先後才行,故而,二人定會拉著衛淵入局。


    倘若衛淵支持誰,誰就能在這場相權之爭中勝出。


    但衛淵的本意僅僅是改製延邊軍事而已,對於推行全國,就目前來說,他並不感興趣。


    這也是為何,在官家麵前,他就直說了,這個三年一任的策略,主要是給延邊量身定做的,其它地方不一定合適。


    “王尚書乃是文臣,都不曾入局,官人還是獨善其身的好。”


    張桂芬雖然不懂什麽朝堂政治,可對於身邊勳貴的動向卻是極為清楚。


    一些老牌勳貴們都對兩相之爭避之不及,誰還願意硬湊上去?


    衛淵點頭道:“男人這一生,隻要在政權上不要站錯隊,經略上不要拿不該拿的錢財,生計上不找妖豔女子,一般來說,就絕不會有太大問題。”


    聞言,張桂芬笑著詢問道:“我可妖豔否?”


    衛淵點了點頭,“妖豔。”


    頃刻間,張桂芬氣急,“我哪兒妖豔了?”


    衛淵趁勢將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呢喃道:


    “話還沒說完呢,妹子急什麽?”


    “我妹子妖豔也是妖豔給我看,又不是給旁人看。”


    “再說,世人誰不知我家妹子文能吟詩頌詞,武能上馬提槍,就連京中許多女子都喜歡我妹子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模樣,為夫自然也不例外。”


    張桂芬笑了笑,“算你識趣。”


    為衛淵淨麵之後,一大家子人也開始用起了晚膳。


    除了年齡還小的木哥兒沒來之外,其餘人都到場了。


    昌哥兒是散了學以後,才來到侯府。


    用膳期間,張輔向衛淵說起一事,


    “你在延州召集諸邊疆議延邊軍事時,提出了一個新戰術,名為遊擊戰?”


    後者點頭道:“此戰術主要是深入敵後伺機騷擾敵軍,給他們的行軍、輜重補給路線等造成損失,以延誤他們的戰機。”


    張輔撫須道:“還用一十六字總結那十六字我看了,精妙絕倫,即使平時行軍作戰,此十六字也可用得上,如若運用巧妙,則足以立於不敗之地。”


    提到那十六字,就連坐在一旁的昌哥兒都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是哪十六字?”


    衛淵道:“別亂打聽,讀你的書。”


    就連明蘭都有些好奇,“怎麽從未聽說此事?”


    張輔解釋道:“官家早已將此事列為絕密。”


    絕密?


    聽到這兩個字,衛恕意當即嗬斥明蘭與昌哥兒好生吃食。


    沒錯,衛淵所講的十六字,如今的確已成大周絕密。


    大周的各種檔案或是國策推行,有著較為嚴格的等級劃分。


    比如皇城司從別國獲得的情報,如果探查敵國有意集結大軍侵掠大周,那麽這情報的價值,就可稱絕密。


    如果是關於敵國軍事上的布防安排,人事調動等,就是秘要。


    倘若僅是一些無關大局的情報,則定為隱秘。


    每個等級的保密工作安排也不一樣。


    比如說絕密,其真實內容,可能就連護送情報的皇城司侍衛都曉不得。


    他們隻曉得,這情報是絕密,是付出性命也要送出去的情報。


    倘若是秘要的話,在盡可能保證自身安危的前提下,將情報送出。


    如果是隱秘,那就不急於一時,待確定徹底安全之後再行護送即可。


    趙禎將有關‘遊擊戰’的一切,都列為了絕密,並不是想著,列為絕密之後,敵國就無從得知,而是想著,他們可以晚一些時日知曉。


    但凡是對戰爭有所了解的人,都能明顯感受到,衛淵所言十六字真訣帶來的力量。


    用膳期間,張輔也隻對衛淵說了那麽一件政事。


    至於其他事情,倒也不急於一時,再說,今夜這場合,一大家子人都在,也不適合講。


    就在眾人散去時,衛淵聽說了一個事,吐蕃首領,也就是如今的讚普‘唃廝囉’要來了。


    吐蕃與夏、宋接壤,地理位置尤為重要,而且這個地域多宗教,當地百姓信奉宗教悍不畏死,是出了名的難纏。


    起初,趙禎與唃廝囉曾以君臣形式聯盟共同伐夏。


    而唃廝囉雖然擊潰過李元昊主力軍隊,但也是在周軍的幫助下。


    在吐蕃人眼裏看來,唃廝囉為一代雄主。


    “提起吐蕃,西夏大將軍野利遇乞似乎正在接觸吐蕃境內的幾大宗教。”


    “如今,吐蕃首領進京,是不是與西夏當前內憂局勢有關?”


    衛淵送張輔出府時開口詢問。


    張輔搖頭道:“應該無關,是官家召他來京,說是要履行當年的承諾,準備封他為王。”


    封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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